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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將很多事情排在他前面,在江湖上遊歷,他闖他的,我走我的。”

  “我也以為,他會再等等,而他以為我就是沒心沒肺。”

  凌馳補刀:“你是沒心沒肺,呵,還逛採風館。”

  “哎,二十歲那年,我應該成親,最終卻取消了婚事。”

  “你該不會是從那以後才流連採風館?”

  “聰明。”

  “懷蓮,你是這麼窩囊的?”

  “說什麼呢。”

  “你既然捨不得,又哪裡是會輕易放手的性子,何況師父也看好這門親事。”

  “你說得對,但事出有因,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

  “師姐現在想睡了,你不睡床,就給我了啊,承讓~”

  從火堆旁起身,躺回硬邦邦的床板,好在身上的衣服是干透了,也不難受。

  翻了個身側躺,望向還坐著的凌馳,我吱吱兩聲,“小師弟,你哪天才會好好叫我一聲師姐呢?”

  “下輩子吧。”

  “倔驢。”

  作者有話說:

  放心,他會叫師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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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兇險

  雷雨在後半夜逐漸停歇, 早晨醒來,發現屋內不見凌馳的身影,而自己的身上搭著烘乾的外衫。

  坐直身, 拿起這件月白色的衣服看了看,我斷定這是小師弟的。

  一大早的, 人哪裡去了。

  逗樂地想著他會不會被豺狼虎豹或者狐妖鬼魅給勾走,我望著滿屋晾曬的衣服,仿佛形成了一道道帘子。

  下床穿衣,我正繫著腰側的紐襻,門吱嘎一響,凌馳進屋了, 他掀起晾曬的衣服就看到我在穿衣。

  手中野果咚咚掉一地, 他很有眼力見地退出屋,隨後在外面抱怨。

  “你怎麼不說一聲你在換衣。”

  悠哉地穿好衣裳, 將髮髻拆散, 挽了個低垂的髮辮盤起,我精神抖擻地走出門。

  “師姐也沒想到你會掀開衣服走到床邊來啊, 還是說你想偷看?”

  “我是給你拿果子吃!”

  “藉口不錯。”

  “你……”

  看他這副打不過罵不過的小樣,我就心裡愉快,故而語重心長地說道。

  “小師弟,你怎麼對女人這麼不擅長應付呢, 師姐跟你說, 魔教的妖女就喜歡你這樣的~”

  凌馳罵道, “你的作為和妖女有什麼區別。”

  “師姐還是有底線的。”

  才不理會我的話, 凌馳進屋去收拾晾曬的衣物。

  一碧如洗的晴空將昨日的雷雨夜掀過, 我活動著筋骨, 深深地吐納一番。

  渾身舒坦後, 我也進屋幫忙收拾,地上的果子撿起來擦了擦,直接塞口裡嘎嘣咬。

  略顯青澀,但汁水飽滿,一口下去會有清香在口齒中炸開。

  “還挺解渴的,在哪摘的?”

  “往南去三四里會有一條溪流,樹上很多果子。”

  “好咧,正好師姐去洗把臉。”

  騎上追燕去溪邊,痛快地洗個臉,要不是趕路,我還想泡進去洗個澡。

  過得兩刻鐘,我與凌馳再次上路。昨夜尋到的木屋是偏離路線的,所以我們還要繞回那家黑店走近道。

  舊地重遊,凌馳卻停了馬。

  繞開他的遮擋,我趨馬上前,看到了那對截殺過路人的兄弟。

  兄弟倆都死了,滿身血的哥哥摟著弟弟的屍體,就這樣相依為命地靠在木棚下,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他沒挨過去,死了。”凌馳說。

  我跳下馬,幾步來到兄弟倆面前查看。

  地上的血水經過雨水的沖刷早已遍尋不得,但泥土被剮蹭的痕跡還存著一些,看得出這兄長臨死時抱著弟弟努力地掙扎,只為不讓屍身受風吹雨打。

  而且這兄長還給弟弟的屍體傳送了內力,已經死了的人,多少內力都無濟於事,真氣又不是神仙的九轉還魂丹,除非他弟弟本身身懷神功,才有起死回生的可能。

  我心無波瀾,在附近挖了坑,將兄弟倆都丟進去,連同兵器一塊埋了。

  凌馳幫忙填坑後,只冷冷道:“如果他放棄守著兄弟的屍體,運功止血,天亮再去鎮上求醫,以他的武功,或許可以活下來。”

  “他找死唄,好下去陪弟弟,這做大哥的殺人無數,唯一的良心是對弟弟好。”我感嘆一聲,這些人我也見多了。

  有的人為了兄弟殺妻殺子,有的人為了心愛之人手足殘殺,你殺我,我殺你,沒完沒了,也殺不盡這愛恨情仇。

  凌馳沒這些感想,粗暴地說,“我們仁至義盡了,多少武林中人曝屍荒野,屍骨無存。”

  “是啊,說不定哪一天,師姐也隨便死在哪裡了。”

  “你放心,禍害遺千年。”

  “喲,不說給師姐收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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