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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其他一切都好說。

  從西南角的這個狗洞裡出來的穆寒端詳著面前的河。當初在較場訓練的時候,有一位武師傅是個愛走訪大江南北。這京城的各大山系水系,他也如數家珍。

  穆寒知道從那個地方能穿過整條河,也是因他。這條河繞了半個皇宮,唯有下游的一處地方河面最窄的,不用騎馬,人都能淌著過河。

  穆寒估摸著這林甫便是從那處逃走的。

  他立馬帶人去尋,到了地方之後,發現那邊的水草果然有被踩踏的跡象。

  這說明他們追的方向沒錯。

  淌過河之後,便是樓雲山了,臨安城內山也多,尤其是西南這一塊,遍地都是山,許多地方人跡罕至最適合逃路了,若是往北的話一路都是集市,反而不容易藏身。

  三人都未騎馬,赤手空拳地循著路上那點蛛絲馬跡一路往南趕,一邊趕路,一邊琢磨林甫他們究竟會往哪個方向逃。

  日頭快要落山的時候,穆寒三人終於尋到了人影。

  就在他們追到白雲庵的時候,穆寒發現山腳下有好幾匹馬正在吃草,若是尋常馬也就算了,可這些馬分明是上等好馬,還都這麼巧停在這兒。

  穆寒不由分說的帶著人闖入了白雲庵,捉住了藏在此地的幾個探子。

  只可惜,四下一搜,發現林甫跟蕭瑾並不在這。

  探子畏懼穆寒等人的手段,連忙招了,道他們原齊國人,早些年是被安插在夏國的探子,不過來了夏國之後一直安分守己沒做壞事,且年年經商,窮光蛋直接變成小地主,這就叫他們更加樂不思蜀了。本來一輩子這麼相安無事也挺好,偏偏半個月之前得了令,讓他們配合林甫行事,他們今兒來,這就是為了給林甫送馬的。事兒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原本他們該跟著林甫一塊離開,可是林甫嫌棄他們人多反而引人注目,讓他們先留在這裡混淆視聽,若是可以的話儘量拖一拖,替他爭取一些時間。

  只要再給他一點點時間,林甫覺得自己就能成功逃出去。

  至於這些人,究竟是死是活他也管不了。

  那探子生怕自己小命不保,趕緊求饒:“我們也不想做這樣的事,實在是被逼無奈了,都是上頭的人吩咐的?”

  “上頭,哪個上頭?”

  探子猶猶豫豫,最後坦白:“我也不知道是誰吩咐的,不過聽林大人說的口氣,似乎是……齊國聖上?”

  他說完,心裡默念一句不住了。

  也不怪他們,他們好心過來送馬接應林甫的,結果林甫卻直接將他們扔在這兒了。誰都知道林甫犯了什麼事,他們被扔下來之後跟讓他們自生自滅也沒有什麼差別了。

  他們縱然是齊國人,但齊國跟小命比起來,還是小命重要。

  探子說完,還指了一個方向:“方才林大人就是往這跑的。”

  穆寒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摔到馬背上:“隨我去尋,若是找不到,仔細你的腦袋!”

  一腳跨上了馬,穆寒取出一個火摺子,點開一個炮仗對著天上放了一炮,留下了一縷青煙。聲音不小且是極為明顯,這就是他們朱雀軍內部的聯絡之法。

  要不了多長時間,後頭的朱雀軍便能趕過來。

  穆寒一人騎馬前行,幾個探子便只能跟麻袋一樣趴在馬上不敢動彈。

  趴在馬上要多難受,不用多說。探子一路走一路吐,最後連胃裡的酸水都給吐出來了,就這樣穆寒都還不願意放過他,勢必要他嘗嘗被劫持的滋味。

  蕭瑾也被顛得快要吐了,他本來是暈死過去的,後來被顛的實在太難受,緩緩轉醒,最後暈了吐暈了吐,人都快被折騰得散架了。

  好在林甫也沒有那麼喪盡天良,晚上多少還是給他休息的,雖然是席地而坐,但這好歹也算是休息了。

  蕭瑾從一開始醒來,得知自己被劫持的的憤怒,如今已經變成心酸了。是他錯了,他不僅爛好心,還自以為是,平白無故給自己招了這麼大的罪。

  他不該仗著自己知道一點劇情就開始隨點撿人回去的,還奢望自己能得一員大將,這麼輕易得來的又豈會是好東西?如今看來,得的分明是個仇人。

  他更不該讓林甫跟著偷師,偷了不少王從武的招數,讓他本事見長,最後都報應在了自己頭上。

  這件事情怎麼想怎麼虧。

  還有林甫這小子,真是能裝啊,硬生生地裝了這麼長時間,把他騙得團團轉。

  蕭瑾痛心疾首:“林甫,朕自問待你不薄,你為何非要與朕過不去?”

  林甫不忍心看蕭瑾,只解釋說:“我也是忠君之事,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海涵?海涵個屁!蕭瑾沒有這麼多的聖父心腸!

  蕭瑾控訴:“朕看你分明是胡扯,齊國給了你什麼了,有朕給的多?朕本來還打算讓你當武狀元的!朝中那麼多人反對,朕卻力排眾議確定重用你。結果呢,你就是這麼回報朕的?”

  蕭瑾字字誅心,讓林甫也羞愧得無言以對。他的確有些對不住蕭瑾,可沒辦法,他不得不從。千言萬語就只匯成一句話:“對不住了,聖上。”

  人,他是不會放的,哪怕再難,哪怕後面的人追的再緊,他也不會半途而廢。

  蕭瑾氣得肺管子都疼。

  這個林甫,真是恩將仇報,要是他的朱雀軍能找到他就好了。現在這樣隨時小命不保的日子,他真的受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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