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的眼睛就是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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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甩到床上的那一刻楚虞總算領略了海噠發怒的樣子,力氣比自己大多了。

  「你丫沒事兒吧?你想幹什麼?!」楚虞沖他大吼。

  海噠也沖她吼道:「你是不是瘋了?!」他怒不可遏,這應該是他這麼長時間發的最大的一次脾氣。

  【作者的話:此處請自行腦補,求求了】

  「不要......」楚虞頭痛了起來,連著心臟也疼。耳邊不知道是誰的聲音。渾身就像被在十二月里推進了伏爾加河上的冰窟一樣冷,冷得血液凝結渾身抽搐,她打著寒顫,喉間想乾嘔,大口的唾液溢出嘴角。她心臟疼得放佛就要裂開了,誰也不能體會她的難受。

  【作者的話:此處也請腦補,靴靴合作】

  海噠逐漸覺得有些自責和過火,這些好像違背他的本意。楚虞的身體輕微得顫抖,他能感覺到她的體溫下降。

  其實去掉一些執念,也就沒有什麼愛恨皆是要死要活。

  「楚虞。」他稍稍和楚虞分開了一些,垂眼看著她的臉,聲音不自覺地沙啞了很多。

  「海噠哥哥......」楚虞帶著哭腔囁嚅。

  「友友?」他大驚,李瀧竟然這個時候走了。他也只是會逃避的傻瓜,留下這個小姑娘替他面對一切。

  「為什麼要這樣啊?」楚虞的眼淚一下就下來了,海噠心裡開始蔓延自責和罪惡。

  「沒有沒有,哥哥不是沖你,是那個李瀧,太氣人了......」海噠解釋道。忽然發現自己的衣服還沒穿,他連忙下床穿上了不知什麼時候扔下床的衣服。又發現自己狀態不對,海噠尷尬地對楚虞說:「那個,哥哥去趟廁所......」

  楚虞蜷縮在床上,哭著說:「為什麼都要這樣啊?」

  這句話讓海噠一驚,他跪在床邊和楚虞平視,「你說什麼都是這樣?還有誰對你這樣?」

  楚虞一哭就收不回來了,眼淚如珠子一樣從臉上往下落,「我想不起來,可是就是有人對我這樣,真的很難受......我不喜歡啊......」有些記憶不受控制地竄入腦海,她就像扼住了脖子一般窒息。

  海噠覺得渾身都是涼的,他越去了解楚虞就越覺得是一場探索人性底線的過程。好像越是對她抱有幻想,越是一個幻滅的過程。但是他並不會在乎一些過去的有的沒的。

  「那你覺得是一個人這麼對你的,還是很多人?」海噠顫抖地問出。楚虞流著淚看著他搖搖頭,「我真的想不起來了。但真的有人這樣對我做了......」她含著眼淚,看著海噠的眼睛。壞人是不會念及她是不是孩子還是成人。

  她的淚眼就像是被水洗的珠子一樣清澈,不同於珍欣的溫柔大氣也不是李瀧那種充滿誰也不服的戾氣,她的眼睛就像是一隻小動物,透著對世間單純的懵懂與善意,讓海噠心軟得一塌糊塗。

  「別想了,都過去了。」他心裡還是有些恨。

  楚虞點點頭低下了腦袋,眼角還有餘淚。

  給她蓋上被子幫她把頭上的凌亂的碎發攏好,剛想離開,楚虞一把拉住他的手,「別走,求求你了。」

  「好,我陪著你,現在我必須要去一趟廁所。」海噠安撫好她,離開了房間。

  這裡的天色有些暗了,樓道里亮起了白熾燈。

  【作者的話:請繼續腦補時間,放下手機,喝口茶】

  「呼......」微微仰頭低呼出來,海噠的眼睛逐漸濕潤。

  無法滿足的安全感令他像是要被溺死的貓。

  人的欲望就是如此,直白又本能。喜歡就會有欲望,好像所有骯髒的想法在喜歡面前都得到了免死金牌,一切都看似合情合理。

  【已經屏蔽】。有些想法滋生在心裡狂妄地生長,就像......他的眼前好像看到了那年盛夏,在陽光下奔跑的姑娘。

  「哈————海噠我聽見你的說話聲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了海噠的耳朵。

  「啊......」海噠的聲音都是顫抖的,「別,別過來......」因為他才反應過來自己沒有鎖門。

  「嘩——————」

  門被一下打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李銘紳爆發出了一陣鬼哭狼嚎的尖叫。

  「讓我去死算了......」

  從出生到現在,海噠從來沒有這麼想自殺過。

  「我今兒算是點兒背了,在門口看到我的車了,尋思著進來找找你們吧,誰知道————」

  「你別說了!!!!」海噠蹲在地上畫著圈圈咆哮著制止他。

  李銘紳一臉無語地把身上的肥皂沫沖洗掉,「也不是我呲你,你這也太......哥們兒,你這是生活太壓抑了?要不咱哥倆兒去找果兒?」

  「不用!!」海噠起身甩了一下手。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對,「你怎麼來了?還知道我在這裡?」

  李銘紳把衛生紙扔進垃圾桶,關掉了水龍頭,「我這不是放心不下你嗎。這不剛才說了我在門口兒看到車了,就進來找你們了。」

  「那你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海噠問。

  沖他歪嘴笑了笑,「你這是懷疑我呢吧?」李銘紳突然轉了話鋒。

  「你有說懷疑你嗎?」海噠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既然來了,就在這裡住下吧。明早見。」往往人越心虛什麼事,就會越往什麼事上扯。

  「那明兒見。」李銘紳沖他擺擺手。在海噠走後,他的眼神突然沒了溫度。

  「喂,實在不行,就來硬的吧。」他打了個電話。

  海噠離開之後,直接進了楚虞的房間。看到她還在睡覺,他心裡稍稍放心了一下。

  現在直接走的話一定不是最合適的時候,可能還會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煩。海噠坐在床邊想了想,他還沒弄清李銘紳到底是來幹什麼的。所以絕不能表現出懷疑他的樣子。

  第二天清晨,楚虞醒來後四處看了看。海噠正蜷縮在床尾睡得正熟。

  「海噠哥哥......」楚虞輕輕喊了喊他。

  「嗯。」海噠一下就起來了,「醒了?」

  楚虞點點頭,「我去洗漱一下,然後咱們就走。」

  「等等————」海噠上前想拉住她,楚虞嚇得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下。海噠的心猛地像被人捏住了。

  「咳咳。」他收回手。「楚虞啊,昨天我在這裡碰見......李銘紳了。」楚虞瞪大了眼睛,「那那————怎麼辦————」

  海噠連忙攔下她,「先別著急,可以先看看他到底是來幹什麼的,聽命與誰。」

  「你昨天怎麼碰見他的啊?」楚虞問。

  這一下讓海噠愣住了。這怎麼實話實說啊。

  「嗯......昨天上廁所的時候碰上的。但是啊,這不是重點!!咱們先摸清他到底是哪一邊的,再行動行嗎?」海噠說。

  楚虞堅定地點點頭,「我聽你的。」因為你說過,你不會騙我傷害我。

  我願意相信。她相信他的眼睛是不會騙她的。

  她起身去穿上了褲子和海噠一起下樓。

  「嗨,兩位~~」李銘紳坐在樓下跟他們打招呼。

  兩人對視了一眼。

  「嚯,幾個意思啊?」李銘紳問。海噠笑了笑,「沒什麼。我們打算去吃飯,你去嗎?」

  「得嘞。走,去搓一頓,我請。」李銘紳朝兩人擺擺手。海噠讓楚虞跟在自己身後,他和李銘紳保持了一個安全的距離。

  幾人去了一旁的小餐館吃飯,楚虞一直低著頭吃飯,海噠問李銘紳,「你為什麼想跟過來啊?這挺危險的。」

  「怕什麼。我天生神氣,記住四個大字————你的寒王。giao~~~~~~」李銘紳的語速有些快,楚虞和海噠都沒笑。在他們看來,這有些刻意。

  「我覺得......」海噠剛說一句,李銘紳便拉住他說:「我突然想起來了,你跟我去外面拍個快手。我現在快手可紅了~~~~」

  「啊??」海噠被李銘紳拉起來,往外走。「楚虞你在這兒等我啊————」

  楚虞點點頭,低頭接著吃飯。

  「小姑娘。」一個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坐到了她面前。他笑得很是溫和,「一個人來這裡嗎?」

  指指門外,「我哥哥在外面呢。」

  「哦。我是來這裡探親的,你知道銅門島精神病院怎麼走嗎?」他問。

  楚虞實話實說:「不知道,我們也在找呢。」這個中年男人看著楚虞說:「你是去看誰啊?」

  看著那個男人,楚虞覺得有些不舒服,「大叔,我哥哥要回來了。」

  「哎,我沒什麼意思,只是覺得你跟我女兒挺像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女兒也跟你一樣,這麼大了。」他笑著靠近楚虞,這時他突然對楚虞做了一個口型,楚虞一下就呆住了。

  她清晰地看到了他的口型是「快跑」。

  海噠在外面給李銘紳拍快手,看李銘紳說了半天社會語錄,扭了半天,「記得雙擊,麼麼噠~~~」

  「行了吧?可以了嗎?」海噠想回去看看楚虞。

  「看你,還不耐煩了。」李銘紳上去拿過手機。海噠忽然在他後面看到了那個戴眼鏡的中年人。

  他手不禁抖了一下。「你到底來幹什麼的?」

  「我不是說了,我是來幫你的。」李銘紳笑著說。

  海噠有些著急,「你別他媽說這些廢話!就不能跟我說句實話嗎————」

  「跟我走————」李銘紳說著一把拉住海噠的手腕,「快走——————你不能跟她待在一塊兒了————」

  「不是!!!你先放開————」海噠硬是掙脫開,質問他:「你接近楚虞是什麼意思?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她不是你能幫的範圍之內了,我們也都是為了你好,跟我走,離開這裡————」李銘紳果然有問題,海噠拔腿就往屋裡跑,「楚虞————快走————」

  跑進去之後,他發現楚虞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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