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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應煉掉下來, 護衛也僱傭了很多打撈人去找屍體,毫無蹤影,簡直是泥牛入海消失得乾淨。
我到達了這裡後,前後勘察了一天,應煉的水性比凌馳好多了。他從山崖上掉下來時,只要沒暈, 怎麼著都能自己爬上岸。
反過來, 如果是凌馳被踹下來,基本是會被淹死。飛河的地勢複雜, 高低走向並不平均, 時急時緩,暗流很多, 一不小心就會被捲入河底。
打撈人說飛河每年都會帶走數百人。
坐在船上,我望著眼前開闊平坦的河水,這裡地勢平,所以沒有沖刷的激流。
抬起頭, 我看向了山崖, 如果是這裡落水, 應煉八成還活著, 然後自己爬上岸鬧失蹤了。
他做事, 我得多想幾步。
他沒有專門弄個假屍體來魚目混珠, 也是覺得太刻意, 所以就由得大家去猜。
找不到屍首的真假不辨,才是最好地偽裝。
烽坨嶺地界很大,地形天氣變換又多,城鎮相隔較遠,中間有盆地也有相連的山脈。
這裡的門派沒有中原多,可是馬賊一類的可以算是特產了,占據著地形優勢,各種強盜窩在這裡駐紮。
官府剿匪是來了一波又一波,但這強盜就像雜草,春風吹又生,上個月才聯合武林盟清掃過一次。
甚至我也讓神域教當地的教眾出了把力,結果還有這麼多漏網之魚。
我就來了兩天,一路上就干翻了兩隊人馬,而且還要即將迎接第三波。
可能是我打扮得太低調了,戴著竹笠,穿著粗麻透氣的上衣長褲布鞋,色彩又黯淡,九幽劍配的劍鞘也樸實無華。
從頭到尾都寫著:我很老實,好打劫,孤弱女子。
將竹笠解開甩手扔在了樹枝上掛著,我抱著劍,打量著四面八方圍過來的強盜。
我著實裝了一下,“本座看起來就這麼好下手嗎。”
沒有眼力見的人根本看不出我的深淺,這就是莽夫。但凡有些水平的,一路上遇見我了,幾乎都不會主動找茬。
這些人對視一眼,距離我最近的人掄起刀沖了過來。在我眼裡,就好像慢動作那樣,我足尖一挑,地面的碎石受力乍起,被我抓握在掌心,隨即以巧勁發射出去。
“啊——”
被石頭擊中眼睛的男人慘叫一聲,後面幾個跟著奔來的人也被石頭打中握著兵器的手。
刀槍棍棒掉了一地,聲音還挺清脆。
在九幽沒有出鞘的情形下,我輕鬆放倒這群人,卸了他們的手腳。
指風一彈,樹枝上的竹笠被打下來,又落回我掌心,戴上後,我說道,“去找大夫接骨吧,還能用的。”
“別得意!到時候大當家來了一定弄死你!”
“臭□□!”
我一腳踹過去,悶響突起,男人倒飛出去猛地撞上樹樁,噴出大口的鮮血,兩眼一番便昏死過去,估計肋骨也斷了。
看來這支隊伍還是有靠山的,隨便抓了個人問,那人可沒嘴硬,顫抖著說清了底細。
原來是這一片比較有名的馬賊寨子,叫游雲寨。
經常對過路的鏢隊和商隊出手,時不時還去村鎮裡打家劫舍,還真是好生威風。
在離開烽坨嶺回去中原之前,我決定給自己積點德,拔除這個馬賊窩。
自從當了教主就沒怎麼活動筋骨了,也不知道自己如今什麼水平,練練手也好。
丟下這群不能再打的歪瓜裂棗,我騎上馬,朝著村里趕去。
村子不大,像樣的客棧也沒幾家,看著就像是普通的農舍。店小二給我收拾好了房間,說以前這裡作為交通要道,還挺繁華的,但因為近幾年馬賊猖狂,很多人都舉家搬遷了。
總之就是蕭條了。
店小二讓我天一黑就在房裡不要出來,不管聽到什麼聲音都不用管,免得遇上馬賊遊街之類的被牽扯進去小命不保。
懂了,天黑就出去遛彎。
隨便吃了些東西我就躺平,打算睡到晚上就起來。
就算是在睡前,我還想著教內的事情,不過許慕在的話,他完全能處理好的吧。
這一覺,我睡到外面響起店小二的尖叫聲。
幾乎是驚雷般從床板上彈起,我拿上身側的九幽破開窗戶。
黑夜中只見火光沖天,奔走呼喊的男人們拿著盆桶在滅火,而老弱婦孺都被迫跑出了家,像是無頭蒼蠅那樣亂竄。
街道上立即變得狹窄,馬蹄聲悶雷般滾過,好幾隊人馬從四面八方湧來,一邊放火一邊擄掠女人。
“男人救火,老弱婦孺靠攏,不要亂跑!”
大喝一聲,我拔出九幽飛奔上屋檐,幾個縱身跳落,凝神聚氣,劍招先出。
火光映照下,寒光劍影罩出一道網,將馬背上的盜賊們擊落下馬。
這些人甚至沒能看清我的動作,數蓬血花噴濺,反應過來時,已是缺胳膊少腿瞎眼。
這幾個馬賊喪失了對敵能力,滿臉驚恐地哀嚎著抱著自己的斷肢。也露出了村民面對他們的恐懼神色,變成了案板上的魚肉。
人不難對付,這火才是大問題。
大火繚繞,兇猛的火勢難以撲滅,幾乎傾塌的房屋內還有沒能逃出來的孩童,周遭亂得仿佛打仗那般。
我被剩下的十多人團團圍住,縱使我身手再快,也是分身乏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