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一步不離地跟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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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眼睜睜地看著剛才還跪地給我求饒,盼著我能救她性命的女人,就這麼橫躺在地上,成了一具冰涼的屍體,一時感慨頗深。

  她雖然死了,但身體還在一點點的變化,身子已經完全變黑,之前穿在身上包裹完整的衣服,竟然變得破破爛爛,而她已經死透的身子,突然顫了顫。雖然只有一瞬,只我真切地看到了。趕忙抬起頭,錯愕地看著衛颺。

  「這……這是怎麼回事?」我結結巴巴地問。

  衛颺眉頭緊皺,長長出了口氣後,遺憾地說,「我剛才殺死的,只是她的魂魄。疫鬼已經完全附著在她的身體裡了,它操縱著身子,讓身子再次活了過來。」

  幾乎就在說話的同時,原本已經死透的身子,竟然蹭得一下坐了起來。

  我腿軟,險些給它跪下!

  衛颺處變不驚,用手輕輕拉了我一把,將我扶起,沒和大地有一輪新的親密接觸。「疫鬼的弱點在它的右腳上,你用符咒包裹桃木劍,刺入到它的右腳,再念上一段金剛經,之後以佛珠敲打,待見到黑色的蠱蟲出來,狠狠踩上一腳,疫鬼就會完完全全地消亡,不能害人,也不會蔓延。」

  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看到衛颺沒有行動,瞬間反應過來,我指著自己的鼻子問,「你……你要我來?」

  天了嚕,我就不能好好做一輪吃瓜群眾嗎?

  衛颺他,就不能換個人坑嗎?

  見我還怔怔地愣在原地,衛颺乾脆抬手推了我一把,自己則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看戲。「當然你來,這又是桃木劍又是符咒,還有經文和佛珠,這些東西,是我這厲鬼可以碰的嗎?」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他平日又不是沒碰過,現在裝什麼裝!

  但是某隻擺明要看熱鬧,我也沒得選,只能硬著頭皮地走了過去。我走到屍體的跟前,按照衛颺剛才說的話,用符咒包裹著桃木劍,刺入屍體的右腳,再在嘴裡念叨著金剛經,最後扔了幾顆佛珠砸向屍體。

  佛珠落在屍體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疫鬼附著的鬼氣,在佛珠的敲打下漸漸消亡,我鬆了口氣,回頭看了衛颺一眼。

  眼裡有期待,盼著某隻能誇我一句半句。

  只他直接忽略,帶著我往枯葉鎮的方向走。我心裡彆扭,他似壓根沒有看到一般,只半轉過頭,提醒我說,「記得你答應我的,會一步不離地跟著我。」

  我答應過,雖然身體很誠實地跟在他身後,但就不想衛颺那麼得意,正盤算怎麼懟回去的時候,他卻清淺地,把身子轉了過來,換上一副既認真又雅俗的模樣。

  「也只有這樣,我才能放心。」

  好吧,我繳械投降……

  就乖乖地跟在衛颺身後,來到枯葉鎮的入口,一塊已經上了年紀的石碑插在地上,上面枯葉鎮三個字已經飽經風霜、殘損不全。我心虛地,往下咽了口口水。

  走近了,隱約都能聽到裡面傳出的哭嚎聲,還有漫天的火焰,把原本黑暗寂靜的村莊照亮。

  衛颺抬起手,輕輕地觸摸了一下周遭的空氣,明明什麼都沒有觸碰到,但是卻有火花在他的指縫間迸出。嘴角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玩味,只輕笑著搖頭,身子慢慢地轉過來,看著我輕輕搖頭。

  「這裡,有結界。」他清淺地交代了句,見我一臉懵逼,再繼續往下深入地分析,「這些結界,擋著裡面的疫鬼,讓它們不能出來。我之前也在奇怪,為什麼疫鬼只在村里活動,絲毫沒有外出的跡象。」

  我點頭,剛感覺慶幸,衛颺卻是迎頭,狠狠地潑了我一盆冷水。「雖然這裡有結界布控,只這東西只能控制疫鬼一時,沒法鎖住疫鬼一世。為了不讓疫鬼出來,只能一隻只地把它們殲滅。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我點頭,心憂心虛。

  「不過我更好奇,這麼一道屏障,是什麼人設下的呢?」衛颺輕輕撫摸那道我看不到的雖然虛妄、但卻能結實困住疫鬼的屏障,伸手輕輕探了探,「他能把疫鬼暫時困在裡面,還挺有本事的。」

  我點頭,難得從衛颺的嘴裡聽到了句好話。

  「你就是把我夸到天上去,老夫也不會高興的。」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竟然是我們之前見過的居德慵一行,居德慵走在前面,手上拿著一把做工精緻的桃木劍,劍的一段還拴著五帝錢,看著很有來頭。

  「屏障是你弄的?」我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小心地問了句。居德慵冷哼了聲,傲慢拮据地說,「屏障當然是我弄的,不然你以為是憑空生出來,用來阻擋疫鬼出去的?」

  我只是單純地問問,他不用這麼懟得我全然沒法下台吧?

  祁鵠解釋說,居德慵是覺察到周遭鬼氣異常,所以帶著他們過來,看到一村子的人都變成了疫鬼,因為疫鬼需要一隻一隻地收拾,耗時耗力,所以只能暫時把它們禁錮在一個圈裡,從長計議。

  「所以,你們和我們一樣,都是為了疫鬼來的?」居德慵非常靠譜,有他在,一定可以幫到大忙的。我喜出望外,只說完這句話,才意識到周遭的氣氛安靜得可怕……

  衛颺和居德慵,果然對上了。

  居德慵氣得吹鬍子瞪眼,惡狠狠地沖我吼到,「什麼一樣?你就是殺了老夫,我也不會和這種從地府爬出來的惡鬼一樣!更不會和你們為伍!」

  我一時忘了,居德慵和天下厲鬼都有深仇大恨,盼著除之而後快。

  衛颺脾氣大,也沒有要順著居德慵的意思,不過輕輕扯了扯嘴角,連正臉都不給他看,冷冰冰地說。「我也不想和你一起。你的屏障現在雖然牢靠,但至多只能支撐三天。裡面的疫鬼,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就憑你,和你那不成氣候的兩徒弟,能搞定嗎?」

  衛颺冷笑著,以事實敲打居德慵。

  居德慵的臉,瞬時變得慘白,只硬撐著回答,「搞不定?搞不定也不會讓你幫忙!」

  「你的話,可不要說得太滿哦。」衛颺搖頭,挑眉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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