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是我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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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梁姣粗暴地打斷衛颺的話,眼淚包在眼睛裡,就要落了出來。「你什麼都不用說!」

  她推開衛颺,落荒而逃。

  奶奶正好從天台下來,剛好看到這樣的一幕。她眉頭緊皺地看著梁姣,提醒她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要露出馬腳。梁姣什麼都顧不上,竟然又推開奶奶,衝上塔樓的樓頂,還放話說自己要一個人靜靜,誰也別去煩她!

  「哎。」衛颺想追上來,但被奶奶攔住,「小憂這孩子就是性格有些不大好,你這時候上去,只會將她徹底觸怒,依著我說,你就在下面,安安生生地等著她。」

  衛颺停下腳步,但還是伸長脖子,眼裡藏著關切。

  「你們剛才,都聊了什麼?」奶奶關切著問,伸手攔住衛颺,「你讓小憂靜靜的。你知道的,女孩子一個月總有三五天是不講道理,性格暴躁。」

  「好吧……」衛颺嘆了口氣,悻悻往回走,坐回到之前的角落裡。

  …………

  梁姣用著我的身子上到塔樓樓頂,氣哼哼地用腳狠狠踢了牆壁好幾下,再發泄地狂吼了幾聲。之後挫敗地坐在地上,將身子蜷縮成一團,身子周遭都是陰冷之氣。

  我從未見過她這樣,心虛極了。

  沉默好一會之後,梁姣突然哈哈大笑,「你贏了,夏憂你贏了!你贏得徹徹底底,怎麼,你不打算嘲笑我這個跳梁的小丑,模樣可憎的失敗者嗎?」

  我沉默,不知她在說什麼。

  「你剛才不是奇怪為什麼衛颺口口聲聲說和我沒有情人的關係,但是你卻記得我們做過很多親密的事情嗎?」梁姣冷笑了聲,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反正你也快從這世上完完全全地消亡了,我……我也不怕你知道。」

  語罷,她把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也解答了我一直以來的困擾和不解。

  …………

  當年大戰之後,梁姣幾乎魂飛魄散,眼見就要從世上完全消失,幸得被拔首擁簇,留下了最後的殘魄。只是她不願意以這幅模樣重新回到地府,乾脆躲藏起來,故而所有人都以為她消亡了。

  她以此瞞過了地府的小鬼,瞞過了白蘇,甚至瞞過了衛颺。

  出於愧疚,衛颺以結魄燈為她鑄魂,重塑肉身。梁姣知道這件事情後非常感動,但同時也有了自己的打算。她在地府的深淵找到了老冥主的殘魄,但是殘魄必須要寄居在肉身中飼養一段時間,才能養好重傷。她擔心養育殘魂的肉身被白蘇他們發現前功盡棄,竟然想到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所以指使鬼猴毀掉衛颺造的那具身子,之後她再造了一個一模一樣的人出來,種下老冥主的殘魂,送回到衛颺的身邊。

  如此,瞞天過海。

  我,就是她瞞天過海、暗度陳倉的成果。

  換句話說,我是梁姣造出的,用來迷惑衛颺的器皿……

  「我心裡清楚,我要把你送回到衛颺的身邊,所以我虛造了一部分的記憶,植入到你的身體裡。」梁姣冷笑著說,「我們每一次見面後,你是不是感覺自己又想起了些以前的事情呢?那就是我,故意透露給你知道的。」

  我驚愕地聽著,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所以她從一開始出現在我的窗前,就是別有預謀?可惜我那時太天真,竟然心疼梁姣的遭遇,不但同情而且可憐她……

  我真是天字第一號的蠢豬!

  「你只是我造出來的玩物,你不是我,憑什麼我和衛颺朝夕相處這麼多年,他對我全無兒女私情,竟然就這麼死心塌地地喜歡你了?你明明長得和我一樣,為什麼不是我?」

  梁姣咬牙切齒地說,又狠狠地踢了牆根幾腳。

  「他喜歡誰,又沒個先來後到。」我小聲嘀咕了句,心裡所有的疑惑都解釋清楚了,雖然現在身子被梁姣用著,生死也未卜,但心裡莫名喜滋滋的。

  梁姣罵罵咧咧了好久,終於冷靜下來。

  「也罷,明天一過,這世上也再無夏憂了。我得不到的東西,你也別想得到!」

  她長長地舒了口氣。

  「至於我,我來日方長,總會有贏回衛颺的一天。」

  只不知道為什麼,梁姣這話說得明顯底氣不足,畢竟她之前已經和衛颺相處很久很久,但一直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這一點不用我說,她也知道。我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你差不多得回去了,不然露了馬腳。」

  「我不用你提醒!」她吼我,「所以你就這假惺惺的模樣,換來衛颺喜歡嗎?」

  她悻悻地,下樓。雖然心情還是亂糟糟的,但表面上已經完全修整好,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聽到腳步聲,衛颺睜開眼睛倦懶地看了一眼,然後招呼她過去。「小憂,過來。」

  一如既往寵溺的語氣,仿佛已經忘記了剛才的不愉快。梁姣心裡憋屈得厲害,也只能硬著頭皮走到衛颺的身邊坐下,她用著我的身子雖然各種不舒服,但卻非常珍惜和衛颺相處的時候。

  她把身子往旁邊挪了挪,和衛颺背靠背。感覺到她的接近,衛颺輕輕搖了搖頭,「你今天還真是一驚一乍,奇奇怪怪的。」

  看到梁姣身子猛然一緊,衛颺輕輕嘆了口氣,安撫說。

  「你呢,就好好睡覺,明早還要應付各種疫鬼。」他輕輕勸了一句,將手搭在我的手上,「你放心,有我呢。」

  說完,閉上眼睛,安靜地閉目養神。

  梁姣鬆了口氣,望了眼衛颺的睡顏,恨得有些牙癢,「他從來在地府都是在鋼絲上生活,就算睡熟也一刻不得安寧,跟著你,竟然連基本的警惕感都沒有了。」

  她冷冷地嘲諷著。

  只嘲諷歸嘲諷,言語中還有藏不住的心酸。我沒有反駁梁姣的話,心裡清楚著,衛颺大概是厭倦了過去那種必須得時時刻刻小心的生活,他想和過去不一樣……

  我覺得發困,剛打算沉沉睡去,梁姣卻淺聲嘀咕了句,「就你這樣的丫頭,真不知道衛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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