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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忙喚過白祈先行一步,壓著低笑給他講以前的事,邊說著邊時不時的回頭,像是怕被遲淵聽見似的。

  遲淵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面,看著兩人說笑著的身影,嘴角不動聲色的往上揚了揚。

  因為昨晚沒怎麼睡,下午幾個人都小憩了會兒。晚上蘇忱來找他們喝酒,待得空歇息時,已經是亥時了。

  晏昀依舊與遲淵同榻而眠,如昨夜般,闔著眼閉目養神。

  不知過了多久,庭院裡忽的傳來風拂花草的聲音,緊接著一大團黑霧悄然掠過,帶著股濃厚且難聞的腥氣。

  那黑霧無聲無息,進院之後熟練的化成好幾縷。兩縷鑽進晏昀與遲淵的房間,一縷則盯上了隔壁的白祈。

  這些邪祟的修為的確不高,目的也很明確。他們鑽進房間後稍作查探,見床上的人已睡著,便直接飄蕩至床前。

  緊接著那黑霧忽的化為人形,身影模糊看不清樣貌,唯手上一柄極細的匕首,在夜色中閃著微弱的寒光。

  他在動手之前,指尖熟稔的運起一絲邪氣。只要那邪氣入體,被取心頭血的人便會立即陷入美夢中,即便匕首刺入心臟,也會渾然不覺。

  這也是他們取心頭血這麼久,尚未在人間造成慌亂的原因。

  於美夢中取血,而後那抹邪氣會修復最表面的傷口,就算醒來疼痛難忍,或者元氣大傷而昏睡,一般人也不會懷疑到他們頭上。

  除了那些,對邪魔氣最為敏感的修行之人。

  黑影抬手便將那絲邪氣渡向遲淵額間,這本是件毫不費力的事。然不知怎的,那絲邪氣像是遇到阻礙般,始終徘徊在外。

  便在他疑惑間,遲淵忽的睜開眼睫,強勁靈力快速封住他的命脈。旁邊的那隻邪祟見狀,忙化成黑霧欲逃。晏昀隨意的勾勾手指,隔空在他身上下了禁制。

  下一刻,偌大的蘇宅內,暗紅身影在夜色中一晃而過。除了兩隻當即自爆的邪祟外,其餘六隻全被晏昀禁制住扔進了偏院。

  因著主人的叮囑,這些邪祟在取心頭血時分外謹慎。一旦察覺到修行人靠近,無論對方修為如何都得立即避開,為此他們還特意留了人把風。

  卻沒想那看上去平平無奇且毫無靈力的三個人,會是這般的高人所扮,而在這之前,他們沒收到一點消息。

  寬敞的偏院主廳里,晏昀懶洋洋的坐在檀木椅上,遲淵靜站在他旁邊的柱子前。至於白祈,則在六隻邪祟左側盯著。

  “說說看,誰讓你們取的心頭血?”

  晏昀手中把玩著一柄匕首,問得很是隨意。他甚至連頭都沒抬,漂亮的眸子饒有興趣的看著指尖上旋轉的刀刃。

  三個人都斂去了易容,下面的邪祟們左右看了看,猜不到他們的身份,也不說話,全都沉默的盯著晏昀。

  真是奇怪,他身上怎麼會有那麼重的魔氣,又如何會與仙門中的人在一起?

  見他們不回答,晏昀也不意外,若非他下了禁制,這些邪祟怕是已經自爆了,又怎會乖乖供出幕後之人。

  總得使點手段才行。

  “想來你們成為邪祟不久,還不知道我是誰。”晏昀緩緩抬眸,臉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視線一一掃過面前六人,淡聲道:

  “魔尊的名號,可曾聽過?”

  此話一出,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皆是驚恐之色。他們不曾見過魔尊,可不管是成為邪祟,還是之前為人,關於那魔頭惡劣行徑的傳言,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你什麼意思?”其中一個邪祟問。

  因為禁制,那些黑霧被壓下,所以他們此刻都是原身。晏昀聞聲側眸,見問話的是個年輕男人,眉頭緊緊皺著,看上去很是不信。

  晏昀輕笑了聲,手上並指輕輕一旋,細長匕首就‘咻’的飛至那人面前,只差一厘便能穿透他的眉心。

  “本尊知道你們不怕死,可惜有的時候,死反而是最痛快的事。”晏昀沒有回答他的話,淺笑著收回匕首,垂眸繼續把玩片刻後,將其輕放在茶台上。

  然後下一瞬,他的手心凝聚起強大魔氣,接著反手一揮,魔氣化為六股直沒入邪祟眉心。

  所有動作不過瞬息,六隻邪祟還未反應過來那話的意思,便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撕扯他們的魂魄,一點一點生生剝落,痛得幾個人臉上五官都快變形。

  遲淵和白祈在一旁默默看著,片刻後,終於有人忍受不住,哀求著讓晏昀先停手,他會把知道的都告訴他。

  晏昀悠哉游哉的喝著茶,聞言不動聲色的勾勾唇角,等了會兒方才屈指引出那人腦海里的魔氣。

  “其實那人是誰,我們也不知道。”魔氣離體後,他連著喘了幾口氣,討好似的看著晏昀。

  “我們只在剛成為邪祟時見過他,準確的說是他幫助我們成為的邪祟。不過從頭到尾他都裹著身黑袍,臉上也帶著面具,所以我們不曾見過他真面目,也不知道他是誰,只是統一喚他為主人。”

  戴面具的黑袍人?晏昀和遲淵對望一眼,微微凝眉道:“他可有說為何要取心頭血?”

  “沒有。”邪祟搖搖頭,如實道:“他只是給了我們傳送符,讓我們取了心頭血就放進陣里,並叮囑我們不要節外生枝,更不要和仙門中人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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