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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幹嘛?難不成大白天你就要……嗯哼?」

  他這一聲「嗯哼」正踩在雷點上,周正心裡有鬼,聞言一個激靈,回頭大吼:「嗯哼你大爺!老子去洗臉!」

  周圍人看神經病一樣目送他一頭扎進網吧的公廁。

  周正往臉上潑了兩捧水,心想,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當天晚上,沈嶢就被周正催著上了回南京的飛機。登機前他想問問周正什麼時候回家,一轉頭卻發現他哥連影子都沒了。

  誰稀罕他似的!

  沈嶢也火了,背著書包,頭也不回地跑進登機口。

  周正躲在拐角,目送沈嶢上飛機後鬆了口氣,給周霽打電話,讓她派人去接沈嶢。

  「知道了,我就在停車場等著呢。」周霽說,「咱爸暫時不知道,只以為嶢嶢去朋友家住了,媽說先別告訴他。」

  「那就好,老頭子更年期,別讓沈嶢挨訓……以後你多照顧照顧他。」

  「你幹什麼?託孤啊?」周霽莫名其妙,「你以後都不回來了?那感情好,耳根子清淨了。」

  「我可捨不得讓你們耳根子清淨。」周正哂笑,「我現在……就是……唉,反正說不清楚,讓我自己想想。」

  周霽以為他開始後悔放棄學業打遊戲了,隨口勸幾句,周正心不在焉地應了。

  「你現在回來給爸道個歉,這事兒就過去了。咱爸你也知道,凍結銀行卡都是小事,真急眼了,你以為他不會把你送去戒網中心嗎?」周霽嘆了口氣,還想再說點兒什麼,卻被周正打斷。

  「我不回去。」周正轉身走出機場,「兩年——你跟老頭子說,給我兩年。」

  「兩年打不出名堂,我自己滾回去負荊請罪。」

  接下來兩年,周正果然沒有回家。逢年過節雖然也會給家裡打電話,但和沈嶢之間只有簡訊和聊天軟體上的例行祝福。周正有心想多說兩句,打開對話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無奈只得放棄,看著沈嶢的頭像灰下去。

  兩年後,EG俱樂部已經穩定下來,各個分部相繼成立,招攬來不少路人王和大神。FPS分部成立的第一年,周正在世邀賽上抱了個冠軍回來。

  回國的飛機上,周正魂不守舍,被隊友追問煩了才豎起三根手指,「我忽然靈光一閃,發現有三樣東西是不能忍的——貧窮、噴嚏、以及愛情。」

  「怎麼?你終於懷春了?」EG戰隊新上任的趙教練詫異地看周正一眼,繼續低頭翻看比賽錄像,「我還以為你這一生只會有自己的右手和鍵盤。」

  謝彬熟練地接話:「還有滑鼠。」

  「唉,這就是沒有初戀的小可憐和經驗豐富者的差距。」周正腆著臉,以單身狗的身份鄙視其他單身狗。他親了一口金光閃閃的獎牌,嘚嘚瑟瑟地把它高高舉起:「決定了,今年我要回家!這是爸爸的第一個世界冠軍,一定要帶回去送給媳婦!」

  和他們隔了一條過道的Fly隊長老楊斜乜著他,「還媳婦……你怕不是是單身久了,看什麼都想娶回家。」

  「你懂什麼?那是我的童養媳!童養媳知不知道?」周正伸長腿,隔著過道踹了他一腳,又被踹回來。周正長腿一縮,躲過老楊的臭腳,拎著一旁謝彬的領子逼著他和自己換位置,「爸爸要睡覺了,飛機落地記得叫我!」

  「叫個屁!」謝彬翻了個白眼,轉頭捧著自己的獎牌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欣賞,「到時候把你自己仍這兒,讓飛機再把你送回美國,來個棒打鴛鴦。」

  「你們就是這麼對待世界冠軍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自己沒有童養媳就來嫉妒我!」周正把眼罩往下一拉,憤憤閉眼。

  他在出發前特意把回國日期和航班發簡訊告訴了沈嶢,不知道那小子能不能去機場等他……躲了沈嶢兩年,希望沈嶢別不認他這個哥。

  ……

  「……長……」

  「……隊長,起來了……隊長?周正?」

  周正感覺自己的眼罩被人掀開,他不滿地皺了皺眉頭,嘟囔著:「……幹嘛啊?這就是你們對待世界冠軍的態度?謝彬你大爺,能不能溫柔點兒……」

  無辜被cue的謝彬懵了,被寧郁不懷好意地捅了一下,立馬後退三步,指天大聲發誓自己和自己前隊長是清白的。

  「馬上落地了。」沈嶢把周正的眼罩從他頭上摘下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冷笑著問:「你剛才叫誰溫柔點兒?」

  周正茫然一會兒才想起今昔幾何,他眯起眼睛,抓住沈嶢在他眼前亂晃的手,「沒什麼,做了個夢……好夢。」

  「什麼好夢?」

  「你成了我家童養媳。」

  沈嶢:「???」

  他還沒說話,路過的寧郁已經開始起鬨了:「哎喲喂,這個白日夢做得好!不過Sunny成了你家童養媳和你叫謝彬溫柔一點兒有關係嗎?」

  謝彬踹了寧郁一腳,怒道:「別他媽cue我!老子是有女朋友的人!」

  被寧郁強行拽過來看熱鬧的方源嫌棄道:「禽獸嗎你?沈嶢可比你小七歲,真是童養媳的話,你十八歲正值發情季,人家才是個小學生!三年起步最高死刑了解一下?」

  周正嗤笑,拉過沈嶢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對一群單身狗揚了揚下巴,「不敢為他坐牢,還說什麼愛他?

  秀恩愛的舉動終於激起了眾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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