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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梨正在低頭認真作畫，一片陰影籠罩在她的畫冊上，她嚇了一跳，趕緊合上畫冊。
抬頭就看見杜禾笑嘻嘻看著她，他手裡有個精緻的甜點盒，“老闆讓我買的點心，說你喜歡吃甜的。”
誒?
他不是防止她牙疼，在幫她戒點甜麼。
怎麼又讓她吃了?
姜梨抬頭看向會議室的方向。
商淮舟的視線正好也正看她，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碰撞了下。
姜梨伸手比了一個心。
商淮舟淡淡看了她一眼，低下頭了。
姜梨努努唇，不開心，結果她手邊的手機震動了下，是商淮舟發來的消息：
【別得意，這回讓你破吃例，接下來一個月不准吃了。】
“......”姜梨低低笑了下，打開精緻的點心，還是紅棗泥的，她叉了一小口進嘴裡，口感很好，微微甜不膩很香，有點五仁餡的感覺。
“謝謝。很好吃。”姜梨抬頭跟杜禾道謝。
杜禾剛剛把兩人眉目傳情看得一清二楚，他老闆是越來越會了，他笑道，“應該的，都是老闆體貼，老闆絕對是我見過仔細，最疼老婆的男人!”多拍馬屁，總沒錯的。
姜梨吃著甜點，淡笑道，“杜助理別謙虛，你也不賴啊。為了女朋友專門去學鋼琴。”
“???”杜禾一臉懵，“我學什麼鋼琴，那玩意兒多難啊，我怎麼可能學得會!”
姜梨一瞬不瞬地看著杜禾。
杜禾說完才反應過來!
完了!他是不是說漏嘴了?
他家老闆該不會用他來打馬虎眼吧!
老闆會不會把他給劈了!
“杜助理。”姜梨一字一句。
在姜梨的眼神威逼下，杜禾說是他老闆在學鋼琴。
這個事姜梨知道，只是當時商淮舟說是杜禾學，他才學的。
“你家老闆幹嘛要去學鋼琴?”她又沒要求他一定要會彈鋼琴。
啊——
這個——他還真不太清楚，杜禾看了一眼會議室那邊，確定老闆沒看他們外面，他說道，“老闆有一次問我，‘一個在樂器上沒什麼天賦的人，有沒有什麼辦法速成?’太久了，記不太清楚了。好像那時候你才來京市，老闆想追你。哦，老闆還特意問我，是不是很溫柔。”
姜梨忽然想到商淮舟一直在跟她重複、糾結溫柔這個事，那晚同學聚會，他在抽菸區，他帶著醉意說，‘我已經儘可能溫柔了，我會一直對你好，不要喜歡他，喜歡我。’
原來這才是他學鋼琴的真正目的。
他執著於她‘喜歡溫柔’這個事。
姜梨低著眸子，心微微泛疼，拿著叉子的手指緊了幾分。
“那個老闆娘，老闆很努力在學了，有些事不能太勉強。我們老闆除了這方面其他就沒有什麼不會的，你也知道在音律方面我們普通人就算學十年也不上你的。”杜禾明白姜梨在音律上面有一定的造詣，一般人是沒法跟她相提並論的。
姜梨懂杜禾的意思，她怎麼會笑話他。
她當然知道商淮舟的無與倫比。
她之所以能鑑別古玩，寫得了一手拿得出手的毛筆字，手上還有幾支穩健的股維持她多年的經濟。
這些都是商淮舟教她的，當初她跳舞學校很多老師都給她做思想工作，讓她放棄，那時商淮舟果斷站在她這邊，支持她追求夢想，沒有他可以說沒有現在的姜梨。
就算當初她不知道商淮舟對她是那個意思，哪怕他在她面前冷冷的，傲嬌得要命，偶爾毒舌。
她內心對他一直很感激，還有崇拜。
而今她心疼、愛他都來不及。
*
杜禾去忙工作了，姜梨有些發愣。
她想到那兩本初級教學書。
姜梨抿抿唇，心裡一陣酸楚。
她想了很久，終於想到商淮舟執著‘溫柔’的源點，在於那次商爺爺問她找對象的事。
她說：溫柔、、紳士、比較懂她、喜歡音樂演奏冒險等。
姜梨沒想到她無心一句話，讓商淮舟記在了心裡。
她還記得，當晚商淮舟特意問她‘一定要喜歡溫柔的男人’。
那時他的眼神里的隱忍，她沒讀懂。
現在她明白了，那是在跟她確認想法。
然後為了那句‘喜歡音樂演奏’，他開始從零基礎開始學。
他不是那麼高冷，傲嬌的男人麼，還愛記仇麼，怎麼就這麼傻呢。
都要把她弄哭了。
姜梨揚了揚腦袋，來緩和眼眸里的濕潤。
商淮舟開完會從會議室出來，就瞧見姜梨小腦袋微微上揚，小鼻頭紅紅的，隱約在哭?
他平展的眉頭緊蹙，幾大步到姜梨身邊。
他壓著聲線問她，“怎麼了?紅棗口味的點心不好吃?”最愛吃甜點的她，竟然只吃了小口，不喜歡這個味道?
他想著她生理期，就訂了這個味道，他之前詢問過商時卿，她說在這種特殊的期間紅棗補血。
商淮舟拿起姜梨的小叉子吃了一口，還好，不膩。
姜梨什麼話都沒說，起身鑽入商淮舟溫暖的懷抱里，一雙纖細的手臂環抱住他精瘦的腰身，小腦袋埋在他硬朗的胸膛上，什麼話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