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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太后心下也安穩了些,便道:“勞煩端王這些日子來回奔忙查案了,幸好前兒普覺法師也正剛做了法事,宮裡如今也嚴查,決不許再有此等殘暴虐殺之事。哀家想著,正好舉辦個賞花宴,把宮裡這氣氛和緩和緩。”

  蕭冀道:“皇嫂定即可,臣弟過幾日便要離京,皇嫂還有什麼交代的?”

  孫太后嘆道:“哀家聽說你自己領了去南邊督修河道的差使?京里呆著好好的,這河道年年大把銀子砸進去,還是年年洪災,工部戶部,那是沆瀣一氣,出了事就開始相互推脫。幾位相爺不好好反省申飭一番六部,倒又把你給支出去,你在京里呆著好好的不好嗎?何必去吃這苦頭。況且,正要議皇上大婚立後的事情,你這輔政親王出去了,誰負責行聘呢。”

  蕭冀道:“欽天監說今年雨水充沛,河道疏浚是得好好督一番,冬天北邊雪災,怕是北狄又要有異動。且不僅是修河道,南邊聽說有瘟疫,卻不見官員上報,我順路去查訪看看實情。立後行聘一事,著禮部按章程辦便是了,可請平王老人家行聘亦可。”

  孫太后又念了幾聲佛:“罷了,還是國事為重,立後的事少不得哀家多費點心思了,你也早日歸來,前朝那些相爺們,哪一個把我們孤兒寡母放在眼裡呢。”

  蕭冀應了行禮躬身退下,自出宮去了。

  孫太后面上仍有些不虞,轉頭對蕭偃道:“明明是要立後的關鍵時候,前朝非要把端王調開。你皇叔也是個滑不留手的,故意避出去,哪裡都不得罪,滿朝都是各有各的打算,只有咱們母子相依為命了。”

  “哀家看,前朝天天遞摺子呢,季相爺這是有新的考量,只把當初世宗的話搬了出來,說是為防外戚干政,要選秀,從民間良家女中選后妃。皇上年少,萬不可在這上頭犯了迷糊聽那些大臣們調唆。他們這是怕皇上長大了,有了助力,分薄了他們的權呢。什麼外戚,這就是指著哀家鼻子罵呢!以為這樣哀家就會避嫌,依著他們了嗎?”

  “承恩侯府在外恪盡職守,持躬端謹,實心為皇上辦事,效忠朝廷,便是鄉里也是修橋修路,照拂鄉里,不曾有貪贓枉法仗勢欺人的事,一點不敢給哀家,給皇上抹黑。前朝大人們呢?反倒結黨營私,排擠不睦之人,如今朝中只知內閣季大學士,張大學士,哪裡還記得這是蕭家的天下。”

  孫太后說到動情處,眼圈通紅:“皇上只需知道,只有我們母子才能互相依靠,外邊內閣幾位相爺,打的主意是皇上您無人襄助,什麼都只能依仗他們。哀家一個寡婦,幫不了皇上多久,總得有個賢內助,關鍵時刻前朝也能有人為皇上效勞,招攬些真正為皇上效勞之人。”

  “小門小戶什麼都不懂的良家子,豈能母儀天下?若是只顧生養,字都不認識幾個的,如何教養皇室子孫?皇上自讀本朝史書,從高祖、太宗、世宗,祖宗們哪一位立後不是立的名門淑女?我朝並無後宮、外戚干政之事,如何到了我兒,就非要我兒娶個門第低微的皇后?可知大臣們沒安好心。”

  “哀家將你從小撫養到大,勉勵你盡心向學,豈有不指望你好的?當初先皇任命兩位相爺與哀家、端親王輔政,只以為兩位相爺是股肱之臣,指望著四海昇平,誰料得這年歲長了,利慾薰心,只想著皇上務必要聽哀家的,到時候前朝你只看承恩侯說什麼就好。”

  “哀家替你辦好大婚這件事,今後就安心吃齋念佛了,宮裡的事就交給皇后主持,哀家也能歇一歇了,自皇上登基來,哀家這哪一日都不曾得安寧,心中時時焦慮,只怕辜負了先帝的重託,將蕭家這天下給誤了……”

  蕭偃道:“母后說的是。”這些倒都是孫太后常在他耳邊念的話了。他這些日子都“病著”,並未上朝,卻是不知道原來大臣們有人上了摺子要在京師平民良家女中選後。這是前朝那幾位輔政相爺們,一是不肯讓太后外戚再這麼坐大下去,又防止再有新的後黨崛起。

  孫太后盡情又說了幾句,才又想起要到佛前念經的時候了,便又對賞花宴叮囑了幾句:“到時候賞花宴,你多看顧你表姐一些兒。”

  蕭偃應了,孫太后才放了他回紫微宮,自去佛前念佛不提。

  蕭偃回了紫微宮,巫妖問他:“那位端親王,身上也有很薄的龍氣,是不是和你血緣很近。”他沒好說,那端親王身上的龍氣,甚至比蕭偃身上的還要濃厚些。

  蕭偃一怔,心下一絲酸澀湧起,面上卻還泰然,他解釋給巫妖聽:“那是輔政親王,我的皇叔,先帝的嫡親弟弟,之前掌過軍的,十五歲就剿寇有功,現在外面戲班子都還在唱他十五歲單騎入寨,勸降山匪,寇匪棄刀乞降的戲。”

  “當初先帝忽然不在,有朝臣也想要推選他的,畢竟他和先帝乃是兄弟,血緣近,有正當壯年,還掌過軍,才幹極佳。歷朝歷代兄終弟及,也是有的,但他辭了,只和太后聯手,在近枝里挑了我過繼,繼承了皇位。”

  巫妖道:“他以什麼緣由辭了?”

  蕭偃道:“我也是聽的傳說,他說他好龍陽,這輩子定然無子嗣了,因此不肯受那皇位。”

  巫妖若有所思:“好龍陽?意思是他喜歡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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