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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元宗而言,楚秋水死了是不好,但不死更不好。

  她的媚狐血脈被剝離,氣運不再,相應的,元宗氣運也會不再。

  沒了氣運的宗門,那是死對頭見了都得說一句可憐。

  元宗也算大宗,絕不會容忍自己落得個比山窮水盡還要更絕望的境地。

  與其跟著楚秋水一點點地折磨,不如乾脆些,快刀斬亂麻,總好過親眼看著宗門一天比一天更衰敗。

  反正無論如何,元宗都註定要覆滅,端看元宗是選擇在和萬音宗開戰之前覆滅,還是選擇在宗門戰之後了。

  白景覺得,但凡稍微有點腦子,就會選在宗門戰之後。

  當然,不排除楚秋水提前留了後手,讓元宗在宗門戰前覆滅,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也當然,不論元宗和楚秋水之間結果如何,楚秋水都一定會死在拂珠手裡。

  “願你宗門戰能旗開得勝,得償所願。”

  白景說著,身形漸淡:“我和繁繁等你的好消息。”

  白繁連忙揮爪。

  “我走啦,別太想我!”

  魔尊的離開,似給天端雲里這場混亂,打下了名為結束的標識。

  是以等拂珠的天道嘉獎姍姍來遲,她從感悟中醒來,此方小世界內已不剩多少人。

  嬴魚正和景吾說話。

  言談間,似乎是在商量宗門戰,凌雲宗會派多少道君和尊者進行援助。

  洛夷川和慕相鹿在旁邊,也時不時地點頭,顯然洛氏和慕氏同樣會予以援助。

  對此,洛夷川表示:“若非嬴魚宗主先開了口,我也是要跟那三宗約戰的。”

  尤其是太上宗。

  玄冥衛已經查明,先前困住他的那個尊者,其實出自太上宗。

  在洛夷川看來,大家都是為機緣而來,誰困誰都很正常。可太上宗單單困住他也就罷了,居然還要困住他洛氏別的人,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太上宗給出的理由說什麼,提防他們洛氏幫萬音宗……

  洛夷川理解不能。

  本來他是以個人的名義跟拂珠交好,這一搞,他要是不帶著洛氏跟萬音宗結盟,豈非會辜負太上宗的期望?

  還有慕相鹿和他一樣,所以慕氏也會跟萬音宗結盟。

  至於凌雲宗,結盟的主要原因在於殿下,這便不用細說了。

  總而言之,他們四宗結盟已成定局。

  就看到時的宗門戰,那三宗會是如何排兵布陣。

  見拂珠醒了,嬴魚和景吾再說了幾句,敲定好大致的細節,轉頭道:“咱們走吧。早點回去,早點備戰。”

  萬音宗人齊聲應是。

  於是同景吾他們告辭,萬音宗眾人沒有耽擱,即刻離開此方世界。

  很快,從天端雲里出來,乍看天雲峰上仍是雲海漫漫,月明星稀的夜景,實則距離進入天端雲里那日,已過去很長一段時間。

  七月十七,真的不遠了。

  雲舟破雲而出,一路向東駛去。

  因路上往蓬萊發了傳音符,等雲舟在萬音宗山門前停下,北微和應無面已等候多時。

  像北微當先找拂珠,想看她心愛的小徒弟怎麼樣了,應無面則是迎上嬴魚,詢問有關宗門戰的詳細事宜。

  這師兄妹二人行事相差太大,嬴魚沒忍住,看了北微一眼。

  北微無視。

  因她已望見拂珠,正含笑等拂珠過來。

  應無面注意到嬴魚神情,道了句:“北微師妹一貫如此,師兄應當早就習慣了。”

  嬴魚道:“是早就習慣了。”

  但每每見到,還是不免覺得北微對徒弟的愛重,多過對宗門的重視。

  應無面道:“北微師妹還是很有大局觀的。”

  嬴魚聽出不對:“你們也碰著事了?”

  應無面頷首。

  大概是嬴魚等人在天端雲里被困的時候,蓬萊這邊,太上宗悄悄派了批修士過來偷襲,意圖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正是北微最先察覺,方讓諸多弟子倖免於難。

  也正是北微提議,先按下此事,才令嬴魚在天端雲里動手時,無需再為宗門這邊的事分心。

  這回換成嬴魚詢問詳細事宜。

  那邊北微已經看過拂珠,此刻正盯著白近流看。

  我的個乖乖。

  北微一時有些震住。

  這齣門幾十年,白近流居然變得這么正經,果然長大了就是不一樣。

  短暫的敘舊過後,一眾人回到越女峰。

  然後北微點了獨孤殺的名,她要繼續盯他練身法,省得回頭宗門戰他沒法玩合奏,光他自己一個人,會被在身法上鑽漏子。

  順便問拂珠要不要一起。

  拂珠道:“我得給青骨做新弦。還有盡神,師兄不是說就等著我重新弄嗎?”

  北微聽著,一拍大腿。

  對,她怎麼把這個給忘了。

  於是祭出盡神大鼓,獨孤殺也取下背上的青骨琵琶,師徒二人無事一身輕地去瓊花林練身法。

  拂珠望著他們的背影,搖了搖頭。

  就知道壓榨她。

  “走吧,幹活去,”拂珠抱著青骨琵琶,對幫她扛盡神大鼓的白近流道,“大家都在備戰,咱們也不能拖後腿。”

  白近流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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