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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朱氏回過頭就輕輕地給了他一個榔頭:“有你這麼對你妹妹的麼。”
小童摸了摸腦袋,不解道:“可是大姐不就是被賣了麼?”
江朱氏聽得臉色一僵,少頃又吼道:“閉上你的臭嘴吧,這麼大的人了,嘴上還沒個把門,下回別想我再帶你出來。”
小童趕緊說好話。
不過江朱氏也沒什麼好心情,拉著兒子的手就回去了。她們家說起來也在京城,可那旮旯地兒,離這兒不知道有多遠。若不趕早點兒,還不曉得天黑之前能不能到呢。
走了幾步,小童忽然又問道:“娘,你怎麼知道大姐住在這兒啊?”
前幾次找,不是說不在府里,沒找著人麼。
江朱氏眼神一閃:“她啊,信錯了人唄,要不也不會被我找到。哼,叫她不認娘,就該被咱們賴上。”
說著,兩人漸漸走遠了。
那頭江府里,小鳶剛打掃完了屋子,就聽到姑娘回來了。正過去迎著呢,忽然又看到他們後頭多了一個小豆丁。
紅豆懶得解釋這事兒,最後,還是阿黎說了。
小鳶聽著連連感嘆,上回見那江朱氏就不像是個好的,沒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事兒。不過人既然都領回來了,小鳶也做不出擺臉子的事兒,她見幾人都已經累了,便自己帶著那小姑娘下去洗澡更衣。
王安也不好對著一屋子女人,找了個由頭就溜出去了。
屋子裡只阿黎和紅豆,她見紅豆還鼓著腮幫子,猶有不忿,便笑道:“還在埋怨呢?”
紅豆道:“你說你這麼好心做什麼,人帶回來了,後頭不得有一堆麻煩事兒啊。”
阿黎如何沒想到這一點,只是,她並不怕就是了。這江府里可不止王安一個侍衛,暗地裡的那些,總不是個擺設。若是江朱氏再敢過來鬧,她必定是饒不得的。
紅豆見阿黎不為所動,只道:“人是領回來了,以後也不能叫她不做事兒。咱們府里活計也多,平日裡叫她跟著我做繡活,打掃打掃院子,當個粗使丫頭用吧。”
“你就不心疼?”
紅豆硬聲兒道:“八竿子打不著一塊兒的人,用得著我心疼嗎。”
她心疼別人,誰來心疼她啊。
阿黎搖頭失笑,道她又嘴硬心軟了,笑過之餘,又記起了一件事,遂問道:“我還不知道那小姑娘叫什麼名字呢,總不能一直小姑娘小姑娘得叫著,像什麼話。”
“小名二妞,大名晴好。”
“晴好?”阿黎好奇道,“怎麼叫這個名兒了?”
“聽說是她出生前,下了一個月的雨,天都沒放晴,莊稼也快要澇死了。等她出生了,天忽然就晴了,她家裡人覺得稀罕,給正經起了一個這樣的名兒。”紅豆說著卻覺得諷刺。再稀罕又有什麼用的,還不是被送給別人了。
“行,那以後也就叫晴好吧。”阿黎拍板道,“這些日子院子裡的花開了不少,便叫她每日摘幾籃子花給我就行了,至於別的,我回頭再叫小鳶給買個丫鬟,專門打掃院子。”
“白放著一個不用,還去買?”紅豆心疼了。
阿黎無所謂道:“我有錢。”
作者有話要說:
趙煊:我更有錢:)
{活在作者有話說里的男主}
第110章
今兒她們回來得遲,小鳶在家裡早已經做好了飯, 只是不知道她們什麼時候回來, 如今還放在鍋里溫著。
紅豆和阿黎說完話後,就拐去後頭的廚房將午飯取出來了。
自打來了杏兒胡同, 她們三人就一直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從來不顧忌著王府裡頭的那些禮儀規矩。小鳶本來還不大適應, 可是看著阿黎喜歡, 最後也沒有說什麼了。
唯有王安,這人矯情得很, 從來都是單吃的。紅豆咕噥了幾句, 卻還是從裡頭分出了一份兒,放在灶台邊用蓋子蓋好,餘下的,全都端到了主屋裡了。
裡頭人已經來齊整了。小鳶手腳利索地幫小丫頭洗好了澡,這兒都是她們的衣裳,沒有適合小丫頭穿的,只好還給她換上之前的衣裳。髒是髒了點兒,不過臉上看著卻乾淨了許多。
小丫頭別彆扭扭地站在那兒,一直沒怎麼出聲,只阿黎問話的時候才會回上兩句,不過還是不敢看她。
晴好對著阿黎的時候,總有些氣短, 覺得自慚形穢了。雖然她現在還不知道自慚形穢四個字咋寫,她只知道, 她以後要伺候的姑娘,真是好看極了,比她們村裡的金花姐還要好看得多。
晴好這年紀,知事兒卻又不知事兒,能記得的只有她娘親今早吩咐她的話。她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丫鬟了,丫鬟要做什麼,她聽村里子的那些大娘們說過,就是什麼事都要做,不能犯懶。晴好在家裡本來就不懶,她們家裡人多,她又是女孩子,還輪不到她來犯懶。
見了紅豆,晴好眼睛一亮,忙上去幫著端飯。
紅豆嫌棄地躲開了:“快站到一邊兒去,別擋我的道兒。”
看著就礙眼,今兒怎麼就腦子抽了,讓這小丫頭給進來了呢,真是不該。以後每看一次,就要記起一遍那個叫她糟心的往事,紅豆頭疼地捂了一下腦門。糟心,糟心死了!
阿黎坐在旁邊,看著姐妹倆弄出來的動靜,笑道:“她是想要幫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