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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 你這是拿聖上來壓我了?”

  “兒子不敢。”張翰之低頭。

  說不敢, 其實話里話外還不是這麼個意思。拿著蕭瑾的話壓過來, 張父還確實不好攔著了。

  真攔著,就是大不敬!

  張父氣笑了,斜著眼睛打量著這個逆子:“你是鐵了心,讓張家與姜家斷了聯繫?”

  “若姜家不乾淨,斷了也就斷了,有什麼好可惜的?”

  “你幾時這般擰巴起來了?”

  張翰之道:“兒子只是剛正不阿。”

  “那你可知過剛易折?”張父怎麼都想不通,兒子怎麼會變成這樣,明明之前還好生生的,怎麼在戶部待了些時日,就這麼不近人情了,“我看你非得撞了南牆才知道回頭。”

  非也,他就算撞了南牆也不屑於回頭。

  張翰之就認死理,不管這次能不能查到結果,他都一定要拼勁全力試一試。聖上希望他們做一個一心為民、光明磊落的官員,這也是他們的期盼。

  什麼人情世故,什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這小半輩子都是這麼活過來的,難不成以後還要這麼窩囊?自從在菜市裡頭踹了人之後,張翰之想法就變了,這種正大光明的感覺再爽利不過了。他分明能做一個磊落之人,又何必瞻前顧後把自己變成了小人?

  僅僅是為了姜明,他還不配。

  張翰之跪了整整一個時辰,等到回房的時候,膝蓋都已經疼的走不動路了。可即便疼成這樣,第二天一早他還是瘸著兩條腿,一跛一跛地出了門前往戶部。

  他跟父親在門口碰了個面。

  張翰之不想服軟,抬著頭,十分有骨氣地走掉了。

  若忽略他行動不便的腿腳,還真能看得出幾分錚錚鐵骨來。

  張父暗道了一句蠢。天底下最蠢的人都沒他兒子蠢,也不知這群進士到底是犯了什麼瘋。

  到底是年輕人啊,也只有一個人年輕的時候才會這麼年輕氣盛,不過張父也不怕他們查出什麼東西。別說他不相信姜明會做出這樣的事兒,就算他們真的做了,事情都過了這麼多年了,哪那麼容易翻案?

  事情也如張父所想一般,進展得並不順利。

  謝明月幾個人卯足了勁,想要把這個案子查得水落石出。

  聖上只給他們一個月的功夫,若是不能在這一個月之內翻案,莫說聖上會對他們徹底失望了,單說黃立夫跟姜明兩個,也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唯有早點查明,才是正理。

  但幾個人火急火燎地查了幾日,卻愣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坊間是有些言論,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可又沒有證據,叫謝明月等人如何用得上?告狀的時候大可以不講證據,但是量罪定刑,卻必得有證據。可現在的問題是,他們拿不出來。

  一樣證據也拿不出來。

  不管是張翰之還是其他幾個被家裡看笑話的進士們,這段時間心情都不甚好。他們白日裡在外頭如無頭蒼蠅一樣兩頭轉,晚上回了家還要遭受冷言冷語,家中就沒人支持他們,可想而知有多憋屈。

  蕭瑾也著急。

  雖說蕭瑾每日都要詢問案情情況,做足了重視的姿態。但有些事,還真不是他重視就能查到的。

  就像張父所說的那樣,案子已經過去了這麼久,先前被打死的那個酒樓學徒人都沒了這麼多年了,連葬在那兒都沒人知道。

  當日隨他前去打姜躍的一共五人,如今都不知所蹤,聽說是搬去了別處定居,走前也沒留下什麼隻言片語。但是那個學徒家裡人搬去了建康,不過他們不走運,前段時間夫妻倆去山上採藥的時候,不幸跌落山崖,一命嗚呼。

  苦主一家四口,死的死亡的亡,如今已經一個不剩了,叫人唏噓。

  至於那個定罪的,被判處流放,早就去了兩廣一帶。聽說此臨走前還寄了一封悔過的書信,叮囑家中雙親不要為了他傷心,他是罪有應得。等在那邊贖完罪,一切便可以了結了。

  盧揚還差人去他家中打聽了一番,那人家中父親一直說自己兒子還在,每逢過年都會寄些東西回來,雖然不值錢,但老兩口都想著人還在就行,只要人還在,沒準什麼時候就能回來呢?

  蕭瑾聽來眼皮直跳:“那人當真還在?”

  他怎麼覺得這人早就被滅了口呢?

  盧揚也懷疑他是否還在人世,只不過:“當初那封信確實是他的字跡,已經叫人比對過了。”

  蕭瑾不信:“想要弄到那樣的信還不簡單?有錢能使鬼推磨。”

  只是這人不管在不在,都難以查證了。他們總不能千里迢迢地讓去兩廣尋人吧,在不在都還是另一說呢。蕭瑾又追問:“那姜躍這邊的人呢,可都查了?”

  盧揚道:“查了,都一口篤定人不是姜躍殺的,是別人失手誤殺。”

  蕭瑾沮喪地坐了下來,頭一次正視起了這個黃立夫跟姜明。這倆人原來這么小心謹慎麼?

  一月之期已過去一半,若再無進展,他便只能放了這兩人了,否則也難以服眾。若按照正常的查案流程來查,肯定是查不出來的,且刑部辦事兒有時候真不比那些進士們方便。謝明月他們查,則不需要那麼中規中矩。於是蕭瑾想了想,決定先把韓攸叫過來。

  韓攸過來時大概也猜到了蕭瑾為什麼會尋他,果然,進來不過幾句話的功夫,蕭瑾便切入正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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