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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老爺子笑了笑, “老頭子煮給你喝, 你坐著，品一品老頭子的茶藝有沒有退步，能不能和小年輕比一比。”
“商爺爺您的茶藝永遠最棒。”她的茶藝是跟商老爺子學的，那時候沒事就跟他學煮茶、下棋。
商老爺子那時候還揚言要讓她傳承他的那套手藝, 讓老薑找地兒哭去。
姜梨規矩地坐在對面，幫他拿茶具和添茶葉，“商爺爺您找我有事?”
商老爺子嘆嘆氣, “姜丫頭, 有件事說起來是商爺爺的錯, 早在你來京市, 我就該給你挑明了。”
姜梨有預感商老爺子接下來要說什麼話，她沒插話，安安靜靜地聽商老爺子說。
“你猜怎麼著，那臭不要臉的昨晚自個兒急了，明里暗裡都在提醒我, 不要把你們兩個的事情忘記了。”
商老爺子這話, 姜梨意外, 但姜梨想到自己在院子裡聽到的那些話, 商淮舟知道老爺子有意定他們的事, 跟老爺子發了很大的脾氣。
多半是老爺子想要撮合她跟商淮舟才這樣講。
這件事，商淮舟既然沒辦法拒絕老爺子，由她來。
姜梨淡笑，“商爺爺，我沒打算結婚，至少目前沒有。”
“沒結婚的想法，沒關係呀，你跟淮舟多談幾年我都支持的。”商老爺子一想到兩個怎麼登對的小的走在一起，手牽手的畫面，心都融化了。
“......”姜梨不知道怎麼說，她想了想，“商爺爺我跟你講個故事吧。”
商老爺子看向姜梨點點頭。
姜梨講了狼和狐狸還有一隻兔子的故事。
大概是家裡人都希望撮合狼和兔子，但狼和兔子終究不是同類，最後能跟狼同路的只會是狐狸。
同樣商淮舟有自己選擇好的同路人。
商老爺子雖說一心想要撮合姜梨和商淮舟，但到底是精明人，聽得出來也看得出來，姜梨這個故事是在拒絕。
有些話點到為止，基本上是沒什麼可能了。
他還是沉沉地問道，“丫頭啊，真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姜梨接過商老爺子煮了一半茶的活，繼續煮茶，煮好後，倒了一杯遞給商老爺子，“商爺爺這裡永遠都是我的家，商爺爺永遠都是我的商爺爺，我會常過來看看。”
商老爺子暗自傷神。
姜梨雙手遞茶，撒嬌道，“商爺爺您可不能因為這件事，以後都不愛我了，爺爺常說，我是您半個孫女。”
商老爺子接了姜梨遞來的茶，相當於同意了姜梨的決定，他喝了一小口，嘆聲，“哪會呀。疼你都來不及。”只是有點遺憾。
“是臭小子沒那福氣。”商老爺子深凹的眸子，划過一抹傷感。
“商先生那麼優秀，他的每個決定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商爺爺您應該支持他。”比如聯姻這事，姜梨能理解商淮舟的做法，就跟剛剛這個故事一樣。
“他知道個什麼，就是擰巴、矯情，一天到晚我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商老爺子氣得摔手上的茶勺。
姜梨不反駁商老爺子的話，商淮舟做事一向理智。
商老爺子他能不清楚。
是商老爺子把自己的主觀意識帶到商淮舟身上了。
姜梨溫溫柔柔地安撫商老爺子的情緒，“商先生他又是您一手帶大的，做事肯定不會亂分寸。”
商老爺子很不喜歡聽姜梨這麼陌生地稱呼商淮舟為‘商先生’，可有些事實改變不了。
商老爺子面色沉沉：“哼，我沒教過這麼個沒情意的東西!”
商老爺子看了姜梨一眼又一眼，越看越覺得可惜了，無聲嘆息。
偏偏有個不爭氣混球。
算了，就如同老張所說，兒孫自有兒孫福。
兩人真沒那意思，強行湊在一起，都不會幸福。
姜梨看到商老爺子寂落的背影，竟有些於心不忍。
她無聲嘆了口氣。
*
商家老宅離劇團有一定路程，商老爺子安排了司機送她，姜梨沒拒絕。
商老爺子本來就傷心，她要是拒絕，該更難過。
姜梨離開一個小時有餘。
商淮舟回來了。
老張迎接上商淮舟，“淮舟你可算是回來了，你這是去哪裡了，大清早就不見人影。”姜小姐都走了，老爺子也不高興。
商淮舟淡聲回，心情不錯，“出去取了一點東西。”
老張視線落在商淮舟的手上，商淮舟手裡提著結實的手提袋，袋子裡面貌似是個白色的砂鍋。
老張不免好奇，“你這是買了什麼?”商淮舟在吃的方面沒什麼特別的講究，還是第一次見他大清早出去買吃的。
“鴨片煲。”商淮舟淡笑道。
並沒多說，長腿邁進客廳，不見姜梨。
還在睡覺?
睡眠這麼好了?
商淮舟淡淡的神色里多了一絲沒掩飾的笑意。
商老爺子氣息沉沉地從實木的旋轉樓梯上下來，正瞧見商淮舟清冷的目光在環顧客廳四周，沒什麼好態度，“找什麼?”
商淮舟沒作聲，直逕往另一端的樓梯上邁步。
商老爺子在對面的樓梯上跺了跺手杖，“先別急著上樓，我有話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