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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紐扣上的痕跡也可能是自己這些年顛沛流離,蹭刮成這樣的。
我的母親是誰呢?
她是上世界的某位軍官嗎?
她是不是已經有了法定Omega配偶,我的父親只是她一夜情的風流。
如果父親那天不是發情期提前,沒遇到母親,他是不是就不會懷孕,就沒有我了?
池月杉有很多疑問。
她那副巨大的眼鏡掛在寬大襯衫的領口,v領露出底下的風光,也能看見她胸口的紋身。
直播的時候她為了遮住這示愛的紋身貼了一個別的上去。
那上面聞星火的名字依然清晰,是她親自做的紋樣,請下世界紋身店的beta紋的。
店老闆再三提醒:“小妹妹,紋身紋名字很蠢,到時候別找了別人又哭哭啼啼地來我這裡洗哦。”
女beta老闆身材很好,在盛夏的燥熱里僅著運動背心,長發盤在腦後,胳膊都是花臂。
剛分化的池月杉眼神亮晶晶,非常堅定地說:“我才不會找別人。”
她躺在台上,盯著頂上的吊燈,是高級貨,估計是上世界淘汰的。
帶著復古的味道,那光暈一圈一圈,如同她對聞星火的定義。
瀕死的幻覺。
在某種意義上,聞星火重塑了她。
“我會和她談戀愛的。”
池月杉說。
老闆笑了一聲,沒再戳破小妹妹對愛情的幻想。
愛情在這個世界太難得了,像易碎的泡沫,也沒人專門去研究。
而老舊收音機播放著上世界的新聞——
“女王身體不適,接下來將全面進行休養。蟲潮還未來臨,大家不必擔心……”
老闆哼著荒腔走板的歌,一邊嘆了口氣:“真不知道那些噁心的蟲子為什麼那麼執著我們星系……M星系的的將領倒是比我們這邊吃乾飯的將軍能打多了……”
池月杉:“機甲好帥啊。”
老闆:“是啊,是我們這種人這輩子摸不到的高級貨。”
池月杉哦了一聲:“是你不是我。”
老闆嗤了一聲:“都分化成o了除非找個上面的Alpha嫁了,不然怎麼摸機甲啊,再說了上面的Alpha也不是個個都有機甲的。”
池月杉:“我要考孤雲學院。”
老闆哦豁一聲,“口氣不小,你有錢嗎?”
池月杉答非所問:“她在那裡。”
那年紋身店隔壁是非常古董味的CD店,在收音機刺啦刺啦的新聞里夾著的小提琴的聲音。
此時此刻,池月杉想到那年一意孤行的自己,又感謝那種執著。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胸口的紋身,把這張票收到了票夾。
心想:這次一定要得到聞姐姐的通訊號。
*
不少Omega都在為了出席Alpha劍道會打扮的時候,奚晝夢跟段代真在公共休息室打牌。
現在光腦功能發達,虛擬遊戲不要太多,但奚晝夢反而更喜歡這種傳統模式。
學校付費的高級休息室豪華得堪比酒店。
牌桌上除了跟奚晝夢同屆的段代真,還有兩個Alpha。
他們身邊坐著的Omega也是三年級的。
席霜又輸了,她把牌一丟,往後一癱,從那人笑道:“學姐你還挺會玩的啊。”
那Alpha栗色長捲髮,半邊別在耳後,戴著一顆簡單的碎鑽,但稍微識貨的都知道這鑽石貴得很。
穆萊身邊的Omega給她餵了一塊餅乾,她揉了揉脖子,笑著說:“謙虛了啊小席同學,最會玩的不是奚學妹麼?”
穆萊長得還可以,但在奚晝夢眼裡頂多五分,她當然看得出誰整沒整。
現在的技術雖然堪比換頭,自然也很自然,就是科技進步,大家也能認證了。
反而整的人沒以前多。
奚晝夢點點頭,她剛染了個黑髮。不知道染料是什麼材質,那極黑似乎還淬著亮片,更別提劉海左邊還挑染了紅,和紅唇交相輝映,是跟之前完全不同的風格。
從神女變成了墮神。
“學姐才謙虛呢。”
奚晝夢看了段代真一眼,段代真馬上問穆萊:“聽說學姐換女朋友了?”
穆萊身邊的女Omega坐直了一些。
穆萊擺了擺手:“單身,不過最近認識了個一年級學妹,很可愛。”
奚晝夢饒有興致地看過來,她的指甲都點了碎珍珠,看上去熠熠生輝,讓人覺得背景巨幅油畫的美人都比失了顏色。
“奚學妹知道的,我昨天才問你要門票。”
席霜噢了一聲:“差點忘了主辦方和門票設計都是我們晝夢。”
奚晝夢勾了勾唇:“穆學姐要,我想一張不夠,還多送了一張呢。”
席霜:“學姐在追哪個一年級啊,漂亮嗎?”
穆萊嘖了一聲:“特招生,你應該不認識。”
席霜:“特招生?我當然認識了啊!還……”
她看了一眼奚晝夢,閉嘴了。
奚晝夢佯裝驚訝:“你追的是特招生?”
穆萊點了根煙,“有問題嗎?”
奚晝夢:“女的?”
穆萊點頭。
奚晝夢哎呀一聲:“那真是糟糕,我還給情敵送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