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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凌馳不在乎自己容貌的情形來看,這個是美而自知的,並且很會利用優勢。
“那要是和你師弟比,哪個更漂亮呢?”
“各有千秋,你是不是也覺得逗我師弟挺好玩的。”
像是劃得厭煩了,撒開船槳,任由小船自己順著風飄,撩袍坐下的應煉瞧著我,意味深長地回答道。
“那得看是在什麼情況下,比如在你的面前,我就覺得逗他是一件特別好玩的事。”
“我面前?”
“是啊,你還記得帶你來的跛子嗎?”
“哦,那個總是死人臉的傲慢跛子啊。”
不著痕跡地換了話題,應煉說起了跛子男的事。
“梁鈞年輕時也是儀表堂堂瀟灑倜儻,被上一任的日月神君收入門下,不過後來遭到所謂正派的誣陷圍攻,才變成如今這樣。”
“誣陷他什麼?”
“勾搭掌門夫人,禍亂門派,挑撥夫妻關係,淫邪放蕩。”
“真相是?”
“他救過那夫人,自己的妻子被一個魔門中人救下,掌門只覺得面上無光。於是設計陷害,騙得幾個假仁假義的門派一起找上了他。”
“這確實不厚道,但你們是這種會讓人欺負的?”
“哈哈~那幾個找事的都被上一任神君廢了雙腿與武功。”
這個結局就很魔教。
我不得不感慨,“原來跛子還有這種過往,難怪對我沒好臉色。確實,正派裡面是有一些敗類,我曾經也教訓過。”
應煉:“所以說,你都不袒護你們正道的人,這作風適合神域教。”
“你別慫恿我了,師父會打斷我的腿的。”
“那不說這些,聊聊別的。”
“比如?”
應煉隨手從船中拿了一盞蓮花燈放入湖中,撥弄著水面將其送遠。
我也跟著放了幾盞花燈,這才聽到他輕揚的聲音。
“在錯失了赫連海這樣的未婚夫後,你如今是何種心情?還是說,與小師弟打情罵俏倒也過得快活?”
“我記得我和赫連大哥的婚事並不算多出名。你如何得知?”
“想了解你,自然就會派人去查,翻個底朝天都好。”
“這麼執著?”我都有些小感動了。
應煉隨口答道:“反正累的又不是我,老大發話,下面的敢不從嗎~”
很是頑劣的性子,難怪邪里邪氣的。
收回自己的感動,我一板一眼地說起自己的事。
“懷蓮,女,二十六,孤兒,六歲被撿去蒼山派,生父不詳,生母早死,十八定過親,二十取消婚約,沒了。”
“就這麼簡單?”
“你不信,就繼續去查唄。”
“你沒想過找你爹嗎?”
“在我心裡,我爹就是如今的掌門,沒別人。”
“你確定麼,如果我找到你親爹,你和我成親怎麼樣?”
“……”
我驚愣住,不知道是因為應煉的找親爹還是成親。
年紀輕輕就能承襲日月神君的名號,我當然不會小瞧這小子,若說交朋友,我倒也接受,可這成親就不一般了。幫我找爹,怎麼聽著那麼不靠譜。
“什麼意思。”我冷了面色。
“你別防備我呀,你覺得我在耍你?”
“是啊,你們教閒得慌,什麼事做不出。朋友可以交,婚約可不能隨便許,那是一生的承諾。”
應煉看我這略顯嚴肅的表情,有些失望道:“我還以為你會更不拘一格,隨心所欲。能成親也能和離,更能喪夫……不喜歡了,有的是辦法換一個。”
“……”在你心裡我是什麼妖怪,不要拉低我的底線!
看我不吭聲了,肆意妄為的少年有所收斂,軟下語調說。
“我就是覺得一上來就求親會嚇到你,所以想著從朋友開始。”
“既然是朋友開始,你現在又說破給我壓力?”
“因為啊~不趁早可能會輸。”
“你耍人的把戲玩多了,輸什麼輸。”
“蓮兒姐姐,你好遲鈍哦。”
“……”
一個凌馳罵我傻子,這個還說我遲鈍?又給我換稱呼!
“嘁,別和我扯這些。我倒是想問問,雷鳴公怎麼樣了?”
“哦~郭斐啊,被醫魔老頭天天泡在池子裡,要做成傀儡人,現在還是封閉階段。”
看他不像撒謊的樣子,或者說根本沒必要隱瞞,畢竟我也找不到醫魔老巢在哪裡。
“醫魔做傀儡人幹什麼?要和正派開戰了?”
“不可說~畢竟你不是我教中人,也沒嫁給我做門主夫人。”
我義正言辭地鑽空子,“可我們是朋友。”
“哪種朋友呢?”
應煉的眼色轉過我面龐,對立而坐,他明明沒有對我動手動腳,始終保持著得體的距離,可這虎視眈眈的視線,仿佛已經將我扒個乾淨。
想來是問不出什麼了,我轉移了話題,“你應該很會應付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