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不是女兒就一直生
夜幕緩緩降落，華燈摧殘。
褚之信回來的時候帶著濃重的酒氣，阿麗接過他手裡面的公文包，把拖鞋放在他的面前女，等他換好之後，她再把他的鞋子放好。
「先生，今天，裴小姐來過。」
裴小姐？
那也就是裴姵了。
「夫人呢？」
「夫人吃過飯就已經上樓去了。」
褚之信上樓，進去臥室，就看到蘇涼秋躺在床上，手裡面拿著一本育兒大全，在看到他的時候，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
「你不是說今天晚上有應酬嗎？」蘇涼秋看了一下時間，還不到九點，回來的挺早的，不過隨著他的手近，聞到她身上濃重的酒味，「你喝酒了？」
褚之信坐在床邊，直接伸手把她抱在懷裡，「喝了一點。」
蘇涼秋推了他兩下，「好重，好臭，快點洗澡去，我讓阿麗給你煮點醒酒湯。」
「我沒有醉。」褚之信的吻落在她的臉上，嘴角，然後，慢慢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往下移，到她的潔白的脖頸，到她耳根之上，他的呼吸漸漸有些加重，到最後，重重的吮~了一口之後，有些懊惱的說道，「這個小傢伙，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出來？」
蘇涼秋撲哧一下子笑了，「你別這麼幼稚行不行？」
「我哪裡幼稚了，我明明說的都是認真的話。」褚之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過酒的緣故，黑眸變得比起以前的深沉，多了一抹的靈氣，「真想能回到以前，可能隨意的……酒後亂性的日子。」
蘇涼秋：「……」
她該說他什麼好。
她已經不知道該用一個什麼樣的詞語來形容他了。
現在，幼稚都已經不能形容他了。
「我聽阿麗說，裴姵今天過來了？」褚之信突然間出聲問道。
蘇涼秋也沒有打算隱瞞他，點頭，應聲，「是。」
然後，她就把今天裴姵過來之後，他們兩個之間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他了，包括她和裴姵說的那些話。
「既然你今天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想，但凡一個人要點臉面的話，也不會再過來找我們了。」褚之信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幫她。
她懷孕，流產，到後來的終身不孕，再到後來，吸毒，流落到最後，連一份正經的工作都找不到。
那都是她咎由自取的，怨不得別人。
「你不怪我？」蘇涼秋下巴微微的仰起，看著她，「我還在想，你會不會怪我今天做的過份了。」
「你一點都不過份。」蘇涼秋低頭，目光諱莫如深，「你在我的心裡，一直都是善良，但是，如果善良是別人欺負你的理由，那麼，從現在起，我不要你善良，因為，我不想你被欺負。」
「不過，我會保護你的，我會保護你和孩子的。」褚之信寬厚有溫度的大掌放在她的肚子上面，「如果生出來是個兒子的話，那就是我們爺倆保護你，不過，我的預感一直都很對的，我覺得，一定會是個女兒。」
蘇涼秋的心裏面感覺暖暖的，像是注入了一股暖流，在後來聽到他說的話，她撲哧一聲的笑了。
「你說，要不我們下次去產檢的時候，我們去做小寶貝兒的性別吧，我覺得，應該是男孩兒的。」
她從知道懷上孩子的那一刻起，就覺得自己懷著的應該是一個兒子的，只不過，是他一直都覺得，會是一個女兒。
「我說是女孩就是女孩。」褚之信的黑眸直直的盯著她的肚子，恨不得自己的眼睛現在就能變成X光機一樣，掃過，到最後，他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如果這一胎不是女兒的話，那我們就一直生，直到我們生出女兒為止。」
蘇涼秋：「……」
她該說什麼好呢？
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褚先生是一個『女兒控』的人啊，她似乎已經有預感，他們之間應該不止會生這一胎的，只不過，如果生的一直都是兒子的話，到時候，會讓她像那什麼似的，一直生，一直生，不停的生嗎？
轉瞬間，蘇涼秋的情緒又變得有些低落起來，當初能懷上這個孩子，都是偶然，她還不知道生下這個孩子之後，還能不能再懷上孩子，可他倒在這裡想著，如果這一胎生下兒子的話，她就要一直生一直生，直到生下女兒為止。
這也是為什麼，蘇涼秋想讓這一胎是兒子的原因了。
她想，無論如何，也得給褚之信生一個兒子，給褚家生一個繼承者，這樣，她對褚之信，對褚老爺子，才有個交待。
到最後，他們兩個達成協議，等到下一次去產檢的時候，會去檢查胎兒的性別。
然後，褚之信進去衛浴間洗澡了，而他放在外面的手機，驀然間的響了起來。
蘇涼秋躺在床上，聽著衛浴間嘩嘩的水聲，再看到一直都在響個不停的手機，她大聲的說道，「老公，你的手機在響。」
衛浴間內還是水聲一片，很顯然，她剛剛說的話，裡面在洗澡的男人並沒有聽到，然後，她就從床上站起來，走過去，然後，手機的鈴聲突然間的不響了，手機的屏幕也黑了。
正好，這個時候，衛浴間的房門被打開，褚之信赤果著上半身，下半身圍著一條潔白的浴巾就走了出來，看著她直愣的站在那裡。
「你站在那裡幹嗎？」
「你剛剛手機在響，我跟你說，你在裡面洗澡沒聽到，我過來正準備接的時候，對方掛斷了。」蘇涼秋看到他既然出來了，手機也不響了，她就再一次的往床前走去。
正好，這個時候阿麗上來送牛奶。
褚之信拿起手機，看到的確是有一個未接來電，打開通話記錄之後，就看到了剛剛打來電話的那個號碼，他的黑眸微微的一眯，然後，沒有再說話，他把手機上鎖，然後，把頭髮擦乾，上床睡覺去了。
蘇涼秋漫不經說的說道，「是誰啊？」
「一個陌生的號碼，可能是推銷保險的。」褚之信解釋了一下，然後，抱著她，在她的額頭上面輕輕的落下一個吻，「睡吧。」
蘇涼秋也沒有多想，就乖乖的睡覺了。
凌晨兩點，正是人們睡的正熟的時候，突然間，臥室內，響起了手機的鈴聲，蘇涼秋睜開了惺忪的雙眼，推了一下在她旁邊躺著的男人，「你的手機在響。」
褚之信睜開雙眼，眼底清亮，沒有一絲剛剛睡醒的模樣，他拿過手機，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沒有存。
會是誰？
然後，他就掛斷了。
「為什麼不接？」蘇涼秋側目，看著他。
這下子，感覺他有些奇怪了，她想起來，今天在他洗澡時別人打過來的那個電話，他也沒有回，說是什麼可能是保險，而現在這個號碼他也沒有存，更加沒有接，難不成，推銷保險的大半夜都在推銷啊？
就在褚之信準備回她話的時候，他的手機再一次的響起，依舊還是剛剛的號碼，再看到蘇涼秋的眼神，然後，他就直接接了起來，「喂，我是褚之信。」
對於這個號碼，他是真的不知道是誰。
「之信，不是，褚總啊，求求你，救救姵姵吧。」裴媽媽哭泣的聲音從揚聲器的那一頭傳過來，「我不知道姵姵現在到底是怎麼了，她現在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而且還口吐白沫，我已經打了救護車的電話，可是，家裡還有老頭子，他的身體現在是這樣，一個人完全照顧不了，我真的找不到別人了，除了你，在北城，我們誰也不認識啊。」
裴媽媽說的是實話，在北城，他們除了認識褚之信，別的人，一個都不認識了。
而且，現在是大晚上的，裴爸爸又因為高血壓，腦梗的緣故，直接癱瘓在床，確實是……
「褚總，褚總，您在聽嗎？」裴媽媽見他半天都沒有說話，一下子急了，「我知道現在時間晚了，要不，那個……我直接帶著老頭子去醫院好了，這麼晚，打擾了。」
「等一下，我安排人過去。」褚之信不用想，也知道剛剛裴媽媽說裴姵的那一番情況，應該是毒癮犯。
而且，剛剛裴媽媽說的也都是實話，在北城，他們除了找他，也找不到別人了。
掛斷了電話，他思來想去，覺得自己還是過去一趟的比較好。
很顯然，蘇涼秋也看出他心底的情緒，在他開口之前，說道，「去吧，過去看看也好，有什麼事情記得打電話給我。」
她知道他是一個重感情的人，從小失去了媽媽，由著褚老爺子一個人帶大，表面看著挺冷情的一個大男人，但是，在他的心裡，確是最重感情的一個大男人，對於裴家，他一直都是心存內疚的。
因為，裴莎確實是因為他自殺，跟他沒有關係，也有關係。
所以，這麼多年，他一直都在照顧裴家的每一個人。
她了解他，所以，也心疼他。
褚之信伸出手抱著她，在他的額頭上面落下一個吻，「我很快就會回來的，你別等我，先睡覺。」
他穿上衣服，拿過手機，直接就出門了。
蘇涼秋拿過手機一看，凌晨兩點十五，她再一次躺回床上，確感覺一點睡意都沒有了，她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
數綿羊也不行，等到最後，她折騰了很久，再有睡意的時候，天似乎都微微的亮了起來，她在睡過去之前，瞄了一眼時間，都已經早上快五點了。
褚之信……一直都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