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爬出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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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發現了梁姣的反常,趕忙上前打圓場。「我這裡還有些乾糧,我們下去和居德慵他們一塊吃吧。到底一起驅散了疫鬼,我師兄又從來只知道除鬼,身上乾糧少得可憐,現在說不定餓肚子呢。」

  「好,我陪你一起下去。」梁姣不敢再和衛颺獨處,生怕自己了露出馬腳,於是藉口和奶奶一道下去。衛颺緩緩起身,竟然也跟了上來。

  「嗯?」梁姣感覺奇怪,畢竟這不是衛颺一貫的作風。衛颺懶懶地打了個哈氣,稍微替自己辯解了句,「除疫鬼前,我讓你一步不落地跟著我;現在疫鬼沒了,山水也該輪流轉,輪到我一部不落地跟著你了。」

  心裡莫名一甜。

  某隻,就歪理多!

  梁姣雖然不滿意,但想不出反駁衛颺的理由,只能默默點了點頭,輕輕嗯了聲,默許衛颺跟上。

  下了樓,居德慵正在給兩個徒弟訓話,看到奶奶下樓面露不爽,不過還是把身子往旁邊挪了挪,給她騰了處位置。奶奶搖晃了下手裡的壓縮餅乾和水,「知道你這已經彈盡糧絕,所以送點東西下來。你如果不要,我就拿回去了。」

  居安和祁鵠都餓壞了,再徵得居德慵的同意後,欣然接過餅乾和水。奶奶也遞給了衛颺和梁姣一份,只他們一個不用吃,一個心裡有事情,都只是簡單地接過,並沒有下文。

  居德慵也接過餅乾,一邊拆開,一邊埋汰奶奶。「你這時候給我送餅乾,我怕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奶奶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就在我猜測餅乾說不定有問題的時候,居德慵已經拆開包裝,大快朵頤地吃了起來。奶奶佯裝伸手去搶,落空後感慨說,「你呀,都過了這麼多年,還和以前一樣,嘴上不饒人,但是什麼虧都不願吃。」

  居德慵面色蒼白,似要反駁奶奶,不過最後輕輕淺淺地嘆了口氣,「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你竟然還記得?」

  奶奶聳肩,不置可否。

  梁姣被衛颺一直盯著,只能心虛地吃著餅乾,聽著居德慵繼續給自己的兩個徒弟訓話。祁鵠認認真真地聽著,居安卻有些不大耐煩,壓低聲音嫌棄他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句,她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詭異奇怪的動靜。

  動靜很大,好像一群猛獸經過一般,簡直地動山搖。居德慵聽到動靜,面露不安和奶奶對視。衛颺和祁鵠感覺不對都站了起來,往塔樓樓頂跑。

  那裡視野最好,整個枯葉鎮一覽無遺,站在上面能夠一眼看清枯葉鎮的全景,從而得知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居德慵反應過來,催促我們統一上塔樓樓頂。

  他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我……我知道。

  到了塔樓上,衛颺見我們上來,默默把身子往旁邊挪了挪,給我們騰出一個位置。我望了眼塔樓之下的枯葉鎮,無數的厲鬼從地下爬了出來,搖晃著身子如行屍走肉樣地漫無目地地走著,眼睛通紅通紅,所到之處一片狼藉……

  它們的額頭上,清一色地刻著黑色的刺青,上面寫著「惡」字,它們張牙舞爪地,甚至不惜啃食同伴的身子,尖銳的獠牙一口就把胳膊啃掉了。

  …………

  衛颺臉色大變,模樣嚴肅地說,「這些,都是藏匿在地府十殿,被各種枷鎖重拷的惡鬼,是地府最可怕最恐怖的厲鬼。它們……它們本該安安生生地在地府呆著受刑,怎麼全跑出來了?」

  「我不知道。」居德慵本來就對這些小鬼一點好感都沒有,現在聽說它們從地府逃之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它們不守地府的秩序逃出來也好,我正好把它們一網打盡了,你給我等著!」

  知道他就這麼個性子,而且說到未必有本事做到,衛颺壓根不往心裡去,只扔給他一抹白眼,「你要真有這樣的自信挺好的,只是這麼多的鬼眾,我收拾起來尚且捉襟見肘,不信你有這個能耐。」

  「我是沒有。」居德慵自我認識非常清晰,不過硬撐著看了衛颺一眼,「但是,我絕對不會容許這麼多的厲鬼在我眼皮子底下鬧事。你等著,我這就下去,把它們一隻一隻地捉回來!」

  他乾脆瞪著衛颺,模樣認真。

  衛颺扁了扁嘴,竟然有些欣賞居德慵。「這麼多的惡鬼外出,實在蹊蹺,枯葉鎮雖然不是我管轄的地方,不過真出問題我也出不了干係。這樣,我們一起。」

  居德慵用探究的目光把衛颺自上而下打量了圈,對衛颺的話將信將疑。不過眼下要收拾這麼多的惡鬼,他自知自己一人不行,還需要衛颺幫忙。

  所以,他勉為其難地,點頭應了。

  「不過先說好,就算我這次和你合作,下次見了你,我照樣不客氣!」居德慵嘴上不饒人,不過默許了衛颺的提議。

  「我和你們一起吧。」奶奶沒有猶豫,乾脆走了過來,「底下的情況挺複雜的,我雖然沒有師兄本事,不過多少能幫上些忙。」

  居德慵點頭,他連衛颺這隻鬼都接納了,沒道理不讓奶奶加入。而且奶奶的本事他心裡門清著,說不如他之類,純粹是客氣。

  只我知道,奶奶之所以要跟去,才不是大義凌然地想著幫忙,她心裡分明有另外一幅如意算盤。

  她想趁亂,去地府偷出老冥主的金身。

  「我幫不上忙,底下情況又很複雜,我在這裡等你們回來吧。」梁姣面露為難地說,主動提出要留下。衛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真是難得,你平時遇到事情,不管能不能處理,就想往前湊熱鬧,怎麼這次,竟然知道輕重了?」

  我聽衛颺的語氣,應該是在誇獎。

  但是梁姣的臉上,特別不自在。生澀地扯了扯嘴角,「我是任性,但知道輕重。」

  衛颺果然很好打發,梁姣說什麼,他就信什麼,「你留在這裡挺好的,真跟著一起去,我怕顧不上你。那你就留下,該吃點心吃點心,該睡覺睡覺。」

  吃你妹的點心,衛颺他,就不能上點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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