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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保嫡子順利登基,坐穩皇位,先帝將王爺召回京城,把朝政託付給了王爺和三公。“四輔”之中,秦太傅和薛太保性格溫和,深感先帝當年知遇之恩,這麼些年一直勤勤懇懇地教育新帝,於朝政上卻甚少發聲。

  而張太師,託了後宮裡那位張皇后的福,在朝中的勢力愈漲,在一眾朝臣看來,竟隱隱有與王爺分庭抗禮之勢。

  至於那位新帝,王爺的親侄子,態度也曖昧地很,仿佛游移在王爺和張太師之間,舉棋不定。也許是長大了吧,誰知道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如今張大公子來訪,為的也是這些日子爭論不休的戶部尚書一事。

  張太師保舉的那位大人,他們王爺看不上,“四輔”相互之間爭論了許久,因為他們王爺不同意,始終沒有個定論。張太師不好親自上門,是以讓府上的大公子來了。

  王安站在一邊,眼觀鼻鼻觀心。

  他也不喜歡張太師府上的人,這回張大公子來訪,想必也有示弱的意思,就是不知道王爺會不會接受了。

  不過以王安對王爺的了解,多半是不會的,興許還會狠狠地毫不留情地諷刺一頓。

  又過了許久,趙煊仍站在窗前,王安仍紋絲不動。

  趙煊看著面前這坨丑東西,眉頭漸漸皺了起來。當初留下這盆連名字都不知道的花,純粹是因為生了惡趣味,想要看看這玩意兒到底能長成什麼樣。可養了這麼多天,還是一點變化也沒有。

  趙煊嘆了一口氣,再這樣下去,他的耐心真的要耗盡了。

  好不容易產生了興趣,這麼快又沒了嗎,真是糟心啊。

  雖然這樣想,可是他又順手地拿過了一邊的小鏟子。聽說養花要是不是地鏟一下土,他都鏟地這麼多次了,總該有點變化吧。

  趙煊淡定地鏟著土,而遠在西院的阿黎抱著大腿,瑟瑟發抖。

  不是說大元寺是大魏最有名的寺廟麼,不是說大元寺最靈驗不過麼,她都燒了兩個時辰的香了,怎麼還是沒有用!

  今兒那怪東西比之前更加囂張了。

  阿黎能感覺到他的態度,仿佛恨不得將自己給弄死。她不知道頭上那涼颼颼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是水,還是……血?又或者是別的髒東西,真是細思恐極。

  沒等她完全適應,阿黎又感覺到腳底下一陣劇痛,骨頭都快要被他砍斷了。

  她關上門,身上沒有一點力氣,或許是因為太怕了,心臟跳地飛快,她真怕下一刻它會自己蹦出來。

  上午在大元寺求的平安符已經散開,被阿黎緊緊地貼在額頭上。

  不管有沒有用處,這都是阿黎最後的掙扎了。想她兩輩子孤苦,兩輩子倒霉,可也沒有生過壞心思,怎麼就碰上這樣的事呢。

  阿黎越想越傷心,索性縮成一團,捂著嘴巴默默地抽泣起來,越哭越傷心,臉上糊了一大片。她應該找誰,孫嬤嬤,她不會相信的,說不定還會像昨兒一樣嘲笑她一頓;玲瓏和紅豆,不行,會嚇壞她們的,再說她們也沒辦法。

  越是悲傷,越是無助。

  阿黎心中惶惶,她會不會大限將至了,會不會過幾天就被附身了,今天是不是她度過的最後一個傍晚了。

  嗚嗚,她不想死啊……

  這一晚,阿黎連晚飯都沒有用,紅豆和玲瓏過來問了一下情況,都被阿黎糊弄過去了,理由也是現成的,今兒出去了一天,她早就累壞了。

  紅豆二人也沒有多疑,說了幾句話便走了。

  阿黎睜著眼睛撐到下半夜,最後實在不行了,不知什麼時候閉上眼睛都不知道。屋子裡的蠟燭一直點到天亮。

  第二日一早,天邊微微泛起了一層魚肚白,周圍寂靜無聲,院子裡還沒有一個人醒來。阿黎將自個兒收拾好,輕輕打開門。

  這回她沒有再找紅豆她們,而是一個人悄悄地出了府。

  守門的小廝望著阿黎,納悶道:“我記錯了麼,你不是昨兒才出的府。”

  “哦,是這樣的。昨兒少買了一些東西,如今急著用,只好再出去一次了,勞煩小哥兒通融通融。” 阿黎很是上道地遞上了一個荷包,她自己繡藝不精,這荷包上面也沒有什麼花樣,十分簡樸。

  她雖摳門了些,可該花的錢還是會咬牙花的,好比現在。雖然這兩個小廝只是守門的,不過他們若是不給你開門,那你也只能站在這裡干著急了。

  小廝收了荷包,笑嘻嘻道:“得了,姑娘一路順風。”

  阿黎看他開了門,附身道了一聲“多謝。”

  雇的牛車還是昨日的牛車,阿黎到了山腳下後,讓車夫在旁邊等著,她自己定了定心,一鼓作氣地爬到山腰上。

  這幾個月來花的錢都沒有這兩日多。

  阿黎再一次來了大元寺,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子不語怪力亂神,可現如今她是真碰上了,也不用去藥房用藥毒死那怪東西,只好來這香火鼎盛的大元寺碰碰運氣了。

  有了昨兒的經歷,這回阿黎沒用多長時間就找到了解簽的老和尚。

  他還坐在那裡,不動聲色地忽悠著所有來解簽的人。輪到阿黎的時候,老和尚眯著眼睛,略有些笑意地望著她,阿黎不確定那到底是不是嘲笑。

  俄頃,老和尚道:“解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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