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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情處處透著詭異,可一時找不出頭緒。
我勾手:“還有很驚悚的發現。”
凌馳勉為其難地彎腰附耳過來:“說。”
將手攏在他耳旁,少年有些不適地偏了下。
“師姐跟你說,這幾個人的命根子都被弄爛了。”
凌馳怒道:“你在看哪裡!”
我:“這不是奇怪嗎,不信你看!都爛了,還有什麼好在意的!”
將我撥開,凌馳拿過樹枝,也去挑開下擺查看。
我嘖嘖感嘆:“你有沒有覺得可怕,師姐以前幫官府捉賊,看到過被挖胸的女屍,我就渾身哆嗦,覺得胸好痛!”
凌馳:“你能不能閉嘴。”
想了一陣,想不出頭緒,我與少年對視一眼。
看起來迷霧重重,我也不擅長破案,慣會以武服人,我便走到女子面前,溫和地問道:“姑娘莫怕,這些是你什麼人?”
“我、我不認識他們。”女子攏著衣衫,臉上花了的妝容與血融合,在這深山夜裡真有幾分陰森森的氣息。
“那你怎麼會以這副模樣躲在這?”
“我與家人出來遊玩,路上遇到山賊走散了。本以為避開了賊人,卻遇到這兇險事,看到一個很高大的男人把這幾個男的殺了,我嚇得腿軟,血濺了我一身。”
凌馳:“你怎麼沒事?”
女人:“那個男人,說,說他不殺女子。”
聽完,我點點頭,“我與師弟是正經門派的弟子,你若信得過,今晚隨我們去店家投宿,明早送你去村鎮,然後你自己回家吧。”
女子面上一喜,連忙點頭。
“你怎麼不擦一下臉?手帕送你了。”看到她並沒有用我給的手帕擦拭,我還以為是她見外,又提醒了一句。
女子笑了笑,靦腆道:“這裡也沒水洗,我亂擦,只怕更不好看。”說完,她又柔柔地看了凌馳一眼。
姑娘醒醒,你現在的樣子也很妖怪啊!
凌馳撇開腦袋不接話。
混江湖的都是刀口舔血的人,朝不保夕的,說不定哪天自己就沒了。
我運氣於掌,一擊打出,地面裂出大坑,碎石飛濺。將這七零八落的屍體給埋了,凌馳幫忙將這些兵器當做墓碑插在了墳頭。
女人輕聲問,“你們也不認識他們,為什麼要埋呢?”
我嘆氣,“物傷其類吧,我們走。”
從山林中下來,女人想依附著凌馳,這傢伙乾脆幾步跳起,用輕功跑路了,擺明了是懶得搭理,畢竟他還存有懷疑。
等我帶著女人走出來時,凌馳已經坐在馬上,滿臉的冷漠。
三個人兩匹馬,我便說道:“姑娘,我帶你吧。”
女人看了一眼,卻說道,“我想這位少俠帶我。”
凌馳:“不帶。”
我:“你看,他脾氣不好,我帶你吧。”
面露幾分惋惜,女人只好點頭了,我先是上馬,隨後朝著她伸手。
女人的手寬厚帶有薄繭,握上時,能感覺到粗糙感,我是練劍的,手都沒她那樣粗厚。
“行了,我帶。”
就在我要握住女人的手之際,凌馳驅馬過來,搶先握住女人的手腕,一拽一拉,將人扯上自己的馬後背。
女人落在少年身後,雙手鎖住他的腰身,可能是怕摔下馬,掐得緊緊的。
我提醒著:“小師弟你當心些,別跑太快顛著姑娘。”
兩個人騎馬自然會更慢了,我也放緩了速度在前面開路,夜色越來越濃,寂靜的山道更顯陰冷。
我還思索著方才的血案,邪魔外道才會這麼愛蹂|躪屍體,魔教有的分支確實喜歡這麼做。
神域魔教座駕下三門護教,一門護教醫魔為了鑽研醫術,能幹出各種匪夷所思的事情。
是神域所為麼?
說起來,這姑娘脂粉太厚,我都瞧不清她本來面貌了。依稀覺得眉眼處與我今天收下的通緝令畫像有點相似。
一男一女的畫像,卻是兩個都像。
這個女子估計不簡單,凌馳的直覺認為有蹊蹺,而我觀察這麼久,她上馬的姿勢是非常嫻熟的,手還那麼粗,定然有問題。
就看什麼時候暴露了。
又行了兩里路,後面的凌馳忽然說道,“師姐,你去前面探探路,看看還有多久到店家。”
回頭看到凌馳隱在夜色里的眼眸,我明白了,卻還故意逗道:“行,你可別欺負這姑娘。”
騎著追燕溜了,飛馳了幾里地踏出山道,還真瞧見了掛著燈籠的小客棧,就在山口不遠的地方。
我過去住店,讓小二準備兩間客房,又讓他牽著追燕去馬廄,自己轉身就朝著原路返回。
凌馳之所以支開我,是覺得我倆都在,那女人有所顧忌,但如果只剩一個了,她可能就會出手。
足尖點地,凌空飛掠,向著小道抄起,我還是有一些擔心凌馳應付不了。
落於樹梢頭,我四下巡視,看到了打起來的兩人。
凌馳袖子破了,但沒傷到,他沒用刀,右手手裡拿的是劍。
只見那女子披頭散髮,雙眼猩紅,面目猙獰,一手持爪鉤,一手撕掉身上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