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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奇怪的,夏油傑本以為五條悟會說點反對的話,亦或者乾脆拽住鹿野憐的手,但是白髮少年依舊笑嘻嘻的,對此不發一言,也沒有跟上她的腳步,只是短暫地看了一眼她的背影。

  就好像兩個人之間有著不必言說的默契那樣,她走路依舊很慢,卻並沒有回頭詢問五條悟的意見。

  每次到了京都,那種局外人的感覺也就愈發強烈。

  夏油傑垂下眸,他曾經看過一本書,書上說,少年人第一縷懵懂的情絲總是會無疾而終的。

  只需要享受去喜歡、去追尋、去付出、去奔跑的過程就好,他會好好享受,不抱期待地繼續喜歡著——這樣也很不錯。

  “傑在想什麼啊?”腦袋被沒輕沒重地拍了一下,摯友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終於走了啊那群小鬼頭,咱們先去吃甜點。”

  “嗯。”夏油傑笑起來:“但是行李你自己提吧,悟。”

  “哈?!”

  這邊兩個少年又開始鬧起來,那邊幾輛車停在路邊,周圍已經被清場,在喧囂的火車站中硬生生劃出了一個清淨地界。

  少年就坐在車裡,長發從兩側傾落,面頰清瘦,在夏日烈陽下,他的肌膚是病態的白,也就顯得黑壓壓的頭髮和眸子更加深沉。

  很陰沉的人。

  這是江戶川亂步對加茂憲澈的第一感覺。

  但是當他笑起來,漆黑的眸中浮現清亮純粹的光之時,少年又像是一個光風霽月的讀書人了。

  “歡迎來到京都。”

  他說。

  **

  加長版的車裡不僅有著空調和冰汽水,還有各種水果和零食,江戶川亂步好感度倍增,窩在椅子上啃蜜瓜,時不時餵小海膽一口。

  太宰治對糖衣炮彈完全免疫,縮在姐姐的懷裡,小小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小手手緊緊攥著她的手腕,就像是在宣誓主權。

  中原中也看了看太宰治,又看了看江戶川亂步,最後還是選擇坐到了隊友這邊——這是江戶川亂步劃分的陣營,打遊戲和做家務的時候都是這樣分的。

  整個鹿野家,會如此認真對待這個陣營的人或許只有中原中也,橘發男孩堅守著自己的小分隊,絕不為看起來很好吃的奶油點心動搖。

  一塊小蛋糕被端到他面前,是姐姐,少女眼睛彎著,對他說:“中也可以坐在這裡拿,你面前也有小冰箱哦。”

  中原中也眼睛立即亮了起來,太宰治看著他這副樣子,輕輕皺了皺鼻子。

  立場不堅定的笨蛋,誰知道這個叫加茂的男人會不會在點心裏面下毒。

  “上一次沒有來得及見你們。”

  少年聲音溫柔,還帶著歉意:“所以見面禮遲到了。”

  騙子。

  太宰治冷冷看過去,上一次他不僅拽著姐姐出去這麼久,還剪掉了她的頭髮。

  加茂憲澈笑著承受他帶著敵意的目光,還把禮物盒子挨個遞過去:“這是我第一次準備給孩子們的禮物,如果不合心意的話,還請多多諒解。”

  見中原中也接過禮物盒子,太宰治臉色頓時黑了好幾個度。

  太宰真的很生氣呢。

  江戶川亂步腦袋往這邊側了一下,然後拆開手裡的禮物盒子,開心地大叫道:“亂步喜歡這個!謝謝大叔!”

  少年抵著唇咳嗽了幾聲,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旁邊的小海膽有學有樣地說道:“謝謝叔叔。”

  小海膽正在學習單詞,因為太宰哥哥的提前植入,他把其中的短音變成了長音,因此‘叔叔’也就這樣變成了‘爺爺’。

  那天注意到夏油傑被輕飄飄的一句‘大叔’擊敗以後,太宰治就故意教小海膽這樣模糊的長音,現在這個人自己要撞上來,正好被擊中了。

  看著他狼狽咳嗽的樣子,太宰治心裡的氣消散了很多,把腦袋埋進姐姐懷裡彎起嘴角。

  只是短暫的咳嗽過後,就像無事發生那樣,加茂憲澈又笑起來,語氣不變,問道:“是因為快死掉了嗎?所以身上帶著暮氣。”

  “大人怎麼會這樣想?”

  姐姐輕輕揉了揉他的腦袋,示意他適可而止,然後就安慰起了裝模作樣的加茂憲澈,於是太宰治覺得這個人更加陰險深沉了,比那兩個DK要討厭得多。

  在下車的時候,加茂憲澈看過來,那目光里滿是柔和的笑意,太宰治深切地意識到:這傢伙和那兩個人是不一樣的。

  不能用小孩子的幼稚手段對付他。

  **

  回到鹿野家的時候,他們才發現另外一輛車裡還有一個人。

  那是個看起來和太宰治差不多年紀的男孩,留著半長的黑髮,神情怯懦,低著頭,被人牽著走過來。

  “這是憲紀。”

  加茂憲澈看向鹿野憐,笑道:“你上次見過的,繼承我位置的孩子。”

  鹿野憐低頭朝他笑:“好久不見。”

  男孩卻不像那時候那般大膽了,腦袋埋得更低,不敢看她:“好、好久不見。”

  鹿野憐一愣,用詢問的目光看向加茂憲澈,後者輕輕笑著,拍了拍小男孩的肩膀:“上次貪玩淋雨,生了一場病,那之後膽子就小了起來。”

  少女神色擔憂,踩在石板路上的步伐也慢了一些:“去看過心理醫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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