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危險,我一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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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見奶奶眼裡浮現出一抹濃烈的歉意,趕忙打斷她的話,「奶奶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謝謝你把我從棺材裡救了回來。我只是有些許的意外,暫時不能接受這麼個事實。」

  我坦言,小心翼翼地看著奶奶。

  奶奶苦笑,因為我的回答明顯鬆了口氣,不過還是皺緊眉頭。「小憂,我不該騙你……真的,我不該騙你。」

  我沖奶奶搖頭,乾脆反駁。

  「奶奶,您別說了,還有不要把衛颺的話放在心上,這世上誰都可能傷害我,唯獨奶奶您不會。奶奶您對我,最好最好了。」我把奶奶的手握住,認真地說。

  她笑了笑,像是鬆了口氣。

  「那好,你睡吧,我不打擾你了……」說完,她小心翼翼地欠起身子,回了自己的房間。門沒有完全關上,我隱約看到奶奶站在爺爺的牌位前,給他上香,小聲低語著什麼。

  腦里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我想見見那具奶奶將我撿回來的棺材。那些棺材統一放在村裡的一戶雜物間裡,由一位腿腳不便的老大爺看護,相當於古時候的義莊。

  因為奶奶是走陰人,小時候我經常跟著她去到那裡。奶奶是去超度亡魂,給死者送行。我在一旁,充其量是湊熱鬧,不過一來二去,倒和看守棺材的大爺混熟了。

  老大爺特別喜歡我,會用各種各樣的零食逗我開心。

  我小心翼翼地起身,把門推開,不想驚動奶奶。

  只是,衛颺站在外面,他聽到動靜,回頭看了我眼。習慣性地微微皺眉,面露責怪,「小憂,你這時候,不該在床上睡覺嗎?」

  他自己都才從三途川回來,還有立場教訓我?

  用白眼回應衛颺剛才的責怪,我聳肩進到他的身邊,知道自己要出門衛颺肯定要跟上。所以與其讓他被動的告知,倒不如我老老實實交代,「我想去個地方,你陪我去?」

  衛颺身子是需靠在院牆上的,模樣有些悵然若失,聽到這話微微將頭抬起,目光淺淺地落在我身上。

  這樣的他,和在三途川時,竟然相像到了骨子裡。

  他沒聽到我說話,竟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心裡擔憂,我再問了次,衛颺才淺淺點頭,輕輕哦了聲。

  「好。」他說。「不過,我們去哪?」

  「去停放棺材的地方,奶奶當年就是把我從那個棺材裡抱出來的。我想親臨去看看,它對我而言畢竟意義不同。」我坦言,衛颺聽了,雖然有些意外,不過還是輕輕點頭,願意跟我一同前往。

  平時在路上,他總會嘻哈和我玩笑,這一路竟然相當沉默。我出言打破僵局,「之前元方告訴我,你在地府和一隻可怕的厲鬼鏖戰,暫時顧不上我這邊。所以,你竟然趕得上回來?」

  衛颺停下腳步,用一抹探究的目光將我上下打量了番,不過故作輕鬆地說,「是呀,我本來趕不上回來。所以,我把魁扔給白蘇,自己半道跑回來了。」

  他沒有要隱瞞我,說得和我在三途川知道的,一模一樣。

  「白蘇沒有怪你?」我聲音嗡嗡的,再繼續追問。

  「當然。」衛颺突然朝我走了過來,收起剛才的緊張,模樣有些吊兒郎當,和平時一樣萬事不上心地打了個哈氣。「她氣急敗壞,說要重罰我。」

  「啊?」我知道,但還是下意識地表示驚訝。

  衛颺臉上的笑意更深,竟然恬不知恥地湊了過來,「我這次重罰,都是因為你。倘若不是你劃破手指讓我擔心,火急火燎地扔下兵卒回來,她能降罪於我?之後會受各種懲罰?」

  雖然知道他在玩笑,萬沒有責怪我的意思,也不會因此跟我置氣。但想到地府的各種酷刑,那不是開玩笑的,這所有的一切,不留情面地加諸在衛颺的身上。

  他雖然和白蘇交好,但她定然不會偏私……

  我輕輕吸了吸鼻尖,特別心疼。

  「對,都怪我。」

  我把所有過錯一把攬過,衛颺竟然有些慌了,趕忙解釋,「真沒意思,我又沒有要怪你,不用這麼主動承認錯誤。如果還有下次……」

  「沒有下次了,我不會再讓你做逃兵的!」

  我搖頭,目光堅定、果斷地看著衛颺,認真極了!

  但是他抬手,在我頭上狠狠賞了暴栗,「小憂,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照顧好自己,如果遇到危險,務必在第一時間讓我過來。」

  我遲疑地望著衛颺,怔愣地點了點頭。

  他則上前,輕輕吻了吻我的額頭。「如果你真的覺得心裡有愧疚,要彌補也行。」

  我怔怔地看著他,錯愕地點頭。

  「好……」

  他要補償我意外,不過應該。我認真地看著衛颺,他要的補償,只要我能做到,定然不會推辭。

  我認真,衛颺卻詭秘地笑了笑,往上輕輕挑了挑眉。

  「好呀,那我要你吻我。」

  說完,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唇,作勢要湊上來。我驚愕地瞪大眼睛,反應過來直接上手往他胸口砸了一拳,「衛颺你有沒有搞錯?我是很認真地在跟你說!」

  「我沒搞錯,我也很認真呀。」他笑著,雖然換了一副假意認真的表情,不過眼眸里的戲謔,也是真的。

  「你混蛋!」他的話我連個標點符號都不信,追著衛颺玩玩鬧鬧,折騰了好一會才走到義莊附近。

  衛颺雖然一路都在和我打打鬧鬧,不過模樣顯然心事重重。

  我知道他因為什麼事情心憂心煩,只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於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佯裝無事地朝著義莊走去。裡面除了幾具棺材之外,就是一些堆放在角落裡的紙紮人,因為不值幾個錢,看門的爺爺只是白天過來,晚上沒有守夜的必要。

  我鬆了口氣,因為他認識我,不見就不尷尬。

  我攧手攧腳地推門走了進去,衛颺眉頭微蹙地跟在後面,也走了進來……

  在那間破敗不堪的房裡,安靜地躺著五六幅棺材。不過角落裡的一具,和其他的不同,紅木明顯上了年紀,上面還貼著符咒,棺材的一面寫著幾個我看不大懂的銘文,不過從字跡上……

  我能認出,那是奶奶的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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