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我只是心裡過不過那個坎
裴姵敲三下總裁辦公室的門，「褚總，沈小姐來了。」
然後，開門，等沈雨瑤進去之後，再一次的把總裁辦公室的門關上。
裴姵腳步變得輕快，心情也與剛剛的時候不同，帶著那麼丟丟的幸災樂禍，她坐下，故意的八卦著，「哎，你們知道經常來的這個沈小姐是誰嗎？」
見她們沒有理她，她也不在意，就像是在自說自話似的，「這位沈小姐可是沈家的千金，沈家就這麼一個女兒，以前和咱們褚總在學校的時候可是公認的一對，後來，好像是沈小姐出國了，然後褚總大學畢業之後就接管了褚氏集團，這幾年褚總多麼潔身自愛啊，我還以為褚總是心裡有人，為了別的女人守身如玉呢，沒有想到，突然間的結婚了，不過，好像，沈小姐也是剛回國沒多久啊。」
說者有心，聽者，當然也是有意。
蘇涼秋聽著裴姵剛剛說的那翻話，心裡的想法，百轉千回的，裴姵的那翻話到底是想要表達什麼？
是想要告訴她，褚之信和沈雨瑤之間沒有那麼簡單嗎？
其實，她就算是不說，蘇涼秋也已經猜到了。
以前他們兩個是在學校公認的一對，那為什麼後來沒有在一起呢？
總裁辦公室。
褚之信與沈雨瑤坐在沙發上面。
褚之信的雙腿交疊在一起，「你怎麼會突然過來？」
「想你了，不行啊。」沈雨瑤說這句話的時候，仔細的盯著他臉上的表情。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褚之信意正嚴詞的說道。
「好吧。」沈雨瑤聳肩，「雖然我過來也是因為想你了，不過，想你不是正經事，裴莎的忌日快要到了，你要去嗎？」
「你這幾年一直都有去，你要去嗎？」褚之信看著她，「你去不去吧，反正當初不也是一走了之了嗎？」
「之信，我就知道，你的心裡一定都在怪我。」沈雨瑤苦澀的一笑，「當初裴莎情緒激動，做出了那麼衝動的事情，我實在是無法接受，我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因為我們之間的事情，讓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衝動的跳樓自殺，之信，我知道這件事情過去這麼久了，你一直都對裴家的人很照顧，我也知道外面你的那個秘書有一個叫裴姵的，是裴莎的妹妹。」
褚之信看著她，沒有說話。
如果這個個時候蘇涼秋進來的話，就會發現現在褚之信與沈雨瑤之間並不像是在褚家老宅時候遇到的模樣。
「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褚之信說的話顯然是不想要再提關於以前的事情。
「之信，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沈雨瑤的眼底帶著希冀，「如果那個時候我沒有選擇出國離開，我們這間還能在一起嗎？如果那個時候，我沒有離開，現在結婚的是不是就是我們？」
褚之信的黑眸直直的盯著她，唇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沒有如果。」
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只有後果與結果。
所以，他們之間沒有存在如果。「之信，你要騙我到什麼時候？」沈雨瑤顯然是不信，說話的時候柔柔的，眼眶漸漸的泛紅，「如果那個時候我沒有走，我陪在你的身邊，說不定現在我們的孩子都大了，之信，我也後悔了，是真的後悔了，出國這幾年，我想了很多，我曾經一度因為裴莎的這件事情陷得過抑鬱症，在國外治療了很長一段時間很好，你還記得嗎？我剛出國的那段時間，除了給你打過一個電話之外，再也沒有了聯繫，不止是你，就連很多的朋友都沒有，這件事情連我爺爺都不知道。」
沈雨瑤淒涼的一笑，接著說道，「那段時間我連覺都不敢睡，只要一睡覺，就會夢到裴莎，夢裡的她那雙眼睛帶著恨意，然後又會夢到，你們兩個在一起，那段時間，我的心裡就像是瘋了一樣，吃不下，睡不著，剛出國的那段日子，我暴瘦到了79斤，我一米六三的個子啊，79斤，其實就是一副皮包骨的模樣，我不敢照鏡子，只要一照鏡子，我就會被自己的模樣嚇到。」
「那個時候，我更加不敢要聯繫你了。」
褚之信的表情有些動容，抿唇，沒有說話，但是放在沙發扶手上面的手指，漸漸的蜷縮在一起。
「我的病情，是近一年的時間才平復的，剛開始的時間很嚴重，後來好了之後，還會反覆，那個時候我回國很少，就算是回來，也不敢找你，只敢遠遠和躲著，看你兩眼，我就又匆匆的離開了。」
「之信，我知道你從大學畢業之後就接手了褚氏集團，我儘管沒有回國，但是我能從你爺爺的嘴裡，知道你的消息，知道你怎麼怎麼出事，知道你又把褚氏集團壯大了規模，我還知道你一直都沒有談女朋友，我一直以為我們之間應該是想法一致的，我以為你是在等我，結果，等我的病情穩定，準備回國的時候，知道了你要結婚的消息，那個時候，你不知道，我感覺整個天都踏了，世界都變成了黑色的。」
沈雨瑤無聲落淚的模樣，就像是一個易碎的瓷娃娃一般，模樣好不可憐，她猛的一下子站起身來，急步的走過去，蹲在他的面前，手托著他的膝蓋處，抽泣的說道，「之信，你的心裡還是有我的對不對？我當初不是想要拋棄你的，我只是過不去心裡的那個坎。」
褚之信坐在那裡，望著她。
有她嗎？
他只是……
砰砰砰——
總裁辦公室的門突然間的響起。
沈雨瑤站起來，輕拭到臉上的淚水，坐好。
褚之信的黑眸望著辦公室門口的位置。
蘇涼秋端著泡好的茶水進來，她把茶水放在他們的面前，「褚總，沈小姐。」
抬眸間，感覺出他們兩個之間似乎有詭譎的氣氛，而且，沈雨瑤的眼睛有些紅紅的，鼻尖也紅，好像哭過似的。
哭過？
有了這個認知，蘇涼秋臉上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端著茶杯的手也有些像是不聽使喚似的，她在想，沈雨瑤為什麼會哭？他們兩個之間都說了些什麼？談了些什麼會讓沈雨瑤哭起來？
還是說，他們兩個之間有什麼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一瞬間，心裡就像是有一隻小貓在住著，在她的心裡不停的撓啊撓的，越是如此，她越是感覺他們之間是有什麼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沈雨瑤勉強的一笑，「謝謝。」
「不客氣。」蘇涼秋的身子一偏，目光錚亮的看著褚之信，「剛剛我媽打電話，讓我們晚上回去吃飯？你晚上有應酬嗎？」
「行程表不都是你安排的嗎？我有沒有應酬你不知道嗎？」褚之信捏捏她的手，「晚上直接過去。」
蘇涼秋甜甜的一笑，離開了。
沈雨瑤看著剛剛蘇涼秋的笑容格外的礙眼，她抿唇，端著茶水輕抿了一口，等到蘇涼秋出去之後，她繼續說道，「之信，你的婚姻，是不是對我的懲罰？」
「我只能說，你想多了。」褚之信沉聲說道，「我的婚姻，與你，並沒有任何的關係，無論你相信也罷，不相信也好，一點關係都沒有。」
「之信，你覺得我信嗎？」沈雨瑤抿唇，蒼白的一笑，「我們以前多好啊，如果……」
「沒有如果。」褚之信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情，以後有時間再說吧，我十分鐘之後還有一個會兒，所以……速不遠送。」
「之信，這一次既然我已經回來了，已經敢直接面對我的真心了，我就不會輕易放棄的，無論是你單身也罷，還是結婚也好，我想，我都想要為了自己，爭取一次。」沈雨瑤站起來，堅定的說道，「我相信，我們之間有那麼多的過去，你就真的能放下了。」
話說完，沈雨瑤拿起包，走出了褚之信的辦公室，她剛一走出辦公室，蘇涼秋的目光與她不經意的對視在一起。
沈雨瑤唇角一勾，輕笑的離開。
蘇涼秋坐在辦公室後，想著剛剛他們兩個都在辦公室里說了些什麼。
自從沈雨瑤離開之後，蘇涼秋的心思都沒有辦法集中在工作上。
接下來，她出錯了。
「我讓你校對的文件，你怎麼校對的？」裴姵直接把文件扔在她的桌子上，「你沒看到文件上面的小數點兒是錯的嗎？這次是我發現的及時，如果到時候由雙方簽合同的時候才發現，到時候這上面的損失由誰承擔？是我，還是你？也是，你現在是總裁夫人，到時候的損失肯定是由我承擔，但是這黑鍋，我不想背。」
「我沒有。」蘇涼秋拿起桌子上面的文件一看，確實是後面金額上面的小數點錯了，錯了一個小數點，價格則是差了很多倍，「這份文件是我的錯，我承認。」
裴姵冷哼一聲，「不敢說是你的錯，但是你也千萬別說是我的錯。」
蘇涼秋緊抿著唇瓣，沒有再說話，而是乖乖的坐下，集中精力，然後開始繼續工作。
茶水間內。
王芯芯左右看著沒人，朝著身側的艾琪琪小聲說道，「琪琪，我以前以為應該是蘇涼秋來了，囂張跋扈，仗勢欺人，怎麼現在這情況，跟我想不一樣，以前的裴姵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