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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費嘛,廖宸給她就拿著,不給她也不要。
申城寶珠不會清高,她再清楚不過舒服日子是靠什麼堆砌起來的,而且掰扯多了,淋漓不盡的也讓人心煩。
但她沒讓廖宸進門。
廖宸抹了把臉,說實話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黑臉走人,這輩子的臉都在今晚上丟了個一乾二淨,沒有觸底反彈,心口反而生生的疼。
他站在門口看著許琳琅,嗓音啞得像是宿醉,“寶囡,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許琳琅站在門口看他,語氣輕柔,“廖總也會賣可憐呀?倒是少聽到你叫我寶囡。”
廖宸看回去的眼神有些狼狽。
他其實很喜歡這樣叫許琳琅,可他不喜歡每次許琳琅聽到時那略微的走神。
就好像他不喜歡許琳琅總是瞞著他曾經發生了什麼,才會那樣厭惡醫生,才會在生日像個幽魂一樣。
所以他壓下所有的心疼,像是對待物件一樣對待許琳琅,告訴自己這就是養不熟可以扔的金絲雀。
他也不喜歡許琳琅崩潰著想要疼時眼神中的悲慟,更不喜歡她說再也不要疼了的時候,快要從眸子裡溢出來的水光,還不喜歡她看司和澄和殷凱尚時眼神中的悠遠。
是的,他不喜歡的太多了,卻都擋不住……擋不住他對這妖精的喜歡。
因此更難受,折騰來折騰去,無非是想要她多在意自己一點。
廖宸未必不知道許琳琅對他們沒有別的意思,他只是害怕,妖精也會有一天消失在人間。
她霧蒙蒙看人時的那種神情,總有種讓人用盡全力也要抓不住的無力感。
廖宸用盡了全部自控力,才能控制自己不去傷害她,卻還是傷了她。
他深吸了口氣,儘量保持平靜,“我叫你寶囡的時候,感覺你會難過,琳琅,我們再……”
“所以你知道我會難過,也還這樣叫我,為了挽回嗎?”許琳琅柔柔打斷他的話,這種輕柔比歇斯底里還讓廖宸難受。
“廖宸,你跟別人講過的話,我還給你,你是不是玩兒不起呀?”
廖宸愣了下,類似的話他們這些人聚在一起的時候說過太多次了。
他們這群人對於那些來來去去的嬌花,都沒有太用過心,所以栽的時候也格外狠。
你予世界電閃雷鳴,世界不會還你彩虹。
“你說過的話,我都記得,你的好我也不會忘。”許琳琅走近些,溫柔得不像話,“廖宸,別讓美好的記憶變成滿地狗血,好嗎?我不想瞧不起你。”
門在眼前關上,像上帝在眼前關上了門,世界轟然黑暗。
廖宸心裡的空洞沒有逐漸的過程,一下子就被寒風凜冽穿過,冷疼得麻木不堪。
曾經許琳琅用盡了力氣也沒能教會他愛,現在他把妖精折騰沒了,也同樣教不會她回頭。
他該知道的,他早把那個愛自己的許琳琅給弄丟了。
過完年後,暖春很快就將浦城的大街小巷都填滿了色彩,連去機場的高速路中央分隔帶里,綠植中間都有嬌嫩花朵伸展出動人的模樣。
許琳琅知道鄭初瑤自己一個人過年,臘月里就跑去陪鄭初瑤了,在國外待了近三個月,倆人才打算回來。
蘇文得知兩人從墨西哥直接回浦城,興沖沖開著車來接。
等見到鄭初瑤和許琳琅,她花枝亂顫抱了上去,蹦躂得像個孩子。
“臥槽了,你倆在國外整容了?怎麼一個個都更好看了呢?”蘇文左擁右抱,親親摸摸活像個流氓,“嗚嗚……只有我一個人被生活蹂&mdot;躪得沒了人樣兒。”
鄭初瑤走的時候神色憔悴,人也瘦了很多,許琳琅那會兒也總是對什麼都懨懨的,這次回來,兩個人像是被什麼洗禮過,從裡到外都透著瑩潤。
許琳琅偷偷戳她,笑著調侃,“但你這胸襟是愈發廣闊了呀,看樣子有旁人的功勞。”
鄭初瑤也笑話她,“我們這是甩掉包袱,浴火重生當然美得與以往不同,你這沒羞沒臊的偷偷豐胸,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蘇文哈哈笑,“呸!我倒是想跟你們一樣呢,實力不允許我有什麼辦法!”
三個不同氣質的美人在機場摟摟抱抱,極為吸睛,許琳琅推著行禮往外走。
“咱們先出去,把行李放下,找個地方吃飯,慢慢聊。”
鄭初瑤比離婚的時候灑脫了許多,有了點大學裡的明艷模樣,她如今又是影后,已經有人在拍照,暗戳戳準備上來要簽名了。
蘇文發現後,趕緊給她推著行李箱,三個人一起往停車場去。
下了停車場,剛出電梯就看到有保鏢守著,停車場裡沒什麼人。
許琳琅回頭看蘇文,她倒是不擔心鄭初瑤,在國外那麼久,鄭初瑤已經調節的差不多了。
大學四年,畢業兩年,六年的感情不是那麼好放下的,鄭初瑤也不糾結,放不下那就好好調&mdot;教個合心意的男人出來。
蘇文推著行李箱過來,歪了歪腦袋,看見常興韞和常興洲堂兄弟倆站在自己車旁邊,翻了個白眼。
“倆狗東西,肯定是跟蹤我,欠揍的貨,別搭理他們。”
鄭初瑤點頭,跟許琳琅在一起好幾個月,她也有了點許琳琅的淡然,淺笑著點頭,“那咱們走吧,我想吃浦城的螃蟹了,再溫一壺黃酒,喝完了正好倒時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