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知道自己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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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蘇沒有搭理我,只扔給我一記嫌棄得不能再嫌棄的白眼,我悄悄地移動身子去了另外一邊的沙發,還用眼神示意衛颺起身。我知道他大牌,但是多少也得對白蘇客氣客氣。

  衛颺沒有動,白蘇也沒計較,乾脆坐在沙發上,把不大的出租屋打量了一番。我住在這,只是平時課業重,加上又要實習,還要處理各種各樣的魑魅魍魎,自然沒顧得上打掃,稍微有些凌亂。

  白蘇用手拎起我扔在沙發上的兩條褲子,臉上表情豐富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我見狀,連忙把褲子搶了過來,心虛地沖她笑笑。

  我……我很尷尬,如果有地縫的話,我肯定二話不說地,鑽進去了。

  但是地板規整整齊,一點隙縫沒有。

  我只能規矩地站在原地,朝衛颺投去一抹求助的目光,我盼著他能幫我打圓場,把事情一筆帶過去。

  但,我顯然太天真,那傢伙除掉憋笑之外,一點指望不上。

  白蘇只是搖頭,稍微聳了聳肩。

  「別說,她還挺有意思的。」

  我本來就羞愧不堪,又因為白蘇這句嘲諷,一張臉羞得通紅通紅,衛颺臉上終於露出一抹不快,「你別再尋她開心了,說說善後的事情,你做得如何了?」

  我對衛颺是服氣的,因為他竟然真讓白蘇善後。

  白蘇漫不經心地點頭,甚至打了個哈氣,「你這問題簡直可笑,那種事情,我搞不定?」

  她嘴上當然不屑,不過還是稍微地交代兩句。

  「我回去之後,把雷名饌從地下室放了出來,他哭著一個勁地給我叩頭,承認了自己當年不讓黃藴香離開,一定讓他陪著自己的錯誤。然後再求著黃藴香原諒他,還說沒有她不行。」

  「然後呢?」不得不說,白蘇總結得非常到位,不過一句話,就把我滿滿的好奇心,全數勾了起來。身子坐得筆直筆直,白蘇倒是沒有說什麼,不過被衛颺狠狠地瞪了一眼。

  「然後我公事公辦,把黃藴香帶走了。只她沒有路引,又被囚禁得太久,估摸著就算到了地府,也不能投胎往生,只能在地府一直遊蕩。」白蘇聳肩,重申到。

  「我雖然是冥主,但地府一切,全都依據章法制度,一切務必有法可依,有理可循,人人平等。」

  這話當然沒錯,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她似乎話裡有話,還用眼睛輕輕地在衛颺身上掃視了下,仿佛剛才那話,是說給他聽的。

  衛颺的臉上,更不自在了。

  甚至,他輕輕地咳嗽了聲,眼眸淡淡地落在我身上,「夏憂,很晚了,你進屋睡覺吧。」

  他,給我下了逐客令。

  「走就走,凶什麼凶。」我聽出來了,雖然嘴上不情不願,不過身體還是非常誠實的,乖乖巧巧地站了起來,其實這招是欲擒故縱,如果白蘇開口讓我留下,我……我肯定順著台階往下,就……就不走了。

  但是她沒有。

  甚至還幫腔說了句,「也行,正好我有些話,想單獨和他說。」

  我便徹底沒了呆下去的立場,只能極其不情願地挪動身子,進到裡面的屋子,極不情願地把門關上。

  但是,我沒有走遠,小心翼翼如做賊一樣,把耳朵緊緊貼在門上,聽著外面的動靜。

  我,在偷聽。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先開口的是衛颺,言語中竟然有些無奈,「你剛才說你是冥主,但一切都得遵循法律制度,都得在章法之中。這話,是說給我聽的?」

  是嗎?難怪那時候衛颺的表情略微有些奇怪。

  「你竟知道?」白蘇顯然有些意外,不過聲音倒是聽不出多少的起伏。「不過你也只是知道,不該亂來的時候,還是亂來。我告訴你的那些規矩,它們順著你你就遵守,不順著你,你就違逆。現在,好了吧?」

  她話里有無奈,但是因為知道衛颺是什麼性子,所以並未有太多的指望。

  「規矩是死的,我卻是活的。難道你讓我順著那些所謂的規矩,自己束縛自己嗎?」衛颺回了一句,話語之中,說得竟然有那麼些道理。然後外面傳來一聲慘叫,推測應該是白蘇碰到了衛颺的傷口,至於是不小心還是故意……

  我,不知道。

  白蘇甚至還用言語劃拉了衛颺一句,「是嗎?所以你每次都要弄得自己一身是傷,我地府的那些刑罰,你也統統不放在心上?還有,讓我這個冥主,親自過來為你善後?」

  我聽出白蘇有多不爽,多不滿了……

  衛颺沒有回應,甚至陷入了久久的沉默當中……

  我嘟囔著嘴巴,心裡不由得泛起小聲的嘀咕。後面他們討論的事情,又是和地府的生計有關,我沒了興趣,乾脆走到窗邊,發神地望著外面。

  心裡,亂糟糟的。

  一縷白色的絲帶攀上了我的窗台,我奇怪地望去,絲帶卻一根連著一根,將我的窗台占據。我眉頭緊緊皺成一團,看著無數的拔首,托起那個我眼熟的女孩。

  少女目光哀切地望著我,唇瓣微微顫了顫,我望著她,一如她也望著我,過了許久,她才小心又是惴惴不安地問。「他……還好嗎?」

  我回頭看了眼房間緊閉著的門,不知道為什麼,我幾乎可以肯定確定,少女口中的他,就是衛颺。

  輕輕緩緩地點頭,「他應該沒什麼大礙,身上傷我看過,大多是皮外傷。雖然被灌入了佛油,但據他說,只要多休息兩日就好了。」

  她明顯地,鬆了口氣。

  不過模樣更慌亂了,竟然催促拔首帶她離開。來得匆匆又去得匆匆,只是我叫住她,「梁姣。」

  她錯愕地轉過身子,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嘴裡喃喃,「你……你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他,不,他不會說的。」

  自言自語之後,也不用我做進一步的說明,她看著我,已然有了答案。

  「你知道我的名字,是因為黑曜石嗎?它讓你想起來的?」她望著我,眼裡波瀾不驚,竟如死灰一般沉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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