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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我資質淺,本來伏神就練得磕磕巴巴的,可能要一年才能學到第五層啊!”我開始討價還價。
師父斜睨我一眼,“這麼謙虛了?”
我:“……”
師父:“一年就一年,兩年就兩年,反正你捉貓逗狗,靜下心也好。”
我以為凌馳也會滿臉懊惱,沒想到他還有心思取笑我!好像他沒被罰似的!
師父露出滿意地笑,雖然是建立在我的悲傷之上,布置了任務後,他兩袖清風地快樂離去,留下我和凌馳傻瓜一樣互相看著。
“這其實也不算罰。”我心情複雜地自我安慰。
“這都不算罰,什麼還算?鈍刀子磨肉。”
“我知道你不想和我時時刻刻捆著,可這次師父明顯是動真格的。都下禁令了,不管你再煩,我都要監督你。”
我可不能一直待在門派里,到時候有任務、或者來錢的生意都做不了,更嚴重的是,如果有關於大師姐仇人一類的消息,我必定是要去走一趟的。
篤定了心思,我看向凌馳,商量著,“你也不想一直練不好被困在這吧,到時候年關都不能回家。”
“你想說什麼。”
“相互合作,取長補短,我教你劍法,你輔助我內功。”
“你不妒忌我了?”
“目前有比妒忌更重要的事,我還想著下山呢,不能一直在山裡關著。”
確定了我不會因為師父的偏寵而耍性子,凌馳倒是願意與我合作,我倆這邊約定了每日修習的內容和時辰,甚至包括了練馬這種事。
商討了將近半個時辰,定下後,我就拽他胳膊,“走了,回去睡覺。”
凌馳還跪著,“師父沒說能走。”
“師父都給了別的懲罰,跪不跪已經不重要了,放心,他老人家這會兒一定睡了。”
“萬一被抓到怎麼辦。”
“行,你跪著,師姐先去睡了。”
說走就走,身後也傳來動靜,我回頭看,是凌馳收拾了廢棄的油紙和空水囊,看樣子也是決定溜了。
我抬抬下巴:“傘你不帶?”
凌馳:“留在這,免得誰下次練劍,又沒傘回去。”
他絕對是在諷刺我。
一前一後地從北苑後門回來,我和凌馳的房間不在一個院,分別之際,我還特意叮囑道。
“小師弟,你的臉記得擦藥,一天兩回,別留疤了!”
“……”
天未亮,雞鳴陸續響起,還想摟著薄被再睡,我將被子捂頭頂。
煩人的聲音漸漸消停,又能好夢時,忽的,一陣狂浪地捶門聲響起,炸得我鯉魚打挺。
比起被驚,似乎是怒意更多,我跳下床就打開門栓,倒要看看是誰膽子這麼大。
“你果然沒醒。”
“……”
迎面就是凌馳罩著寒霜似的臉,欲言又止的我硬生生憋回了罵人的話,露出一個客氣地笑容。
他的目光掃過我,便不自在地轉過身了,“換衣服,去清心閣練功。”
竟然沒被他挖苦,我低頭一看,不過就是交疊的領子有些敞,並未露出什麼,我又不是只穿肚兜睡。
打著哈欠要去後山,結果我不知不覺拐彎到了廚房,大廚們還在倒騰早飯,香味已經飄出來了,這時候弟子們都是在上早課的。
來都來了,我順走了兩個蒸煮的芋頭,路上遇到了連江夜。
“三師兄,吃芋頭。”
推開我手中的芋頭,連江夜笑意淺淺,“不用,聽說師父罰你和小馳師弟了?”
“……”昨晚才發生,今早他就知道了,不愧是未來掌門。
“師父是想讓你倆真正做到互相扶持。”
“我知道,我也不會忤逆師父,這不是照做了嗎。”
“那就好,習武之人安身立命的本事便是武功。”
“三師兄放心,我學成了,以後一定會好好幫你撐起門派的!”
“呵呵,師兄等著。”
去後山的路上,我的睡意終於驅散,手裡還剩個芋頭,我看到等在空地的凌馳,揮著手叫他。
“小師弟,給你。”
不是很想接,可我已經拋過去了,凌馳被動地捧住了還留有餘溫的芋頭。
“喂,如果你明天還不早起,我會用水潑你。”
“不用糞水就好。”
“你!”
“開玩笑,師姐一定早起!”
不等他變臉色,我就提前認錯,凌馳氣得狠狠一口咬上芋頭,然後噎到了,看得我哈哈大笑。
好不容易靜下心,我盤腿運氣,他將一本手抄本丟過來,我一看,是他那本伏神心法上半部。
“這本師姐背下來了,不用借我。”我故作輕描淡寫地炫耀。
“你看看,我有沒有在你的秘籍上動手腳,讓你練不好。”
按理說,信任他,就不用看了,畢竟之前我確實懷疑過,但也相信了。
可這一刻,我還是拿起了秘籍翻開。
“如何,有沒有故意為難?”
“沒有,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