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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為什麼?放過他們對沈行舟這些人什麼好處也沒有, 甚至還有身份暴露的危險。
她當時幾乎是下意識地問出了這句話。而下一瞬對方那句輕聲到宛如呢喃的回答,令她驀然回首。
他說:“我不喜歡看到你是因為我露出這樣的表情。”
這句話……
程亦安瞳孔一縮。
一個名字在唇間呼之欲出。然而下一秒,身後屬於傅雲聲的聲音由遠及近。
他問:“你是白王嗎?”
……什麼?
程亦安腦中空白了一瞬。
而沈行舟的回答直接粉碎了她心中的最後一絲僥倖。
“你好,黑方陣營的國王。”
不遠處的白夜聽見這幾個字立即皺了眉:“嗯?這個人是黑王?行舟, 那這一局……”
“我說了, 是和局。”沈行舟瞥了白夜一眼。
後面走過來的商野聽到“傅雲聲是黑王”這個答案並沒有表現得太過驚訝, 而是聳了聳肩, 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如果黑方的國王只有像剛剛表現出來的這點本事, 完全不足為懼,他們贏定了。
沈行舟不想在這一局因為自己的原因傷害那個女孩子,那也情有可原。畢竟相處不久後他就發現了,沈行舟這個人其實比誰都纖細溫柔。
只是,她怎麼就是黑方的了呢。
商野嘆了一口氣。
程亦安並沒有關注後面的對話。剛剛那句話的答案仿佛一記重錘敲在了她的頭上,腦海中一直在嗡嗡作響。
……與那個人這樣相似的沈行舟是白王?
她是為了讓那個人復活而進入的這個棋局。只有贏得最終棋局才能達成心愿。她現在是黑方的皇后棋,如果要贏得棋局,只有在最終棋局裡,擊敗白王。
這是什麼新出的地獄笑話嗎?
如果沈行舟就是那個人,她需要在棋局裡再一次傷害他,才能救他回來?
開什麼玩笑。這個混帳棋局……
程亦安沉下了眼眸。
此時,旁邊的宋青河忽然開口:
“嗯?那些學生NPC怎麼到這裡來了?”
連續不斷的腳步聲讓程亦安回過了神。她抬頭看去,一個個身穿黑金西裝制服的學生從後來被破開了水泥的活動室出入口魚貫而入。
宋青河站起來四處張望:“是最後一天有什麼集會活動嗎?我看到老師了。不過,我們這裡這麼多人坐著,他們居然真的看不見我們?這異能怪厲害的。”
昨天後來程亦安很快就發現了,他們這些參加者所在的休息區似乎被某種異能屏蔽了一般。他們在裡面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不遠處嬉鬧的NPC學生對此毫無反應。
幻覺類的?這麼說來有可能是那個叫商野的異能。
“誒?那個不是於臨澤嗎?亦安你不是說傅哥他們去找這個學生了嗎?他怎麼好好地在隊伍里啊?”
程亦安的視線立刻往宋青河指著的方向看去,一看就微微蹙了眉。
那的確是於臨澤。
此時,三層活動室出入口處又出現了三個人影。
宋青河一眼就認出了傅雲聲,連忙揮了揮手:“傅——”然而他剛喊了一個字就驚覺不對捂住了嘴。
但他很快發現後面那些距離不遠的學生誰也沒有往這邊看,於是又放下了心衝著走近的傅雲聲繼續喊:“傅哥!”
受到“熱情歡迎”的傅雲聲面無表情地走了過來,瞥了一眼宋青河:“他沒做什麼吧?”
“啊?”宋青河愣了一下才會意這個“他”或許指的是坐在對面的那個男人,立刻搖了搖頭,“沒有,那個人連話都沒說。”
“嗯。”傅雲聲微微點頭,而後將視線落到程亦安身上停頓了一下,又移開。
對面的沙發。沈行舟看了一眼被繩子捆得十分結實還被布塞上了嘴拎過來的中年男人,抬頭問白夜:
“商野呢?”
“在駕駛艙當船長開船呢。他說,‘航線稍微偏了一點,但是問題不大。’”白夜模仿商野的語氣說出了後一句話,然後隨手從口袋裡抽出了一把寒光凜凜的小刀,“所以我們現在把這個船長幹掉就行了是吧?”
“誒你等等!”宋青河眼尖地發現另一邊似乎正要行兇,連忙出聲。
“哈?你算哪根蔥?”白夜不耐煩地說完這句話,而後反手寒光一閃直接往船長脖子處刺去。
然而下一瞬,他手中一空。
白夜動作頓了一下,視線往旁邊看去。
他原本握在手中的小刀此時正躺在沈行舟的手心上,出鞘的刀鋒還重新被摺疊了進去。
“又怎麼了?”白夜語氣不太好地從對方手上拿回小刀,放入了口袋,一副臭臉。
“如果商野說的是‘航線稍微偏了一點’,那或許這艘郵輪的沉船和航線沒有關係。”沈行舟淡淡地說完這句話後,抬眼看向對面的宋青河,“你也是想說這個吧?”
“呃……是的。”宋青河撓了撓頭,而後不確定地發出詢問:“要不我們問問他?”
沈行舟想了想,抬手把塞在船長口中的布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