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三章 顧左右而言其他
「爸，他們怎麼沒有哄出我們，他們說的那些話，難道還不夠嗎？」易之卓感覺自自己胃又開始的痛了，「難不成，你真打算讓他們拿著掃帚把我們給哄出來的時候，才算是哄出嗎？你怎麼就不明白，在他們的心裏面，他們和我們，早就沒有關係了，你不懂嗎？」
其實，有的時候不是易老爺子不懂，不懂的是他而已罷了。
有的時候，他也想要讓自己不懂裝懂的，可是，有些事情，壓根就是裝不下去的。
易之卓最近老是感覺胃疼，他一直都覺的，是之前他在那些風花雪月的場地裡面喝酒喝多了，所以，最近老是感覺胃不舒服。
他總以為，只要他不喝酒的話，胃就會慢慢好的，所以，他已經有將近一個多星期的時間沒有出去外面喝酒了。
可是為什麼，今天他又感覺到胃痛了呢？
他不是不想要認回褚之信，也不是不想要認回褚寶寶，他不是不想做父親，他不是不想做爺爺，可是，他確實是不知道什麼臉都不要的往上面去貼。
他都已經讓他活的很沒有自尊了，可是，在褚之信的心裏面，壓根就沒有把他當作是父親，他這一張老臉就是再不要，就是再不想要，一個褚之信不在乎，他能怎麼辦？
行了。
夠了。
有些事情，做到這個份上，就真的是已經夠了。
「易之卓，要怪，就怪當初我沒有交好你。」易老爺子扔下這麼一句話之後，上車，讓司機開著車子離開了。
而易之卓站在原地，想著剛剛易老爺子在離開時說過的那一句話，他耷拉著腦袋，模樣有一種說不出的頹廢感。
是啊，所有的人都在怪他當初和褚天悅離了婚，不止是易老爺子這麼的認為，而是所有的人都這麼的認為。
他們都在怪他和褚天悅離了婚。
可是，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為什麼他和褚天悅會離婚，他在外面風流債一大堆是有的，而且，褚天悅也是一個很強勢的女人，對於他出軌的事情，根本就是無法的原諒，離婚之後，他那個時候也年輕氣盛的，很多的事情，兩個人一起衝突，到最後面的結果，就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清楚了。
然後，他們兩個中間的隔閡越來越深，再最後來的時候，易之卓就聽說了褚天悅生病的事情，他想過要去道歉的，想過要去和好的，可是，那個時候他離婚之後也正跟一個當紅的明星打的火熱，後來因為一些小事情就耽擱了。
再後來，褚天悅就離世了。
那個時候，易之卓才一下子明白過來，有的人，可能真的是說再見，就真的也是再見了，再也見不到了。
「嘶……」易之卓彎著腰，走到車上面，上去之後，抱著肚子，趴在方向盤上面。
只是過了三分鐘的時間，易之卓的頭上就是一陣的汗，就連他身上面穿著的衣服也都有被汗給浸濕了。
胃，很痛很痛。
易之卓忘記他上一次做體檢的時候是幾年前了，一年前？兩年前？又或者是更長一些的時間？
他忘記了。當初公司安排做體檢的時候，他一向都是不去的，不想去，不想去醫院那種地方，而且，他也覺的自己，沒病沒痛的，懶得去了。
最近一直都在胃痛，他沒有喝酒也在胃痛，他在想，他是不是應該要去醫院做一個檢查，體檢一下了？
胃痛的感覺過去之後，易之卓的身體往後面一靠，深呼吸，之後，感覺好了很多，才開車離開。
而他開車剛走沒有多久，褚老爺子，褚之信，還有懷裡面抱著的褚寶寶都一起走了出來，坐車，回老宅去了。
……
蘇涼晨給林森雅打電話沒有打能之後，就直接給蘇涼秋打電話，得知她打電話也打不通的時候，林森雅也沒有到的時候，他的心裏面突然間感覺，應該是在林家那邊出了問題。
既然林森雅的電話打不通，蘇涼晨就直接開車，來到了林家。
林家大宅。
蘇涼晨直接把車子開進了林家的院子裡面，聽到有車的聲音，家裡面的傭人就走了出來，看到是他的時候，點頭打招呼，「蘇先生。」
對於蘇涼晨，她們並不陌生，一是蘇涼晨以前就來過幾次，還一個原因就是這段時間林媽媽在家裡面經常念叨起蘇涼晨，每次一說起的時候，就是各種的誇讚啊。
「森森呢？」
「小姐……小姐在樓上。」
蘇涼晨是一個律師，所以，他在第一時間就看出了對方在說話的時候，下意識的停頓了一下，眼神還有些閃躲。
這中間有問題。
「夫人，蘇先生來了。」傭人進去的時候就朝著樓上說了一聲。
很快，在樓上臥室的林媽媽走了下來，「涼晨來了，快坐，快坐，是不是還沒有吃午飯呢？中午就在這裡一起吃吧。」
「阿姨，森森呢？」蘇涼晨直接的問道。
林媽媽剛剛臉上還帶著的笑容頓時就散去了，臉色一下子變的有些蒼白，「森森，森森不在家。」
「阿姨，剛剛我進來的時候已經問過家裡面的傭人了，傭人說，她在樓上呢。」蘇涼晨直接拆穿了她的謊言。
他不是不想給長輩留一點的面子，而是他覺的，林森雅不接他的電話，不接蘇涼秋的電話，現在林媽媽還直接的說謊說她不在家，說明事情的問題很嚴重。
「涼晨，森森，她……」林媽媽開口，語言不知道該怎麼組織了。
「阿姨，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蘇涼晨看出了她似乎有些為難。
「哎……」林媽媽嘆了一口氣，「森森在樓上的臥室，你……你上去吧。」
蘇涼晨沒有一刻的過多的停留，直接邁著長腿，往樓上林森雅的臥室走去，別問他為什麼會這麼的準確找到林森雅的臥室是哪一間。
他連門都沒有敲，直接走了進去。
「出去。」躺在床上的林森雅直接說道，她說話的時候，說話的時候，鼻音很重，一聽就知道是哭過的。
緊接著，就是關門的聲音。
然後，她就聽到了走路的聲音。
「我不是都說過了嗎？讓我出去出去，你聽不懂話還是怎麼著？」林森雅的話剛一說完，緊接著她就感覺床邊的位置往下面壓了幾分，再然後，蓋在她身上面的被子也給撂了起來，一個男人的大手掌直接拉著他的胳膊坐起來。
林森雅就看到了帶著薄怒的蘇涼晨。
蘇涼晨在聽到她帶著濃重鼻音說話的時候，他的心裏面就已經想過可能會發生過他所想過之前的那些事情了，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她臉上的傷，要比上一次的時候嚴重的多。
「你……」看到她模樣的這一瞬間，蘇涼晨的黑眸有些猩紅，「這是你那個爸爸打的？」
其實，這也不是林爸爸第一次的動手了，以前的時候就打過，他見過她受傷的時候，但是，確沒有想到，一個當爸爸的會打到如此嚴重的模樣。
林森雅的左眼的眼窩有一塊青黑色的，而且，右邊的額頭也被紗布給包紮著，就連耳朵和脖頸上面也受了傷，都有幾道被劃開的細微口子，可能是因為剛剛拿著碘酒有消過毒，傷口處旁邊還有一些印子。
「你怎麼來了？」林森雅並沒有直接剛剛他問的那個問題，低著頭，眼神也沒有看他。
自己這副模樣要多丟人有多丟人的，在他的面前都這麼的丟人，也是沒誰了。
不過，林森雅在心裏面自嘲的一笑，反正在他的面前丟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只不過，她沒有想到這一次他會找到家裡面來的。
「我問你話呢？啞巴了？你別在這裡跟我顧左右而言其它的，我問你，是不是你爸給你打的？」蘇涼晨的聲音低了兩分。
不知道為什麼，林森雅在被打的時候沒有哭，在替媽媽挨打的時候也沒有哭，可是現在在聽到他問的這一句話時，她的鼻子有些發酸，眼眶也有些熱熱的，然後，就慢慢的升起了一層的霧氣。
驀然間，林森雅抱住了坐在她面前的蘇涼晨，雙手緊緊的抱著他，抿唇，剛剛明明一直都在隱忍著的淚水，頓時的就給落了下來，「沒有辦法的，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媽媽挨打的，我是女兒啊，她就我這麼一個女兒，我不保護她，誰保護她呢？」
她本來今天是打算和蘇涼晨一起去參加褚寶寶的百日宴的，但是呢，上午的時候接到了家裡面傭人的電話，說是先生和太太在家裡面吵起來了，而且，她直接就從電話裡面就聽到了他們兩個爭吵的聲音，她和蘇涼晨請了一個假之後，就急急忙忙的回到了林家，她進門的時候就看到林爸爸正在對林媽媽動手。
她是做女兒的，她怎麼可能就這麼的眼睜睜看著林媽媽挨打而無動於衷的呢？正好這個時候林爸爸隨手拿起一個擺放著的花瓶，就砸了過去，她想也沒想的直接撲到了林媽媽的身上，然後，那個花瓶就砸在了她的身上。
而摔在地上破裂的碎渣渣們，直接濺了起來，怦在了她的耳朵和脖頸上面，緊接著，就都受傷了。
好在是，她護著的林媽媽還是有效果的，她受傷之後，林媽媽除了剛開始被推倒在地上時候磕到的腿和腰都有些青色，有些痛之外，其它的，都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