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夢裡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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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袋軲轆地落在地上,周遭安靜極了。

  許潔也不用再追問我是否知道她的秘密了,因為……我親眼看到了,她也親眼看到我看到了。

  …………

  我趕忙扔開她拔腿就跑,但又被她捉了回來。她用手死死掐著我的脖子,雖然沒有完全用力,只我被她禁錮得死死的,再想逃出去簡直痴人說夢。她的眼睛再從我的身上掃過,言語遺憾。

  「夏憂是吧?我本來都想放你一馬的。你怎麼偏偏不長眼睛,看到這些本不該你看到的東西。」她說完,手上用力,緊緊掐住我的脖子!

  「柯向東是你殺的!而且,你應該是厲鬼,不然不會做出那樣的機關,讓他僅僅靠一根白骨支撐,從後面看毛骨悚然,從前面看和平時沒什麼兩樣!」也是因為這個,所以那時她才會特別站在柯向東的身後,為得就是遮掩,在眾目睽睽之下,演了一出木偶戲!

  「真聰明呀。」許潔雖然誇我,不過言語中,卻帶著濃烈的嘲諷。「只是可惜了,你到底還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倒霉吧。」

  她言語輕巧,對我宣判。

  我卻突然用腳狠狠往後踹了一下,二話不說地把兜里的符咒全數拿出,一股腦地往她身上砸。就見得她身上火光四射,噼里啪啦一陣響。我趁機,再撐斷一條開過光的佛珠,念著心經把珠子朝她身上扔!

  幸虧之前柯正浩讓我去工地上幫忙,我想著衛颺經常不在,不能一直隨時都靠他,所以準備了各種各樣驅趕厲鬼的玩意,一部分放在包里,一部分隨身揣在身上,本來是想以防萬一,沒想現在,竟然派上了用場!

  我要謝謝佛祖菩薩保佑!

  符咒落在許潔的身上,突然身子一矮,人皮竟然直接落在了地上,數不清的老鼠一下從裡面湧出,往四面八方逃散!

  我想不到,原來那樣一副婀娜多姿的模樣,竟然是人皮和老鼠組成的。

  當然,我也見到了那隻一直藏在暗處,對我意圖不軌的惡鬼。

  我……我見過他。

  確切地說,我在我的夢裡,見過他。

  那個面黃肌瘦,模樣狼狽的僧人;那個明明自己已經餓得不行,還要四處為窮人乞討、尋問吃食的僧人;那個最後餓死在路上,被後人用寺廟供奉,敬偉神靈的僧人。

  「我知道你,你曾經大善大德,舍已為人,為了窮苦百姓各種奔走,甚至命喪異地。」我一邊說,一邊往後退,看到小鬼臉上露出驚恐,又才繼續往下說。「可是為什麼,你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你變了?」

  惡鬼驚慌失措地看著我,竟然良久沒能反應過來,一直鎮定自若的臉上竟然顯出慌亂,沒有給我解釋,竟然慌亂得轉身逃走!

  它,在怕什麼?

  我一臉懵逼。深深知道自己的符咒和佛珠之類,最多不過傷及它的皮肉,而就算我使出渾身解數,它還是能輕鬆占了上風。它本來可以虐菜一樣地虐我,逃走做什麼?

  我,百思不得其解。

  也來不及想其中是否有陰謀,我乾脆往回跑,這次運氣好沒有迷路,竟然回了之前的院子。我喜出望外,趕忙進去,衛颺已經在裡面候得有些不耐煩了,見我回來,一邊搖頭,一邊抱怨,「小憂,你是出去上廁所的,還是單純想出去偷懶呢?」

  他竟然以為,我在外面耽誤那麼久回來,是出去偷懶?

  我差那麼一點點,就把性命丟在那了……

  衛颺不埋汰我,我能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這麼堪堪地忍過去。只是他實在欺人太甚,我乾脆沖衛颺吼到,「什麼偷懶不偷懶的,我迷路去了外面,差點把性命送了!」

  我指著自己的脖子說,那裡有一道深深的印痕,是剛才許潔用手掐出來的,手印什麼的還在上面。衛颺本來不以為然,看到這個瞬間臉色大變,以手握住我的肩膀,急促地問。「夏憂,這開不得玩笑,你怎麼了?」

  他現在知道關心我,晚了……

  我彆扭地打開衛颺的手,扔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話語冰冷猶可結冰。「我沒事,我好得不行,就是拿出去的符咒和佛珠,都用光了。」

  剛才急於和衛颺分享,可惜現在又不想說了,就把他晾在原地,看到桌上放著瓜子,自己吃了起來。

  衛颺的臉,瞬間垮了下去。

  我心裡憋著滿腹的委屈,難得任性了次,想稍微發泄在衛颺身上。說來我也是仗著他本事,能給我保護感,不然這種小性子我肯定盡數收起來。就好像,女孩的撒嬌對象,永遠只有特定的幾人。

  「說。」他板著張臉,因為緊張,我竟感覺有隱隱的殺氣襲來。不過火一下上來,「好呀,這是你要知道的。那我就告訴你!」

  「我剛才出去,遇到柯向東了,他坐在輪椅上向我問好,你絕對猜不到,他已經死了,從今晚我們看到他的第一眼時,他就是死人了。」我一股腦地說了出來,想到他後背被掏空,只靠一根白骨支撐,畫面實在太酸爽,我忍不住倒吸了冷氣。

  「我,知道。」衛颺想了想,遺憾地通知到。「他那時雖然會說話,氣色也瞧著和常人無異,只是動作僵硬,身上一點活人氣息都沒有。再說了,柯正浩之前不是說了,他父親一直在重症監護室,生命危險,在這個節骨眼竟然能甦醒過來,甚至主持大局處理棺材,你不覺得,一切太湊巧了?」

  「你知道?你知道為什麼不跟我說?」我瞪大眼睛,一下抓住了問題的關鍵,立刻扯著嗓子質問衛颺,這種大事,他竟然藏著掖著,不……不告訴我?

  我見過可惡無恥的,但沒見過如他這般可惡無恥的!

  偏偏,他還輕輕搖頭,言語清淡地說。

  「我以為,你知道。」

  衛颺言語淺淺地說,我聽完直接暴走,狠狠踢了椅子腿一腳,沖他吼去,「知道,知道你個大頭鬼!」

  如果不是打不過,我剛才的一腳,能直接招呼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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