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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皇后若有所思,看向自己的心腹。那嬤嬤已經重新站在她身後,小聲低語了幾句,她眉心微不可見地蹙了蹙。

  這時璋王妃又開口了,“皇后娘娘,既然菜無毒,貓也不是中毒死的。依臣婦看,一切都是意外。”

  阻攔的人是她,疑神疑鬼的人是她,現在說意外的人還是她。

  顧皇后眼裡的不喜一閃而過,“郡王怎麼看?”

  她都把事情交給溫御處置了,當然要問一問溫御的意見。

  人沒事,也沒有人下毒,看似一切都只是意外。然而這意外好巧不巧,偏偏出現在她的千秋宴上。如果之前郡王妃沒有察覺到菜的氣味不對,那麼白貓竄出來的正好撲在郡王妃的桌上。一旦郡王妃受到驚嚇出事,她如何對郡王交待,又如何向陛下交待。

  如此處心積慮,既害了郡王妃,又離間了她和皇兒與郡王之間的關係,且還讓陛下因此厭棄於她。

  好一個一石三鳥之計。

  當真是高。

  所有人都看向溫御,想知道他經如何繼續。

  “昭德殿無人養貓,臣想知道這貓從何而來?”

  “宮中常有野貓出沒,想來是誤闖而已。”說這話的是一個妃子。

  宮中確實常有野貓出沒,但那些野貓一般都在冷宮附近出沒,不太可能出現在后妃們的宮殿,更何況是皇后娘娘的昭德宮。

  這貓是白貓,且從毛色上看並不像野貓。

  “臣記得宮裡的野貓皆為雜色,多年不曾有過白色。”

  他在宮裡住了多年,又是宮裡的常客,他說宮裡的野貓沒有白色,那就一定沒有。

  若說宮裡的白貓,也只有王惠妃宮裡那只有美人品階的御貓。但那隻貓毛長而體大,絕不會是眼前的這一隻。

  王惠妃為了自證清白,讓人回去將那隻御貓抱了過來。

  葉娉早就聽過這隻御貓,畢竟有品階的貓在盛朝還是頭一份。那貓被一個宮女抱著,瞪著琉璃色的眼睛,一副養尊處優的傲慢模樣。宮裡的人大多都見過它,哪怕王惠妃不把它抱來,也沒有人會懷疑死了的白貓會是它。

  它體型碩大,毛色油亮,被王惠妃抱在懷裡時像一個聽話的孩子,當年王惠妃可是憑著它爭了不少的寵愛。

  “喵嗚。”它衝著地上的死貓叫了一聲。

  沒有人在意它的叫聲。

  王惠妃順著它的毛,道:“溫郡王,今日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宴,一個意外而已,實在不必要鬧得人心惶惶。”

  不少人和她一樣都希望溫御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畢竟身為臣婦,所有人都不希望在宮裡出事,更不想被牽扯其中。

  葉娉摸著肚子,一下一下地安撫著肚子裡的孩子。因為不遠處那個似乎與所有人格格不入的男人,讓她突然覺得莫名難受。

  世人皆懼他煞名,哪怕他是受顧皇后之命受理此事,這些人卻只會記得他的不討喜,計較他的不近人情。

  他不在意,可是她在意。

  “惠妃娘娘此言差矣,方才若不是臣婦聞不得那味,恐怕這貓竄出來時定會被嚇出個好歹。臣婦受些驚嚇倒也無事,怕就怕這貓驚擾了皇后娘娘和眾位娘娘。事關皇后娘娘和眾位娘娘的安危,理應慎之又慎。這貓即非宮中野貓,自然是要查清它從何而來。否則今日是一隻貓,明日恐怕就是人了。真等出了大事,到時候何人能承擔後果!”

  “郡王妃說得好生嚇人,本宮也是不想掃了皇后娘娘的興致。既然郡王和郡王妃執意如此,本宮也不好再說什麼。”

  話里話外,竟是將葉娉和溫御夫婦當成了惡人。

  葉娉冷冷一笑,“惠妃娘娘,倒顯得臣婦和郡王多事。孰不知方才險些受到驚嚇的是臣婦,臣婦不想再有人遭受同樣的事,卻不想在娘娘看來居然是我們一意孤行。若人人都像娘娘這般一旦有事便想著獨善其身,那何人來守護我們盛朝疆土,何人能在敵國來犯時捨身而出?”

  論嘴皮子功夫,她還真沒怕過誰。

  這樣的大帽子扣下去,就不信王惠妃還能坐得住。

  王惠妃暗暗磨牙,後悔自己沒能沉住氣。

  “郡王妃好利的嘴,本宮實在是說不過。”

  “有理則無懼,沒理則無言。並非臣婦能言善辯,而是惠妃娘娘您理虧。”

  敢在宮裡說一個妃子理虧,葉娉還是第一人。

  葉娉最是不喜王家人,勢微時尚且不會給王家人面子,何況現在正是得勢之時。她不僅不會給王惠妃面子,若對方再敢逼逼,她還有更厲害的話等著。

  王惠妃手下的勁道又了些,懷裡的貓掙扎了一下。

  “你放肆!”

  “臣婦若有失言之處,還請娘娘指出。若有錯,必定悔改。若臣婦無錯,何來放肆一說。陛下治國寬仁,最是倡議朝臣們直抒意見。怎麼到了娘娘這裡,明明是有理之言,為何會換來娘娘的斥責?”

  王惠妃險些破功,她實在是忍不了。這個郡王妃哪裡是說理,分明是踩她的臉。如果王家沒倒,她何至於受這樣的氣。

  “今日是皇后娘娘的壽宴,本宮不同你爭執。”

  “多謝娘娘雅量。”

  聽在惠妃耳里,這謝還不如不謝,聽著就知道是在諷刺她心胸狹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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