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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燭火又暗又晃,我頻頻走神,胡亂翻了幾頁就開始困了,一閉眼,滿腦子都是會跳舞的字,還有那個傲嬌的人。能擾我心思的他就在外面,我哪能看得進去什麼話本呢。

  就在我迷迷糊糊差點墜入夢鄉之際,沈墮突然冒出一句:“不哄我是吧?我明白了,我這就走。”

  啊?

  我從困意中驚醒,扒著窗台坐起來:“你去哪兒啊?我剛才睡著了。”

  他沒回話。

  我揉了揉眼睛,邊打哈欠邊覷著眼睛看,外頭他的人影還在。

  死傲嬌,又來了。

  我困得四肢失去力氣,軟塌塌地趴在窗台上:“我剛才真的快睡著了,不是故意氣你。喂,沈墮!人呢!”

  “……真的?”

  “真的!我都困死了,還強撐著跟你聊天,騙你幹嘛。”

  他的態度瞬間軟了下來,委屈得很:“你不騙我,你也不想我,也不心疼我。”

  “我想你啊,我最心疼你了。你剛才去找閣主做什麼了,這麼久才回來,吃飯了嗎?”

  “在閣主那裡吃了一點點,想你想到吃不下。”

  “少來,”我笑他,笑著笑著又有點難過,“你不會真的再也進不來了吧,有沒有什麼不惹羌蘺前輩生氣,還能讓你進來的辦法?”

  “其實我進不進去無所謂,這並不重要。”

  “那什麼重要?”

  “重要的是我們得見面!不如這樣,你出來,我帶你跑!”

  “跑?……說的簡單,我自認為輕功算是不錯的,可是羌蘺前輩的速度,簡直就跟閃電一樣,我怕是一口氣兒沒喘勻乎她就能追上我了。”

  “沒關係的,我們連夜出發,我們去芳鹿山吧!我們去那裡成親,怎麼安排都聽你的,你先出來,好不好?”

  好什麼呀,說白了還是想讓我開窗。我才不呢。

  “芳鹿山好遠,而且你不是說那裡整天在下雨嗎,我不喜歡下雨……”我越說越沒有精神,半闔著眼睛,就快睡過去了。

  “那我們就北上,往西走也行。”

  “還是算了吧…我好睏啊沈墮……我要睡……著……了。”

  “荊禾!荊禾?你先別睡!實在不行往南,出海!出海也行!”沈墮“砰砰砰”地敲窗,又不敢弄太大的動靜。

  我被他吵得又睜開眼,煩躁地撓了撓頭髮。他也真是的,出海都敢想,卻不敢進來?非讓我開窗,難不成有什麼陰謀。

  他這人就跟老狐狸似的,心眼多得很。

  我從榻上下去,伸了個懶腰,故意跟他說:“沈墮,今天你不在的時候,有個上山來的小公子送給我一個荷包,特別好看,說是可以安神呢,我聞著是挺香的。我要把它系在床頭,讓它陪著我。我去睡啦!”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沈墮在窗邊愣住,回過神來不停地拍打窗戶:“荊禾!你別走!荊禾!你說的是哪個小公子?叫什麼?是山下的人嗎?長什麼樣?會武功嗎?荊禾!他送的荷包可能有毒,你快把它丟了!荊禾!荊禾你把荷包拿來讓我看一下……”

  喲呵,急成這樣還不進來,那更是說明羌蘺前輩的封窗之法定有蹊蹺。

  我沒理他,走到床邊,先把荷包系在床頭,又開始換衣裳。

  那荷包並不是什么小公子送的,而是我親手縫的,本來想送給沈墮來著,誰讓他不敢進來,那就掛這兒好了。

  睡覺!

  ……

  幾天之後,我意外得知了羌蘺的鎖門封窗之法,除了內力封鎖之外,還用上了一種特製的藥粉,人強行開窗的瞬間就會被迫沾染。

  女人沾上一點兒沒事,只會蹭到些香味,時間久了自然散去。而男人沾上卻會渾身發癢,癢到想把衣服全脫光,必須泡他三個時辰的澡才能緩解。

  難怪沈墮不敢輕易動手。

  可是他不能進來,我也沒舒坦到哪兒去。整夜他都在外頭扒拉著窗,就跟那發忄青的野貓似的,吵得我不得安寧。

  唉,我只能陪他去屋頂聊天曬月亮了。

  ……

  又幾日,賞花會原定的時間結束,連星閣也不再對外開放了,狐月山上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常有弟子偷偷跑來沈墮的院子裡找我,問我何時回去開酒館。也有人不知道打哪兒來的消息,問我是不是朝廷派來擊潰連星閣的奸細。還有人聽說的更多一些,直接來問我是不是傳說中的江荊禾。

  傳說中?

  我一個無名之輩,什麼時候也成傳說了。果然我一直以來都低估了自己的影響力啊。

  對於他們的種種問題,閒到發慌的我一一地回答了。但我當然不會承認荊禾和靜荷是一個人,不管他們能不能接受,那些百姓聽了風聲也肯定接受不了。

  江荊禾這輩子在外如有半點名聲,那半點也絕對都是些枷鎖和束縛,很多事情江荊禾做不得,做了便成了罪人。不論朝廷或是百姓,沒有誰會允許江荊禾與魔教長老有牽扯,更別說我會跟沈墮成親。

  即便我喜歡誰他們管不著,即便我付出半生做了很多好事,他們也根本不會在乎我的感受。他們只需要一個正義的形象,而這個形象必須摒棄自我,必須無私地奉獻一切去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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