她不會再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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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颺的意思非常明確,我也知道他不會再這事情上違背白蘇,亦不想他為難,「我知道。奶奶雖然對我很好,但她到底放出惡鬼為禍枯葉鎮,她做了錯事,就該受罰。」

  我小聲地說著,心裡稍微有些壓抑。

  衛颺言語溫柔,將我輕輕攬入懷中,他壓低聲音說。「小憂別怕,我會陪著你的。」

  我點頭,身子進到衛颺的懷裡。

  不知過了多久,不過天色微微亮了起來。外面竟然傳出一陣喧囂的鑼鼓聲,熱鬧非常。我和衛颺一頭霧水,都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過小叔剛巧在這時候闖了進來,嘴上嚷嚷著讓我和衛颺出去看熱鬧,只進來後看到我和衛颺抱在一起,他臉瞬間垮了。就好像是自己捧在掌心的寶貝,突然被旁人窺伺侵占了一般。

  他甚至上前,把衛颺拉了起來,半強制性地讓他和我分開。

  「我說了,讓你和小憂保持距離,怎麼又親親抱抱上了?還有,你不是在隔壁屋睡覺的嗎?怎麼跑這邊來了?」他厲聲訓斥,乾脆把衛颺和流氓畫上等號。

  衛颺沒有替自己辯解,只是慵懶地靠在床邊,小叔的盛怒,他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壓根沒有聽進去。

  我心虛地看了小叔一眼,故作輕鬆地轉移話題。「那個小叔,外面怎麼那麼吵,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小叔沒有說話,只睜大眼睛看著我。

  我有些不安,也摸了摸自己的臉,還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並沒有多出其他的玩意,也沒有在臉上開出花來。小叔他這樣看我,讓我心七上八下的,有些拿不定主意。

  「你哭過?」我小叔雖然直男了些,但觀察能力不錯,竟然發現我眼睛紅紅的,進而推出我哭過這麼個結論。我猶豫著不知道應該點頭還是應該搖頭,小叔已經乾脆朝衛颺發難。

  「是你把小憂弄哭的?我告訴你,你別想欺負我們家小憂,不然……不然我把你的腿打斷!」

  小叔非常自然地,把事情怪罪到了衛颺的身上。

  衛颺沉默了會,突然換上一副嚴肅認真的表情,「我不會欺負夏憂,我也不許她再流淚再難過,倘若違背的話,不用你動手,我自願受罰!」

  我心,怦怦直跳。

  如果不是我小叔還杵在這裡,只怕早就衝上去,給他一個乾脆果斷的熊抱!

  「希望你能說到做到,而不是在這裡花言巧語。」小叔扔給衛颺一記白眼,雖然嘴上不饒人,但是對衛颺的態度,稍微好轉了些。

  不想他們繼續這麼針鋒相對下去,我趕忙轉移話題,「對了,小叔你還沒有外面出什麼事情了,為什麼又是鞭炮又是鑼鼓,這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

  我抱怨著,只多少有些好奇。

  小叔猛地一拍腦袋,仿佛想起什麼重要的事情。「我進來就是給你說這個的。唱儺戲的玉郎班到了,整個村子的人都出去看熱鬧,敲鑼打鼓地把他們請到村子裡來。」

  我怔怔地看著小叔,這才想起之前奶奶說過,說過幾天村上要辦儺戲,還說我小時候最喜歡看,讓我湊完這波熱鬧再走。

  我那時爽快答應,沒想之後發生了諸多事情,竟把這事忘記了。

  其實我對儺戲的印象很淺,不過是小孩子的心性,趁著儺戲可以到處閒逛,然後各種湊熱鬧,所以才會心心念念地盼著儺戲的班子進村,我好借著這個由頭盡興玩一把。至於儺戲到底演了什麼,我幾乎都忘了。

  不過還是跟著小叔走了出去。如他所說外面熱鬧極了,幾乎村里所有人都出動了,大家熱鬧地談論著,墊著腳尖伸長脖子看向村口。衛颺懶散地站在我身邊,作為吃瓜的群眾,他對這事情似乎不是很有興趣。

  「你們村,竟然還有專門請戲班子演儺戲的道理?」他嘖嘖,輕輕搖頭。

  我以為衛颺大概做鬼做久了,沒有聽說過儺戲。正好可以給他科普一下,稍微在他面前掙回一些面子,免得每次他都嫌棄我沒常識。「儺戲呢,它是鬼戲的一個分支。鬼戲一般分為目連戲和儺戲兩個部分,目連戲一般是以故事的形式展開,儺戲更貼合於戲劇的本身,就是為了祭祀神靈,保佑來年風調雨順,五穀豐登。」

  我解釋完後,還得意地看了衛颺一眼,輕輕沖他挑了挑眉,盼望著某隻可以誇我一句。

  但是他直接掠過我討好的目光,沖我稍微努了努嘴巴,指了指已經走過來的戲班子,「所以,他們把自己打扮得跟鬼一樣,就為了等會唱戲嗎?」

  「什麼叫打扮得跟鬼一樣?」小叔有些生氣,一本正經地和衛颺解釋,「這些話不能亂說,不然會遭報應的。他們只是穿著奇怪了些,然後也會帶上特別的面具,但都是為了唱戲所用,就好像是心靈上的洗滌一般。」

  小叔認真解釋,言語之中還有些得意。

  我聽著他解釋,踮起腳尖看了眼已經朝我們走近的戲班子,他們穿著古時候的大袍子,顏色大多是深灰色和深藍色,不過都破碎襤褸,爛布巾巾。臉上帶著猙獰的面具,上面畫著青面獠牙的厲鬼,為了更傳神和栩栩如生,甚至還吊了一根舌頭作為裝飾,他們手裡拿著鈴鐺,亦步亦趨地走過來……

  模樣,還真和我之前見過的那些惡鬼如出一轍。

  只他們都是人,是信仰鬼神的人。

  村里人以為他們能與鬼神相通,可以調動鬼神的力量,從而為人消災解難,實現願望。

  儺戲班子約莫十年到村子裡來一趟,和奶奶關係非常密切,班主和她關係也非常親密,對我雖然沒什麼印象,不過記得小叔,乾脆取下面具,一邊打招呼一邊大步走了過來。

  小叔也笑了笑,乾脆迎了上去。見我一臉懵逼,他拍著我的肩膀介紹說,「還愣著做什麼,這是你玉郎叔叔,叫人。」

  玉郎班,就是這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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