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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

  他問。

  而後沒等拂珠說話, 他手中靈光隱現,他給她療傷。

  因只是皮外傷,無需靈力深入, 烏致掌心覆上去,不到半息便抬起,拂珠崩裂的虎口已然恢復如初。

  烏致看看她身上其餘地方,確定除殘留的血跡外, 再沒什麼傷了, 便道:“進去換身衣服吧。”

  拂珠沒進。

  她乾咽了下, 終究還是下定決心,對烏致道:“當初你跟我……你跟我師姐說,你走不開,你讓她代你去北域取鳳凰木。”

  她問:“你當時,因為什麼走不開?”

  烏致沒有立即回答。

  他輕聲道:“你連我和凝碧說的這些都知道。”

  拂珠道:“你回答我。”

  他便說:“你既然這麼清楚我同凝碧之間的事,那想必你應該知道,你師姐和你一樣,也是天生琴心。”

  拂珠說是。

  他繼續道:“不過你師姐的琴心只有半顆,她聽不得樂音。”他垂眸看拂珠拿在手裡的須彌戒,仿佛能透過戒子表面,看到裡面的鳳凰木,“鳳凰木含有涅槃之力,我找到辦法,可以借涅槃之力治癒她。”

  當時他走不開,是因為那個辦法不算完整,他試圖將其全部推演出來。

  然推演並非那麼簡單。

  他推演幾次不成,自身的靈識、靈力、氣機等皆被鎖定,他連個化身都分不出來。他暫且出不得楚歌峰,又不放心讓別的人去北域,便乾脆讓凝碧自己去。

  誰知……

  烏致搖搖頭,沒再說下去。

  而拂珠也不需要他繼續說了。

  她再次笑了下,問:“你為什麼不告訴她,鳳凰木是要給她的?”

  “為什麼要告訴她?”烏致反問,“你想對一個人好,會做什麼都告訴他嗎?”

  對啊。

  她不會。

  而且就算告訴了,又有什麼用?

  她不是沒告訴過他,她什麼都給了他,可她還是死在他手裡。

  而如今她知道,他其實也想對她好,他也曾試圖為她做點什麼——

  這能抵得了她當年一條命?

  她是被他親手殺死的,這點絕對作不得假。

  拂珠嘴唇動了動。

  良久才道:“所以那天她回來找你,你將她逼走,是因為你覺得,你已經仁至義盡了是嗎?”

  “不是。”

  “那你為什麼……”

  “我不知道。”

  烏致避開拂珠的目光,重複道:“我不知道。”

  因為被楚秋水的媚狐血脈蠱惑太深?

  抑或因為他憤怒她居然想和他退婚?

  又或者因為他真的太生氣不想見她?

  或許是因為這些吧。也或許不是。

  他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

  拂珠看了烏致好一會兒。

  最終她把須彌戒扔回給烏致,轉身進門。

  “砰”的一下,烏致被關在門外。

  便在這時,去雲湖捉魚的白近流和慕相鹿回來了。

  像白近流見到烏致的第一反應,是趕緊找拂珠,慕相鹿則只微微挑了下眉。

  他慢條斯理地將釣竿魚簍等依次擺好,他沒能捉到,但白近流捉到的魚也放進水缸,末了放下捲起來的褲腿,仔細衝掉鞋底沾的淤泥,又洗了洗手,方對烏致行禮:“見過尊者。”

  烏致才給衝進屋裡的白近流讓路,聞言側過身來看他。

  大抵是還記著拂珠之前失蹤那麼久,就是因為慕相鹿給她提供了方法,烏致看慕相鹿的第一眼,眼中便有殺意一閃而過。

  這殺意襯著通紅眼底,十分明顯,慕相鹿一下便注意到了。

  但慕少主仍是不緊不慢的,甚至還能含笑問:“尊者駕臨此地,也是想進了天端雲里後,給拂珠幫襯一二?”

  這話提醒了烏致。

  於是烏致再看了他一眼,整個人倏然消失在原地。

  慕相鹿摸出青鳥扇,敲了敲手心。

  嘖。

  洛夷川之前同他說的不假,這烏致果然追來了。

  與此同時,小木屋裡,拂珠雖換了身衣服,還用了清塵術祛除血跡,但那隱隱的血味還是沒能逃過白近流的鼻子。白近流便緊張地問,是不是壞東西又對她做了什麼。

  拂珠說:“也沒做什麼。”

  白近流不信:“那怎麼這麼重的血腥味?”

  他圍著拂珠左聞右聞,很快便從拂珠的右手,聞到了她肩窩處。

  拂珠低眸看他。

  他人形時的嗅覺,居然和獸形差不多。

  確定血腥味最重的就是這裡,白近流上手就要扒拂珠衣領。

  卻是手剛碰到衣領,他突然變得遲疑起來。

  他想起什麼,訕訕收回手,說:“姐姐,我……”

  話才出口,拂珠已直截了當地自己上手扯開,把烙印給他看。

  白近流起先看得臉一紅。

  玉雪般的肌膚上,鮮紅烙印似血,詭譎又艷麗的美。

  但很快,白近流反應過來,這烙印以前沒有的,肯定是烏致給她弄的。

  待聽拂珠說了同心契,白近流登時臉紅了個透頂,被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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