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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掉最後一根小魚乾,京有匪舔乾淨手指。陛下打算繼續勤政了。站起身,一隻腳踏出了圍牆外就要跳樓。
“餵!不要啊。”衛姍自己想尋死,可沒有心理陰暗到慫恿別人一起死。
京有匪停下來,歪著腦袋看他,“你要先跳喵?”畢竟能當踏腳的只容一人先來。
衛姍:“……”
用最萌的語氣,說著讓你去死的話。
就...很微妙。
“你真要跳,認真的?”
不跳怎麼下去?“嗯喵。”
也是,不然誰大半夜的跑到頂樓吃小魚乾看夜景。
“那一起吧。”本來還有些膽怯的。現在有人陪著,黃泉路上也不孤單。
衛姍爬上圍牆,腿有些抖。
——想死跟恐高並沒有衝突。
“來吧!”他伸出手,緊緊的閉著眼睛。
京有匪有些迷茫這是什麼操作?歪著腦袋想了下,伸出手揪著他的後衣領往下跳。
失重感讓衛姍下意識叫出聲,“啊啊啊…”越是恐怖的東西,越是忍不住好奇心想要去看。身體開始向下墜落,恐懼浮上心頭卻睜開了眼。
這個跳樓好像哪裡不對?
嘴裡的尖叫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鵝,戛然而止。直到被丟在地上,感受到屁股落在地面碰撞的輕微痛感才回過神來。
“……啊。”
京有匪就困惑了,“害怕為什麼要跳喵?”有些貓貓就不敢爬樹,笨的稍微高一點的牆頭都跳不上去,但都慫的很有自知之明,做不到就不做。
人類就是奇怪。
衛姍:“……”
是在下見識淺薄,哪能想到大佬的跳樓是這樣跳的。
抽口煙壓壓驚。
衛姍塗著大紅口脂的唇吐出煙霧道:“我是男的。”
他其實叫衛山,心理認知自己是女的。然後他一直小心隱藏的秘密被某些人惡意公布了出去,幾乎社死。最傷的是家人父母也都不理解,罵他噁心,用死亡來威逼他去結婚。似乎只要他結婚,人生軌跡就會回歸到正常。
“知道喵。”陛下被搞迷惑了,味道很明顯,再笨的喵也分得清公母。
“你不覺得噁心?”
京有匪眼神迷茫,有聽沒懂,貓貓歪頭,“喵?”
“我是男的,心裡認為自己是女的,喜歡男的。”不知道為什麼,解釋這個有些心累。
陛下蒙圈了,眼睛都在轉蚊香了,“喵?”人類為什麼總愛說些奇怪又聽不懂的話,“每天都吃飽飯,不好的喵?”
乾飯它不香嗎?
衛姍:“……”
心中那點子絕望的悲情瞬間就沒了。
大概是一起跳過樓的交情,衛姍下意識的跟他求救,“如果,我不能在生活在這裡了,怎麼辦?”
多簡單的事。
鏟屎官投餵一家吃不飽就去下一家。兩個不夠,那就數量來湊,總能吃飽飯的。
提到乾飯陛下的眼睛都放光了,京有匪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換個地方繼續吃飽飯喵!”
衛姍:“……”
腦子頓時全都是飯。
心裡有很多槽想要一吐為快,一時間又不知道該從何處吐。憋,但沉重的心情莫名的輕鬆了不少。低聲呢喃,“吃飽飯啊。”突然的就想吃以前學校門口環境有些髒,但味道超好的肥腸面。
“吃飯確實很快樂。”
這句話陛下聽懂了,“嗯喵。”
美食能給人帶來短暫的治癒,那就一點點累積變成持久的幸福。跳樓的‘死’都經歷過了,還怕活著嗎?
“我大概想到該怎麼活下去了。”衛姍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容。回頭想去道謝,卻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真是個神仙大佬啊。”
他大字躺平。
跳樓帶來的刺激恐懼後遺症這時候反饋在身體上,全身都虛脫了,腿抖的厲害根本站不起來。
“哈哈。”
一朝包袱被解除,心情暢快的狠。
樂極生悲,“嘶……”
腰子被石子膈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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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包小魚乾雖然多,但不頂飽。勤政了一條街的陛下又餓了,突然嗅到飯香味,腳步不由偏離了原來的既定路線,順著味道過去。
飯香味來自一棟四合院。
不問而取是為盜。
雖然很饞,但這種不道德的行為陛下是不會做的。京有匪跳上牆頭往裡面看,要是裡面的人看他可愛投喂,那就能光明正大的吃了。
“唔嗯……”
借著月光能看到院牆中有個年紀二十五六的青年趴在地上,他姿態頗為狼狽的在地上爬行著。能看出來腿部不能用力,很艱難的往前移動。貓咪的視力在夜晚也不受限制,陛下很清楚的就看到他似乎想要撿不遠處的球。
好機會!
京有匪跳下去。
抬爪把球推過去,“喵。”
陛下幫忙了,該請吃飯吧。
玲瓏球突然滾到手裡,溫謙有些詫異。黑夜黑貓,毛黑的還能吸光,抬頭在對視上一雙藍眸時才後知後覺意識到這是只大黑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