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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他懂事,文卓看著他的目中又多了幾分讚賞,同為一家人不免要說些家事,他忍不住道:“妙兒的性子是跋扈了些,不過沒什麼壞心眼,你二人同為夫妻,你要多多擔待。”

  宋清辭掀眸,卻是不答此事,反問:“小婿聽說丞相夫人病了,可有見好?”

  提起那個喪門星,文卓面色驟變,一掃方才對著宋清辭時的和顏悅色,厲聲道:“她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東西!不提也罷!”

  孫知許那個賤婦也不知中了什麼邪,有時清醒,有時瘋癲,清醒的時候是大多數,可每次都要來纏著文卓說是雪音害了她,一定要他嚴懲雪音,真是無稽之談,還不如瘋了的安靜。

  自蛟山一事後,孫知許在眾朝臣命婦面前出了丑,文卓知道後勒令孫氏在家禁足,不再允准她去參加各家舉辦的宴會,心中只覺得晦氣無比。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

  文卓莫名想起一雙溫善的眼睛,然後深深嘆了口氣,不再對宋清辭說一言,沉著臉離開了。

  宋清辭在他身後站定,清澈的眸中帶上幾分冰冷的譏諷。

  既然岳父大人對待自己的髮妻都是如此,又何必來管他是如何對待文妙兒的呢?

  第41章

  庭院深深, 宋家傳來一陣急促的咳嗽聲,聽著像是陳年舊疾,拄著拐杖的宋父正在中庭散步。

  入秋之後他的身子便大不如前, 不過能親眼看著兒子在官場拔萃出類,又搭上百官之首文丞相這條路,也算欣慰。

  他年少有志, 年紀輕輕便考上縣官,本以為一生亨通, 卻沒想到一生止步於縣官,從此鬱郁不得志, 積攢了半生的積蓄誓要來天子腳下看上一眼,誰知垂垂老矣兒子竟中了探花, 實在是意外之喜。

  又不知緣何與丞相府的千金暗通款曲,有了這樁親事。

  不過他雖對親家很滿意,但卻對這個嫁入宋家的兒媳十分不滿。

  新婚後第一日便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從未早起來見過他這個公公,不僅如此來對他呼來喝去滿腹牢騷。

  剛想到此處, 屋那邊門嘩啦一聲開了,宋父本能地身形一顫, 就聽見文妙兒出門惡聲道:“咳什麼?要死就去找口棺材躺一躺,別平白擾了姑奶奶的好夢。”

  說完便是將門一摔, 繼續悶在屋裡不出來。

  吏部侍郎宋清辭,下朝進門便聽見這麼一句, 宋府憋紅了臉,氣得用拐杖直戳地面。

  他抬眼看見兒子回來, 深深嘆了口氣:“你看看你娶的什麼人?”

  宋清辭涼聲道:“當初我意欲和離, 是爹以死相逼阻止的, 如今又要來怪孩兒了?”

  宋父一噎,更加惱羞成怒起來:“若不是我阻止,你能有如今亨通的官運?那文丞相是什麼人......”

  院子裡吵鬧不休,文妙兒聽得心煩,又砸了幾個杯子,宋父聽見才堪堪閉嘴。

  宋清辭則是早就習以為常,轉而便去了書房,三個人三間房,巴不得老死不相往來。

  不過,快了......

  宋清辭快步走進書房,桌上擺著一副他親手所繪的美人圖,畫上的美人清冷艷貴,穿著雪色的絨袍斜倚在美人榻上,好似一隻慵懶的貓。

  只是畫上的墨跡深淺不一,瞧著像是被撫摸過多遍的。

  宋清辭斂目,他聽說,文雪音是被迫嫁進將軍府的,孫氏不待見她,非要將她往狼窟里送,那個寧徽他見過,瞧著一點也不像是個柔情之人,一定無法對她好。

  他二人的姻緣還沒斷呢,只要他再努力一些......

  折騰了一夜,文雪音昏昏沉沉地醒來,她摸了摸身側,好似還有餘溫,只是天色不早了,已日上三竿,便知寧徽今日特意留了許久。

  她的精神有些差,獨自坐著緩神了許久,才對著門外道:“秋棠。”

  秋棠像是早就等好了,應聲而入,問的第一句話便是:“夫人可覺得好些了?”

  文雪音點點頭,想起自己之前交代她的事,問:“潘明義除了嗎?”

  秋棠身形一僵,“還沒有。”

  她說完嚇得眼皮閃了好幾下,可遲遲不見動靜,抬眸發現夫人只是靜靜看著她,卻不說話。

  “那個關著的阿秀怎麼樣了?”文雪音道。

  “香日日都點著,她逃不出去,只是......”

  “只是什麼?”

  秋棠道:“將軍的人似乎在找她。”

  文雪音默了一瞬,道:“寧徽最近在忙些事,我估摸著與他的身世有關,你著人盯著阿秀,偷偷把她放出去,探探其中的虛實。”

  秋棠應了,半晌又道:“那夫人,潘明義......”

  文雪音抬眸,笑看她一眼,“既然你不忍心,潘明義我親自來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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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寒襲來,半夜驟降一場暴雨,文雪音被外面的雷聲驚醒,她下意識往身側一摸,卻是空的,都已經這個時候了,寧徽還沒有回來。

  她望著外面的瓢潑大雨一時沉默,便問秋棠:“寧徽去哪兒了?”

  秋棠聽見聲音進門來,答道:“夫人,將軍這些日子都是天快亮時才回府。”

  已經持續了好幾天?

  文雪音揉了揉眉心,連日著吃著藥,孫知許給她下的毒正在慢慢清除,那日她看見自己吐的血從烏黑變成鮮紅就知她的身子將要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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