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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煊的話,叫趙銘聽得一愣。

  不能興師動眾得扳倒張家?

  不能興師動眾……也好,暗中下手也行。只要張家的幾個男丁去了,再添個罪名抄家,將那傳國玉璽抄出來便是了。

  趙銘本來心中就存了這個念頭,只是秦太傅和薛太保沒有說出他心中想要的答案罷了。如今找來趙煊,也只是為了讓他這個念頭變得更加合理些。畢竟張太師,可是他的娘舅,趙銘也不能顯得太薄情寡義了。

  再者,太后那邊也要想好怎麼交代。

  若是這話由皇叔道來,與他也無礙不是麼?趙銘轉向趙煊,終於露出了笑意:“倒是多謝皇叔點撥。”

  趙煊沒想到,到頭來,卻被這小蠢貨給算計了一遍。原本是他的主意,轉了一遭卻落到自己的頭上了。

  只是趙煊也沒有太在意,平淡地接下了這一句話:“臣亦是在為皇上分憂。”

  後頭的事兒,便再不用趙煊來操心了。趙銘好歹在皇位上待了這麼多年,手下的心腹還是有的,暗殺這等事,運作得好,根本不會叫張家人發現一點蛛絲馬跡。

  趙煊心裡念著回王府,阿黎還在府上等著他呢,去晚了指不定叫她擔心。這般想著,再沒心思同趙銘猜來猜去,略說了幾句,便告辭了。

  趙銘心裡想著自己的計劃,也沒有多留他。待趙煊出去後,便將自己身邊的侍衛長喚了過來。

  剛出了大殿,趙煊便瞧見一小太監貼在門邊守著,人瞧著甚是機靈的模樣。這人,便是趙銘身邊的小紅人了,看這模樣,似乎已經成了心腹一枚了。趙煊只看了一眼,便再無興趣,抿著笑意,快步離開了。

  趙煊走後,小太監回頭望了望大殿裡頭,面色肅穆。

  畢竟隔了一扇門,站在這兒,根本聽不到裡頭在說什麼。只是……福祿對皇上的心思還是有些把握的,知道他是怎麼打算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大殿的門復又打開,侍衛長再次從裡頭出來了。

  小太監看他比往日快了許多的步子,知道這是已經定好了章程,準備著去坐了。他還沒來得及有動作,裡頭忽然傳來一聲叫喚:“來人。”

  福祿下意識地推門進去了。

  進了屋子,往前頭站了些許:“皇上,可有什麼要吩咐的?”

  “這陣子身子乏軟,叫太醫院傳許太醫過來,給朕瞧瞧。”

  “是。”福祿退著步子下去了。太醫院的那位許太醫,醫術頗佳,皇上平日裡有什麼毛病,多是找他過來瞧的。

  費了些腳程,將許太醫請過來後,天早已經黑了。

  許太醫也是熟門熟路的,來得次數多了,給皇上診脈的時候也是熟練得很。片刻後,許太醫放下手,同趙銘道:“皇上這是憂思過度,傷了身子。微臣給皇上開一副藥,早晚各煎一份,吃上兩日便可好了。只是,皇上平日裡還應該多保重龍體,國事雖繁重,卻也不可太過憂思。”

  趙銘自是點頭應下。

  他也是這陣子為了這傳國玉璽和張太師意圖謀反之事給驚的。若是平日,斷不會這般。

  許太醫留了方子便去了,福祿又差人去太醫院抓藥,後又服侍趙銘睡下。

  太極殿夜間有人守夜值,福祿身為皇上身邊的小紅人,是不必整夜整夜地在這兒守著的。出來後,福祿直接回了自個兒屋子。屋中燭光微亮,四周都靜靜的。不多時,外頭響起了輕輕地叩門聲。福祿毫不驚訝,起身打開門,只見外頭站著一個小太監,眉清目秀,瘦瘦高高的,亦是御前侍奉的。

  “叫我這兒做什麼?”小太監一臉警惕,壓低了聲音問道。

  福祿將一個紙條塞到小太監手上:“將這東西交給太后娘娘,速去!”

  小太監心裡止不住得懷疑。今兒之前,他與福祿這個御前紅人並沒有半點交集,即便都是御前的,可人家動不動便和皇上說話,他們只有在那兒當柱子的份兒,這關係能好到哪裡去?若不是福祿主動找上他,且是一副早知道他什麼來歷的樣子,他亦不會冒著風險,晚上還過來走一遭。

  著實是太冒險了。

  如今這架勢,這福祿難道也是太后娘娘遣過來的?不可能啊,若是這樣,他怎麼不知道?

  小太監將紙條一收,端著身子,後又質問道:“你與永寧宮有何干係?”

  “並沒有什麼干係,只是早年間受恩於張太師,心中感念,無以為報。如今我又知道了這麼個消息,苦於沒法子遞給張太師,念著張太師與太后娘娘的關係,只好先托你交給太后娘娘。”

  小太監端詳了一下,見福祿神色誠摯,不似作假,暫且信了他。他瞥了一眼手上的東西,若是這玩意兒真有用,他也能掙個頭功。

  至於福祿,今晚之後,便沒有他的事了。

  “知道了,放心吧,我會交給太后娘娘的。”

  “切忌要快!這事,容不得半點耽誤。”福祿又緊張兮兮地吩咐道。

  “知道了,知道了。”小太監滿不在意地點了點頭,掉頭走了。只是,他終究還是記著福祿的吩咐的,根本沒回住處,而是又悄悄地去了永寧宮。

  他一個小太監,又是這樣晚的時辰,肯定是見不到太后娘娘的。將紙團交給太后娘娘身邊的大宮女後,小太監便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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