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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雪音瞥了他一眼便知他想說什麼,道:“看你支支吾吾的, 是在外面有了女人?”

  “沒有。”寧徽連忙否認,怕她又誤會什麼, 只好老實道,“就是......那夜之後,我有事離開了,你......有沒有傷著?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文雪音的表情微妙了一瞬,啪嗒一下將碗筷擲在桌子上, 碰出清響來。

  “將軍如今是什麼話都敢說了不成?”

  她擰起眉一動不動地瞪著寧徽,眸中染著薄怒, 可寧徽分明知道她真正生氣起來不是這個樣子,她這樣更像是在羞窘。

  寧徽咋舌, 他從不會火上澆油,只好默聲住了口。

  文雪音見他不說話了, 反而有些心虛,入睡前, 她等著寧徽沐浴回來, 將腦袋枕在寧徽肩頭處問:“寧徽, 我是不是太任性了?你會不會討厭我?”

  “不會。”寧徽低頭蹭了蹭她柔軟的髮絲,“我一直想問你,文卓入獄,你會不會怪我?”

  “他應得的。”文雪音道,“我已跟文家沒有半點干係了,只是我還有一件事沒有做,我須得做完它。但是文家現正在禁足,寧徽,讓你的人放我進去,讓我去見孫知許一面,如何?”

  眼下兩個人倒也沒什麼要瞞的了,寧徽眉心微蹙,道:“你想殺了她?”

  若放她一個人去,他肯定是不放心的。

  孫知許現在情緒不穩定,時不時就會發癔症,前日寧徽帶著人去抄家時曾看見她一眼,除了穿得體面點,可謂生不如死。

  “我不殺她。”文雪音道,“人死了有什麼意思?她就應該好好活著,一輩子給我阿娘贖罪。”

  她自己下的藥她自己清楚,孫知許是會瘋,但她更多的時候是清醒的,她要讓孫知許清清楚楚地看著文家是怎麼落魄的,她的寶貝兒子、女兒,是過著怎樣不如意的日子。

  得虧現在陛下下令讓文家禁足,否則這些人勢必會求到她面前來,若是讓外人知曉,不知會給她惹多大的麻煩。

  她就是要見孫知許一面,不為別的,落井下石罷了。

  她文雪音心氣從來都不高,所有的仇怨都要牢牢記在心裡,一分不落地報復得乾乾淨淨,那才痛快!

  寧徽想了想,道:“過幾日我再安排,這幾天總不大方便。”

  文雪音點點頭,“你肯幫我,就很好了。”

  “還有一事。”寧徽抿了下唇,“明日罷朝後,我需要去趟軍營,屆時潘明義和阿秀也在。”

  文雪音抬眸,澈潤的眸子不帶什麼情緒地看了寧徽一眼。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明日他們會在,難道這些天他們就不在了嗎?以後也不在了嗎?

  經過幾日的冷靜,文雪音也不是沒有反思自己,寧徽待她到底是與眾不同的,到底是偏愛了一些,她回想起非要殺了潘明義和阿秀時,自己的確太偏執了些。

  那個時候她覺得害怕,怕寧徽受了他們的挑唆就厭棄她,怕她最後到死還是要孤零零一個人。

  但是現在她不怕了,沒什麼好怕的,今日有他們,後來或許還會多出別人,重要的不是那些人,而是寧徽。

  可是想通了是一回事,心裡在意不在意的又是一回事。

  文雪音眨了下眼睛,淡聲道:“嗯,那我只好一個人在家隨便將就著吃些了。”

  聽她這樣說,寧徽低低地笑了一聲,他輕攬住文雪音,道:“以後想什麼,就直接告訴我,喜歡怎麼樣不喜歡怎麼樣,你都明明白白地告訴我,雪音,夫妻之間是不是要坦誠?”

  文雪音撇了下嘴,揪緊了自己的裙子,改口道:“你要早些回來,要是晚飯還見不到你,仔細你的皮!寧徽。”

  寧徽這才滿意道:“晚飯是一定能趕回來的。”

  文雪音輕輕“哼”了一聲,又道:“你這個騙子,你從來都只要我坦誠,你自己卻不是這個樣子。”

  “我不曾騙過你。”寧徽道。

  “你是不曾騙過我。”文雪音緩緩捏住他的手,“但是你瞞了我,寧徽,宮裡的秘辛,你是如何知曉的?”

  寧徽微怔,沒想到文雪音連這個都知道。

  他沉默了一瞬,微微嘆了聲氣,對上文雪音探究的雙目,交代道:“當年,我父親剛好是給先皇后診治的太醫。”

  卻因文家貪心不足一事,闔家受牽連,被屠殺了滿門。

  那年他十二歲,已經懂事了,親眼看著自己的父母死於歹人刀下,那時他本也是苦讀醫書,立志要成為與父親一樣懸壺濟世的名醫。

  哪兒想到最後淪落到他想都沒想過的軍營,從最開始一個在軍醫身邊打雜的,一路坐到了如今的位置。

  無需再多的解釋,文雪音已然明白了。

  她道:“我一直奇怪你對朝廷倒是寬和,原來是我想錯了。”

  她那時猜出寧徽大約有旁的身份,只是猜得最多的不過是寧徽是蒙受冤屈的罪臣之子,卻原來根本不是,與他有怨的,是文家,是她的親生父親。

  文雪音想著漸漸紅了眼睛,她道:“原來是我一直欠了你的。”

  “你父親做的事,與你無關。”寧徽握住她的手,“何況你還救過我一命,那時候你才那麼大一點,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不要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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