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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淮舟擰了下眉心,抬頭問她,“小腿不舒服?”
“沒,就是有點脹。”這段時間加班加點地練舞蹈,肌肉疲憊,今晚穿的鞋子又有點磨腳,諸多綜合反應。
商淮舟指腹在她小腿上輕輕按壓,有些力度。
姜梨冷吸一口氣,“嘶——你輕點。”好痛。
她不由自主地揪住商淮舟小臂上的睡袍布料。
商淮舟看她手腳都蜷縮,腳趾都是戲,沒什麼情緒地笑了一聲,吐出兩字,“矯情。”
“......”姜梨。
商淮舟嘴上這裡說,手上的力度輕緩不少,幫她揉十分鐘左右,問她,“好些沒。”
“嗯。”舒服多了,小腿沒那麼緊繃。
商淮舟繼續給她腳踝抹了一些藥,擦完藥說道,“知道會磨腳還穿高跟鞋?”平底鞋不更舒服嗎?
“女孩子哪有不喜歡高跟鞋的。磨腳跟高跟鞋也沒多大關係。”平底鞋有些也會磨腳,她這雙高跟鞋是新買的,今晚走的路有些多,才磨了腳,平常有些舞蹈編排需要,穿高跟鞋跳舞不是沒有,沒見得磨腳。
商淮舟塗完藥,又貼了一張創可貼在姜梨磨傷的地方,磨傷的周圍稍微有些紅腫。
他眉頭緊了緊,他記得小姑娘從小就怕疼的要命,練完舞蹈晚上寫作業都會哼哼唧唧的,叫疼,撂筆不幹了。
就把作業搬他房間來了,轉眼就不見人影,他被迫給她寫作業。
那時,真不知道他自己怎麼就給她寫了,有一就有二,他還神使鬼差地幫她寫了數次,他自己的作業都沒那麼認真過。
姜梨的腳還被商淮舟握在手裡,她尷尬地收了回來,踩在地上,然後她小聲喃了句,“我不跟你說了,說了你也不懂。”
“......”商淮舟。
姜梨伸手,視線落在他手裡的創口貼上,“再來一張吧。”
商淮舟把手裡剩餘的一張創可貼給姜梨。
姜梨交叉貼在他貼的那張創可貼上,周圍的紅腫都被她貼出俏皮感來。
姜梨想了想還是開口,“諾拉還好吧?”她進房間看到她書桌下的逗貓棒,還有一些諾拉的玩具,還是當初她買的,什麼都在,都沒丟。
商淮舟眸色微沉,起身,清冷的嗓音落下,“自己都不養,還指望我給你養?”
“諾拉她——”她想問是不是正常死亡。
“病了,就沒了。”商淮舟慢條斯理地擦著手,嗓音極淡。
姜梨眸子垂下,她當時走得太急,沒來得及帶走諾拉。
後來她安定下來後,問過商落。
商落說,她走沒多久,諾拉就沒了。
這是她遺落在心底很多年的愧疚和遺憾。
商淮舟瞧著姜梨失落的小表情,喉嚨滾動了下,出聲,“貓的壽命本來就短,肯定是壽終正寢。”
姜梨還是悶悶的。
商淮舟換了個話題,“就算白天睡飽了,也該早點休息。”
姜梨輕輕點頭,沒什麼情緒。
商淮舟緘默片刻,忽然問她,“要不要喝牛奶?”
“?”姜梨抬頭看他,眸底划過一絲驚訝,商淮舟幹嘛忽然沒頭沒尾地來這麼一句。
商淮舟又淺咳了一聲,“我記得你那會睡覺前有喝牛奶的習慣。”
姜梨不可置信,沒想到商淮舟還記得她有喝牛奶的習慣。
完全看不出來啊!
哦,不對,他記憶力一向超群,學神,過目不忘。
姜梨軟唇抿了抿,笑道,“我都多大人了,早就不喝了。”其實這算她一個小秘密,她這麼多年一直都沒戒牛奶,不喝牛奶睡不著,一晚上她忍一忍就過去了。
商淮舟摸了摸鼻骨,沒再作聲,他瞥了眼牆邊那幾個孤零零的購物袋,她不就愛拆東西嗎,別說還是喜歡的東西,怎麼唯獨他送他的那幾個袋子沒拆,“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
“什麼?”姜梨沒懂,她的東西已經收拾好了,沒亂放或者動他的東西呀!
姜梨餘光跟隨商淮舟的視線看去,她轉即溫溫一笑,“商先生您是不是搞錯了,那是您的東西。”自己買的都能忘?
商淮舟瞧著她,假裝不知道,“我要那些瓶瓶罐罐做什麼?”
這話沒毛病,商淮舟要收藏東西,那必然是上好的,有價值的。
跟她不同,應該說有收藏愛好的大部分跟她都不同。
所以這些物件說到底還是她的!
姜梨不悅瞥著商淮舟,瞬間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商淮舟故而眉尾微挑, “這麼看我做什麼?”
姜梨哼了聲,既好看的眉間都皺起來了,“看你挺過分的,你當時在店裡就該告訴我屬於我的。”
“我沒說嗎?”商淮舟冷雋的臉上盡然無辜。
她——
不想跟這人講話!
姜梨皮笑肉不笑,“你說了,你說,‘又不是買給你的,不用謝。’”
商淮舟臉不紅心不跳道,“哦,那可能是口誤。”
“......”姜梨一字一句,“那可是謝謝商先生的‘口誤’!商先生要是沒有‘口誤’,我就直接讓老闆快遞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