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無視（1）
第29章無視（1）
告別了鄒平後，孫亮和另兩位刑警直奔下一走訪對象：帥葉
據練子說，帥葉現在一家大型超市的兒童用品部門當銷售經理。這家大型超市，是D國在華城開的零售批發的倉儲式超市。位於華城的郊區……
汽車在寬闊的馬路上疾駛。
從市區到這家大型超市，先是進入地下隧道行駛了一刻鐘，然後又上了高架快速通道行駛了20分鐘……很快，這座倉儲式超市就到了。
自中國加入WTO以來，市場開放度越來越大。國外的許多大型超市商家目光敏銳，很快進入中國的百貨零售業市場。這家D國的倉儲式超市，孫亮陪著女朋友去過幾次。購物體驗相當不錯。
這家超市，遠看就像是一個大型倉庫，並不注重外表的裝潢。
走進超市，則會被它的龐大所震驚。如果要把每一排貨架上的商品都仔細瀏覽上一遍的話，估計需要一個星期。
「可別小看這個超市，它是D國股票指數DAX的成分公司，世界500強之一，分店遍布32個國家。」記得當時女朋友告訴孫亮。
較之一般的大型超市，這家超市的特點在於，它將超市和倉儲合而為一，每一排貨架，既是即將出售的商品，又是倉庫里的存貨，大大節省了傳統零售業需要獨立設置的倉庫和配送中心……
漫步在琳琅滿目的貨架之間，顧客不僅可以隨意挑選，而且批量購買很優惠，在自選自買中，給股可以最大優惠，使商家低成本高效率的運作。所以，每逢周末，不少人喜歡開著車到這裡來選購商品。
「兒童用品」貨架在最裡面靠牆的一排……
孫亮他們走過去後，便向一位正在疊放貨品的小伙子打聽帥葉。
「請問，帥葉在嗎？」
「為什麼找他？」那個小伙子穿著超市工作人員藍色工作服，直起身子，擦了擦滿頭的汗，頗為警覺地問。
看得出來，他就是警察要找的人。
不過，起先聽練子說，帥葉是兒童用品部門的銷售經理……難道，經理也要幹這些具體的活？孫亮腦子裡很快閃過這個疑問。
「你好，我們是華城刑偵大隊的刑警。你就是帥葉吧。」一位警察走上前，態度友好的說。
「是的。可是，我好像沒有做過什麼壞事啊！」帥葉的神情顯得有些驚慌。
「別害怕。我們主要是想向你諮詢一些有關莉娜的事情。」警察說。
「哦，原來你們問她啊？這傢伙肯定不是什麼好人。」帥葉咬牙切齒的說。
接著，他推開一個小門，引著幾位警察走進他的辦公室。
辦公室不大，十平米左右。裡面很亂，桌子上，除了一個座機和電腦外，到處都是一些報表和資料。四周，是一些隨意堆放的紙盒，紙盒裡是一些過期的或不合格的退貨……
帥葉趕緊給警察找了幾個圓凳子。
「不好意思，我這裡條件差，請多包涵。」帥葉又趕忙為三位警察倒了三杯純淨水。
「別客氣。麻煩你和我們談談你所了解的莉娜的情況。」一位警察說。
「提起這個莉娜，我是窩了一肚子氣，說來話長……不過，你們希望了解哪方面的？」帥葉問。
小伙子看樣子也就二十五六歲。
人長得不醜。高個，魁梧的身形，長胳膊長腿，估計在學校籃球打得不錯。乘他說話間，孫亮在一邊仔細觀察著這個帥葉。
眼睛不小。嘴巴不難看。就是鼻子塌了點，鼻頭肉肉的。一般長了這種鼻子的人，估計脾氣蔫了點，性格有些軟弱。孫亮心裡思忖。
「你主要談談在莉娜公司工作期間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以及你對莉娜的看法。」警察對帥葉說。
「怎麼，她出事了？」帥葉問。
「……」不過，警察都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
他抓耳撓腮的想了一會，便說：
「我就說說我自己的感受吧。可能對你們有用，也可能沒有用處……」
接著，帥葉便打開了話匣子。
原來，這個帥葉來自於華城臨邊的一個經濟欠發達縣。
他家裡世代農民，生活一直比較拮据。到了帥葉這一代，算他運氣不錯，一直上完了高中，然後考上了一個職業技術大專班，學的專業，就是外貿經濟。
大學畢業後，對只有小學學歷的父母來說，兒子已經是相當的有出息了！
可是，當帥葉拿著這個大專文憑在城裡找工作時，真正是發現，自己的這張文憑太沒有說服力了。
很多大型國企和好的事業單位，接受人員的要求，一般是碩士以上學歷的應屆畢業生；
而許多效益不錯的單位，至少也要本科以上學歷的應屆畢業生……
像他這樣的大專生，只有兩個去處：
一是到大型國企去做藍領工人，從最最基層干起……
二是到私人企業去，但是私人企業讓帥葉總覺得不是那麼保險……
因為文憑軟，好的單位，他進不去。於是，帥葉只好硬著頭皮去私人企業應聘。
現在的私人企業招人也是很牛皮的。他們常常效仿大型國企和事業單位，打出高薪招聘碩士的廣告……但實際背地裡，他們對帥葉這樣的人，也是很歡迎的。
帥葉在私人企業的招聘台轉了一圈後發現，雖然他的文憑不是很硬，但是在私人企業這邊，都向他伸出了橄欖枝。原因不外乎是，他是個身強力壯的小伙子：能幹活。
頭腦一發昏，他就在幾家私人企業的招聘台前選來選去，最後，他被坐在兒童用品進出口公司招聘台後的莉娜給迷住了。
「我當時真是鬼使神差。旁邊有兩家超市和一家賓館都想要我，可我看到莉娜，就不由自主地對她和她的公司產生了好感。」帥也說。
「莉娜長得很養眼。她坐在那裡，也不像其他企業那樣拼命招呼我，而是氣定神閒的坐在那裡。我就是被她的那種氣質給迷住了。還有，可能是被她的那個公司的『進出口』幾個字給迷住了。」帥葉後悔的說。
年輕的男孩，見到長相美麗的女子，心生好感，故而輕率做出判斷，這也是可以理解的。孫亮在一邊默默聽著，心裡不由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