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頁
她先是花了幾分鐘閱讀滿屏幕的源碼，然後將手放在電腦上。她沒有碰鍵盤，但是屏幕上的數字字母突然就開始飛快地轉換變化，卻也不知道是被什麼東西操縱。阿蕾雅全神貫注地盯著屏幕，半晌說道，“果然是嚴密得可怕的防火牆，但是我應該能通過;給我十五分鐘。”
這一次她偶爾倒是會在鍵盤上敲幾下，但更多的時候屏幕上的代碼仍然自動變換，就好像完全不用外界指令。她的指尖一直有藍白色的電光跳動。果然，就十五分鐘後，蝙蝠女低低驚呼一聲——一直被攔在網格的堡壘之外的病毒程序顯然已經破牆而入。阿蕾雅揉了揉額頭，說，“好了，病毒已經進去了;程序應該會自動設置更多允許連接的數據埠吧?現在又要如何?怎樣才能攻擊網格?對不起，如果沒有十分明確細緻的任務我還真幫不上太多忙。”
“讓我來，”蝙蝠女再次在電腦前坐下運指如飛。既然已經攻入了網格最後的安全地帶，她只覺得信心暴漲;不用太久她一定能抓住網格的位置展開攻擊。不過她沒忘記問道，“你究竟是怎樣通過那防火牆的?”
阿蕾雅聳聳肩，說，“只不過將程序切割成極小的數據包，然後符合所有的數據規則就可以了。”
“我也差不多就是用的這個辦法，不過差得有點遠，”蝙蝠女笑著搖頭，“但是我甚至無法解讀網格用的所有的數據規則，而且也切割不出足夠小的數據包。看來這便是普通黑客和天才的差距。”
阿蕾雅也是笑了笑，答道，“其實我對電腦和數字語言這些也是一知半解，靠的是異能。我能操控一切電磁能量，所以沒有什麼防火牆能攔得住我，畢竟我可以把任何數據切割成無數個電流脈衝。但是我能做的也只有那麼多了，你要讓我一個人把那個程序派上用場，怕是做不到的。”
蝙蝠女回頭看了她一眼，驚道，“原來是你!之前的電力供應也是你吧?難怪哥譚市好像突然在居民區裝了高功率發電機一般。”
阿蕾雅點頭，“神奇隊長和我飛遍了整個東北海岸和中西部，開啟電機或者乾脆直接在變電站發電。用來分散敵人的注意力應該不錯，並且希望這些電力多多少少也能幫到大眾，畢竟大冬天的。不過還是神奇隊長提供了主要的電力，畢竟我沒有神力加持，凡人的身體也沒辦法釋放太多的能量。我只不過幫他更好地操縱電流走向;雖然我也做不到以一人之力平衡整個電網，但至少不至於一下子燒短路一整片。”
聽對方提到神奇隊長蝙蝠女不由皺起眉頭。她低聲說道，“也不知道神奇隊長怎麼樣了。如果終極人真地追上來的話，這……”
“不要分神想他的事情，這於事無補，”阿蕾雅掐住了她的話頭，“我們能幫到他的只有儘快打敗網格。”
蝙蝠女點了點頭，專心繼續她的本職工作。這才又過了十多分鐘，突然一聲巨響，然後整棟大樓開始顫抖。就仿佛地震突臨，牆和天花板抖得讓人幾乎無法站直，地板似乎也不再保持水平。牆壁內遊動的綠光閃得更急促了;雖然蝙蝠女看不懂是什麼魔法強撐著這棟建築，但能看出魔法正被無法抗拒的物理原理推向極限。蝙蝠女愣了一秒鐘，然後接著敲打鍵盤。
“我想終極人已經到了，”阿蕾雅轉向窗戶的位置，儘管窗戶已經被鈦合金板封死，完全看不見外面的狀況。
“我找到網格了，”蝙蝠女說，“這個病毒程序做了不少工，但網格自己的防火牆看上去仍然堅不可摧。他也正在尋找我的位置，所以我必須不停地切換路徑。這個捉迷藏遊戲可能得花上一點時間，也不知道最後誰能占上風。”
“你能不能創建一個單向發送的連結，只往網格那裡輸送信息?這樣你自己的系統可以保證安全。”
“不行，網格也在不停地切換路徑。如果我想要一直跟上他的話，必須也同時接受信息。要不然你來看看能不能攻破他的防火牆?”
就在這個時候又是一聲巨響撼動整棟大廈，阿蕾雅被震得摔倒在地。她和蝙蝠女對望一眼，然後她問，“你那台電腦上用的是什麼通訊設備?如果房子塌了你還能繼續工作麼?我可以撐住這一間屋子，但若是整棟樓站不住了我也無計可施。”
蝙蝠女咬牙應道，“我這是光纖設備，如果電纜斷完了那幾乎就是前功盡棄。要利用無線網絡散步病毒並且攻擊網格不是不可能，但也不知要花多少時間。”
“好吧，那我們必須在這棟大樓塌下來之前結束一切。我試試直接攻擊網格的防火牆，”阿蕾雅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一個平板電腦遞給蝙蝠女，“這個你先拿著。雖然說一個平板的運算能力可能也幹不了什麼，但如今也沒有別的後備計劃了。”
“後備總是後備，”蝙蝠女喃喃說了一句，接過平板電腦。
周圍傳來電流跳躍的霹靂聲響，偶爾可以看見火花閃動。數字無法計量的電流訊號衝擊著網格的防火牆，想要破牆而入。就在這個過程中阿蕾雅突然抬起頭來，望向被鈦合金封鎖的窗口;她看上去十分的震驚，甚至還有幾分害怕。
“怎麼了?”蝙蝠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