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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做壁上觀的許大老爺冷看了許從登一眼,啪地放下茶杯,不耐煩地道:“行了。多大的人,還沒有一個小娘子懂事。”

  許二夫人頓時收了聲,她之前先是被許太后,後是被許大夫人狠狠地教訓了一頓,就連萬壽節都沒敢出門,實在是有些怕了。

  許二老爺和許從登都惡狠狠地瞪了許漣漪一眼,但到底沒敢再重聲說話。

  “漣漪,好好地跟三公主和長樂縣主交好。”許大老爺神色溫和地看著許漣漪,道:“去吧,扶著你娘親,先下去休息。”

  許漣漪乖順地應了一聲,扶著許二夫人行禮告退。

  退出房中時,恰巧遇見許鞍和許望攜手而來。

  “望哥兒,你爹爹他正在氣頭上,你先別進去。”許二夫人哀聲道。

  許望緊皺著眉頭,道:“是大伯父有請。”

  許二夫人攥著許漣漪的手緊了緊,緊張地道:“是出什麼事了嗎?”

  許望看向房中,冷笑了一聲:“母親放心,是能叫有的人永世不得翻身的好事。他陷害我在先,欺凌同窗在後,還有臉怪書院不收他?”

  他說罷,大跨步走進房中。

  許鞍略停了停,跟他們見禮,溫和地道:“請叔母、妹妹放心,望哥兒不會有事的。”

  許鞍下巴上的還有若隱若現的傷疤,是在勸許從登和許望的時候,不小心被誤傷的。但這些日子,許鞍一直來勸解許望,所以許二夫人看到他,親近又愧疚,連聲道歉來道謝去。

  直到許鞍走進房中,關上了房門,許二夫人還緊攥著許漣漪的胳膊,道:“漣漪,你哥哥是冤枉的,你一定要跟三公主說明白。等你以後進了宮,定要記著好好地幫扶你哥哥。”

  許漣漪漠然地看著地上斑駁的日影,低低地應了一聲:“女兒明白。”

  *

  是日,果然如許望所言,他找到了許從登陷害他的鐵證——許望從跟外頭勾結的貼身小廝的相好那兒,順藤摸瓜找到了小廝跟許從登的人串通時留下的證據。

  不僅如此,鹿鳴書院把許從登退學,至少名義上並非因為登高宴,而是因為他長期以來欺凌貧寒位卑的同窗,且對巾幗書院家世低微的女學子多有不敬。

  如此一來,許從登被以“養病”的名義,從鹿鳴書院退學一事已板上釘釘。

  許大老爺看著許二老爺離去時仿佛一瞬老了十歲,再一看許望決絕的背影,深深地嘆了口氣,對身邊的許鞍疲憊地道:“雖然乞巧宴之事看起來和許望無關,但許望和三公主的婚事,還要看太后何意。”

  “太后這些日子沒有提及皇上納妃一事,也沒有再招漣漪入宮,你要做好不成的準備。”許大老爺皺眉道。

  “鞍哥兒,許家以後就指望你了。二房不成事,也就漣漪一個姑娘還清醒點。小皇帝聲名越盛,一旦他大婚親政,我們的路就難走了。”許大老爺沉聲道:“今年年底吏部考核留出的空缺,要緊的位置上,須得比先前計劃的多放幾個人。一會兒,你與我商定名冊。”

  許鞍拱手應是,道:“父親,吏部的人大半是薛老丞相的門生,難纏難撬,若要升我們的人,怕是有些為難。”

  “孫駙馬呢?”許大老爺問道:“他不是在著急過繼麼?男人哪有不想要自己親生子嗣的。這弱點還不好拿捏嗎?”

  許鞍一頓,道:“兒子試過,但孫駙馬油鹽不進。且他每日行蹤非常固定,下了衙就會去長街的曹婆婆餅子鋪和曹記蜜餞,但凡有所不同,身邊必定跟著二公主的護衛。”

  他連陷害都找不到下手的機會啊。

  許大老爺:“……”

  “果然是小門小戶出身的人,眼裡只盯著一個女人,沒用的東西!”許大老爺怒得一拍桌,激得桌案上的杯盞哐當作響。

  許鞍低頭,沒有接話。

  許大老爺本也不是這般按耐不住的人,只是被今日接二連三的挫敗給激得情緒起伏過大,但很快就恢復了平穩,陰鬱地道:“他不在乎,他娘難道也不在乎嗎?”

  “兒子明白。”許鞍頷首,又問:“祖父那兒?”

  許大老爺搖了搖頭:“你祖父老了,兒孫輩一點口角就讓他氣得大病一場,這事就不要讓他憂心了。”

  許大老爺頓了頓,道:“若是不成,那就只有請小皇帝晚兩年親政了。薛老丞相年邁,明年恐怕就要致仕。他長子早喪,不過留下幾個小的,獨木難支。更何況,他的次子要駐守邊關,輕易不得回京。”

  “薛家,也該退了。”許大老爺眉目間閃過幾分陰狠。

  他話音剛落,忽地聽到院門處傳來噼里啪啦的鞭炮聲和敲鑼打鼓的聲音。他們身處正房,離院門還有一段距離,竟能隱約聽聞聲響,可見外頭有多熱鬧。

  侍從匆匆來報,深低著頭,臉上不敢流露出絲毫的喜色:“大老爺,大少爺,是薛家來報喜。薛大少夫人生了一個兒子。”

  果然,一個杯盞迎頭砸來,伴隨的,是許大老爺一聲怒吼:“滾!!”

  *

  而錢宜淑母子平安的消息傳到宮中時,薛玉潤剛到乾坤殿,正要跟楚正則一齊用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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