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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舒亦睡前習慣反鎖門窗,臥室窗戶一扇對著教學樓,另一扇對著陽台的走廊,也都反鎖了。

  靳原從陽台翻窗進來的,出去後,用校園卡撥動鎖扣,恢復反鎖狀態。

  夏季天亮得早,八點半像正午,斑駁的日光隨著薄紗浮動,跳躍到床頭。

  江舒亦似有所覺,閉了閉眼,翻身悶進被子裡,窗簾好看但不遮光,想換一直沒換。

  周末難得賴了會兒床,沒多久門被敲響。

  靳原:“Aysen,醒了嗎?”

  “有事?”江舒亦問。

  “陪我去看中醫。”

  江舒亦掀被下床,倚著門邊掃視靳原,“你怎麼了?”

  靳原望著他唇,“火氣旺,開點降火茶。”

  “你這樣看著我,”剛睡醒,江舒亦渾身泛著慵懶冷淡勁,摸靳原的下頜,“是要玩角色扮演嗎,我是醫生?”

  “你在想什麼?我牙齦都紅了,”靳原張嘴給他看,“真上火,沒含沙射影,你變得好色 情。”

  “被你污染的,九點我們出門。我去刷牙,你把你曬的鞋子擺好,順便澆一下陽台的花。”

  靳原笑著說:“讓我做牛做馬……”

  “什麼時候給你草?”江舒亦推開他臉,“我聽了八遍,已經不刺激了,多看看書,擴充一下你的詞彙量。”

  靳原連夜找的老中醫,年過古稀,聽說望聞問切的水平一流,住在隔壁區。

  睡意襲來,靳原忍不住打哈欠,趴江舒亦腿上睡。

  見冷氣對著他腦門吹,江舒亦把扶手盒的擋板往下壓,“你昨晚沒睡?”

  靳原壓低嗓門,以他倆能聽見的氣音講,“做了一晚上春夢,體力消耗過多,太累。”

  江舒亦低頭看他,手掌覆著粗硬的寸頭,“一晚上就累成這樣?”

  戲謔中帶著嫌棄。

  靳原對上江舒亦的臉,依舊壓著聲,“我還是更喜歡你哭起來的樣子,臉色潮紅眼睛含著淚,漂亮得很,叫得也好聽。”

  江舒亦淡淡道:“果然是做夢。”

  中醫館窩在巷子裡,遠遠就聞到濃郁的藥材氣味,是座有年頭的房子,外間診療,裡間用罐子煎著藥,咕嚕咕嚕冒著響。

  老中醫鬍子發白,看靳原舌苔,顫顫巍巍地摸脈,“小伙子精神氣足,沒什麼問題。”

  靳原換位置給江舒亦,“來都來了,你也看看。”

  老爺爺給江舒亦把脈,又讓他描述症狀。

  江舒亦思索幾秒,“一切正常。”

  靳原:“怕冷,大夏天邊吹空調邊蓋毯子,蓋了也手腳冰涼。食欲不振特別挑食,低血糖身體虛,跑兩步累到不行,睡眠質量很差,經常吃助眠的藥,一吃就睡得渾渾噩噩,有時候早上起來會頭疼……”

  讓他自己回想,江舒亦認為一切正常,靳原一說,代入進去又件件符合。

  江舒亦聽著,覺得自己怕是快要死了。

  “氣血不足脾胃虛弱,憂思過慮的原因,”老中醫慢慢悠悠地寫方子,囑咐道,“吃的藥先停一停,失眠重在調理。”

  剛回國那段時間總睡不好,調時差買的,後來吃上癮了。有耐藥性後換過好幾種,初期效果明顯,最近吃的這款才買不久。

  抓了七天的中藥。靳原噼里啪啦打字,把老中醫的囑咐記在備忘錄里。

  出了醫館,江舒亦看著靳原,裝上火,分明為了帶他來看中醫治療睡眠。

  用篤定的語氣說:“靳原,你昨晚進了我房間。”

  “你每次睡覺都反鎖門窗,我怎麼進?”靳原若無其事地否認。

  “你看著我吃的藥,並且你很會撬鎖。”

  “你以為我是監獄裡逃出來的罪犯,什麼鎖都遊刃有餘?體育館側門年久失修,隨便撞就能撞開。Aysen,你的門是防盜門。”

  “那為什麼我床頭柜上的鬧鐘,移了位置。”江舒亦望著靳原眼睛,觀察他反應。

  靳原笑起來,“寶貝兒,幹嘛編造這種細節詐我。”

  “你的意思是你能確保這種細節無誤?”江舒亦心裡有了數,頗覺好笑,罵他,“監獄預備人員。”

  低估靳原了,他裸睡,一絲不掛躺床上,靳原竟然都能忍住。

  不知該夸靳原自制力太好還是好勝心太強。

  拐出巷子,來到當地的風情一條街,玉石瑪瑙之類的珠寶賣場,到處寶光十色。

  店外擺著攤子,用玻璃隔開,布滿琳琅滿目的商品,擺放極具美感。等車之餘,兩人站著看了會兒。

  靳原拎著鼓鼓囊囊的中藥袋子,發現串綠松石圓珠手鍊,像小時候玩過的彈珠,饒有興趣地讓老闆娘拿出來。

  江舒亦有些為難,材質極優的天然綠松石價值不菲。稿費過陣子才到帳,他手頭緊,買了綠松石,別說購物車裡沒捨得下單的經典藏書,這周的生活質量直線下降。

  見靳原又挑了幾個,制止道:“把這些放回去,只買綠松石。”

  老闆娘已經將靳原挑的玉石擱在了玻璃櫃檯上,玉面光滑透明,璀璨奪目。

  “為什麼?”靳原對江舒亦講,“這個煙水晶你看了一眼,冰彩玉髓看了好幾眼,金綠貓眼石看得最久,還夸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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