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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沅沅愣了一下，眼睫微微顫動著往下垂。
然後才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對哦。”
她真是夠了，幹嘛想那麼多啊……
……
蘇沅沅被顧疏衍叫來加班，但其實她又沒什麼事能做的，抬頭看了眼正在翻文件的顧疏衍，想了想，既然來都來了，就順便把她的轉正匯報寫一下好了，下一周就是她的轉正考核了。
她已經寫好一半了。
低頭翻出她寫匯報的表格，也開始認真地工作起來。
時間飛快地流逝，陽光穿過乾淨的玻璃窗，灑下一地光影。
辦公室安靜無比，偶爾傳出紙張翻動的輕響。
工作氛圍濃厚。
為了提神喝了一大杯咖啡的蘇沅沅忽然感覺到身下尿意洶湧，抬頭悄悄看了眼斜對面的顧疏衍，手裡簽字筆揮動，不用看都能想像到那凌厲的字體。
蘇沅沅輕聲輕腳地起身走到門口，然後又慢慢地關上。
儘量不影響到老闆辦公。
看她這個員工多麼的貼心。
厚重的大門被關上，寬闊的辦公室重新變得安靜下來。
顧疏衍手裡的筆頓了頓，在乾淨的紙上暈染出一個難看的黑色痕跡。
……
蘇沅沅剛到廁所，手裡的手機就響了。
是米婕，睡飽了來騷擾她，“大沅，走，下午去海洋公園玩不，我們公司搞團建，可以免費帶一個。”
作為免費的那一個，蘇沅沅的心簡直在滴血，傲嬌拒絕：“……不去，我根本不喜歡去海洋公園玩。”
米婕：“把你手機屏幕上的哈喇子擦了再說話!”
“再說了就算你不喜歡去，聽到免費兩個字你比去超市搶雞蛋的大爺大媽都沖得快!”
蘇沅沅：“……”可惡，怎麼被她看穿了。
只好老實巴交地說，“我真去不了，我得加班。”
米婕：“?你不是雙休嗎?怎麼好端端地開始加班了?”
提到這個事蘇沅沅就有一大堆的苦水要倒。
“我真傻，真的。”
米婕無語：“什麼呀，你倒是說啊!”
蘇沅沅長嘆了一口氣，苦著小臉：“顧疏衍的記憶力這麼好，連六年前的情書字句都記得一清二楚，我竟然還會懷疑他認不出我，我真傻，真的。”
米婕當時就覺得，即便過了六年，但不認識同學就很離譜。她這麼一說米婕更是深以為然，不過，“所以，這和你加班有什麼關係?”
好端端地，怎麼突然就讓她發現自己確實是個大傻子的真相了?
蘇沅沅把之前發生的讀情書事件完整地複述了一遍給米婕聽，米婕聽完笑得不行。
“我發現你和顧疏衍加起來有八百個心眼子。”
蘇沅沅打起精神，“那我有幾個?”
米婕：“顧總八百零一個，你負一。”
蘇沅沅：“……”說誰缺心眼呢?
正準備和米婕大戰個三百回合，衛生間裡又進來一個人。
林助理在旁邊的洗手池洗手，衛生間此時沒有別的人，想了想，還是問出了口，“沅沅，上次你不還說沒有顧總的聯繫方式麼，怎麼這次都來顧總的辦公室了?”
“我還誤會你是對顧總有什麼想法。”
倒不是八卦，而是林助理其實對蘇沅沅這個女孩子蠻有好感的，加了微信之後兩個人偶爾也會聊聊天，發現其實她是個挺真誠又熱心的女孩。
問一聲也是出於關心的角度。
蘇沅沅苦惱地撓了撓頭，她該怎麼解釋和顧疏衍的關係呢?
說她和顧疏衍以前是同學?解釋起來好麻煩，之前她還和顧疏衍互相裝作不認識，還有之前的一些恩怨，太難解釋了。而且，也沒有必要說啊，多加一個同學的身份，並不能影響到什麼，還可能對顧疏衍造成困擾。
“因為我們現在應該算……朋友吧?”
思考了半天，蘇沅沅支支吾吾地說了這麼一句。
她想，顧疏衍好像已經不像以前那麼討厭她，不會三句話中兩句都是讓她離他遠一點。
這對高中的蘇沅沅來說簡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以前，如果顧疏衍對她稍稍沒有那麼冷漠，她都能高興一天。
當然現在她也開心啊，畢竟誰會喜歡有一個人厭惡自己呢。
所以，現在他們目前的關係應該可以稱得上是朋友了吧?
見蘇沅沅皺著小臉思考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說出這句話，閱歷深厚的林助理大概也理解了什麼情況，很有分寸地不再追問。
另外也是因為，這已經涉及到顧總的隱私，顧總並不是一個喜歡被人探聽隱私的人，林助理很理智地點到為止。
不管她是不是關心蘇沅沅這個女孩，接下來的事情她都不再適合知道。
“沒事兒。”林助理笑了笑，和蘇沅沅說了一下總裁辦的茶水間在哪兒，讓她有需要可以去那裡找點吃的之後很快離開。
——
來加班的好處也是有的。
那就是午餐吃得額外豐盛。
還是五星級酒店送來的大餐。
蘇沅沅吃得心滿意足，本來吃完午飯她一般要睡個半個小時的午覺的，但是因為是在顧疏衍這裡她不好意思睡，硬生生撐了一會兒還是困，蘇沅沅就偷偷溜到樓下消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