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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本來很開心的。

  就在他準備說些什麼——隨便什麼的時候,卻忽然聽到趙徽開口,他說:“過去幾年,我來過秀水很多次。”

  顧意真怔了怔。

  他沒有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只能以理解這句話表面的意思。比如說趙徽的性格很謹慎,他說“很多次”,必然是真的很頻繁地在秀水與華士頓之間往返。

  趙徽的語氣很平靜,他繼續說:“看到你的次數,沒有來過的多。”

  在此之前,顧意真沒有想過問趙徽在之前的十一年為什麼沒有來,因為那是沒有意義的問題,過去不可重來,他的痛苦和傷心也不會消失。

  顧意真問:“在哪?”

  趙徽的語調有些漫不經心,他的目光在顧意真的臉上停留了一秒,又很快移開:“你經常出現的地方,那些宴會上。”

  作為陳平開的聯姻對象,顧意真必須要負擔起陳家的社交職責。他經常出席宴會,那些風光的場合。趙徽也會去,很少會用真名,大多會在最熱鬧的時間一個人入場,不會被別人在意。

  顧意真的身邊總會有簇擁著很多人,他的丈夫陳平開,或者家人朋友,仿佛擁有很幸福的生活。

  趙徽用過很多身份,他是隱藏在顧意真生活隱秘角落裡的人,以旁觀者和愛慕者的身份觀賞顧意真的幸福。

  趙徽只是看著。

  趙徽是純粹的理工思維,他很少會做出什麼比喻,戀愛期間,他覺得顧意真的眼睛像傍晚四點鐘的夕陽,那麼美麗,且可以直視,讓他有一種能夠擁有的錯覺。實際上只有愛彼登堡的冬天那麼長,日照那麼短。而在不是冬季的愛彼登堡,在秀水的一年四季,都不會有那麼早的夕陽,四點鐘的太陽不會落山。

  所以他忍受直視烈日的痛苦,卻無法擁有片刻。

  顧意真注視著趙徽的眼睛,他沒有說話。

  趙徽不是沒有欲.求,不是不想和顧意真在一起,他沒有天然奉獻一切的美德,他也會希望顧意真過得不幸福,他就可以理所應當地出現在顧意真的眼前,讓他重新開心。

  趙徽的痛苦是內斂的,他不希望顧意真發現那些,僅僅是一些簡單的描述:“不過每次那麼想的時候,我都會提前離開秀水。”

  周太太的壽宴也不例外,趙徽特意來遲了,他只是想看顧意真一眼。

  但意外發生了。

  聽完這段簡短的講述後,顧意真再三猶豫,還是說:“趙徽,你真的是……”

  終究沒能說完,因為趙徽吻住了顧意真的嘴唇,也嘗到了眼淚的咸澀。

  其實理由很簡單,不是他的道德標準有多麼高。

  趙徽並不擁有幸福,他知道失去的不幸,所以希望顧意真能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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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中秋能寫完我也是拼了(。

  感謝追文w

  第8章

  暑熱的午後,平靜的湖泊。

  顧意真微微蜷縮,躺在不算平整的船內,拱起的船篷幾乎將顧意真困在這個狹窄的空間裡。

  顧意真必須和趙徽靠得很近。

  趙徽攬著顧意真的腰,將他放在一個更平穩的位置。

  顧意真像是很怕失去一般的,握住了趙徽的手。

  他能感覺到小船在水面上起伏。這不是在陸地,不是在舒適的臥室大床上。出於人的本能,顧意真覺得不安全,摸索著想要找一個倚靠。他鬆開手,搭在趙徽結實的臂膀上,然後更用力地攀附著。

  趙徽低下頭,似乎察覺到什麼,他將顧意真擁得很近,細密的親吻落在顧意真的臉頰上,也吻去那些眼淚。

  顧意真整個人都被趙徽的信息素和體溫環繞著,像是陷入一個安全的巢穴。

  過了一會兒,顧意真似乎終於安心,他的身體不再那麼緊繃,但還是不能離開趙徽。

  顧意真的體重很輕,而小船搖搖晃晃,他沒有著力點,像是浮萍一般隨著趙徽的動作浮動。

  湖泊周圍有繁密的草木,野蠻地生長著,幾乎淹沒了在水面一角漂浮著的小船。

  顧意真的手臂搭在船舷,垂在了湖面上,之間能碰到湧起的湖水,潮濕而悶熱。

  就像此時的他們。

  恍惚之間,顧意真想,他們也算在一起過了一個夏天。

  結束過後,趙徽替顧意真擦了擦身體,顧意真沒什麼力氣,蜷縮在趙徽的懷裡。

  他說:“等到天黑才能上岸。”

  對顧意真而言,他並沒有因此而後悔,但是不想被別人發現這樣的自己。沉溺於情.欲,沉溺於趙徽的懷抱,這樣的事,似乎不能發生在眾目睽睽的白日。

  趙徽抱著昏昏沉沉的顧意真,等到太陽的日落時分。

  他想了很多,又似乎什麼都沒想。

  幾日後,顧意真收到幾張模糊的照片,不需仔細辨認,他也看出來那是他和趙徽在翠湖遊覽時被人偷拍下來的。

  湖水是翠綠的,天鵝船的翅膀斷了一截,顧意真坐在沒斷翅膀的那邊。

  照片中的顧意真顯得放鬆而開心。

  顧意真沒感覺到太大意外,畢竟人一旦做了什麼什麼不願被人發現的事,就要有被發現的準備。

  他在等對方的電話。

  晚上的六點鐘,顧意真接到顧延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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