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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念安流露出惋惜意味。
她很會利用機會,也不管是否是小心機作祟,故意在太妃跟前嘀咕,“太妃娘娘,我過幾日就要入宮了,聽說是要參加選秀,可我……”
她欲言又止,一雙含情桃花眼說紅就紅了。
便是這般眼眶微紅,更是會讓人憐惜不已。
她雖是話沒說完,但所要表達的意思已是昭然若揭。
她眨眨眼,可憐兮兮的看著太妃。
太妃的心都要碎了。
好不容易盼來的孫媳婦,她豈會輕易放手?
太妃即刻又瞪向傅時厲。
傅時厲,“……”
愛孫就是一塊木魚疙瘩,關鍵時候還得她自己出馬。
太妃拉著蘇念安的小手,越看這丫頭越是覺得養眼,如此水靈清媚的小娘子,豈會不招人喜歡?
太妃也很長詫異,自己的孫子竟然能一直當柳下惠。
不得不說,就連太妃也敬佩傅時厲的定力。
太妃問蘇念安,“丫頭,告訴我,你是什麼想法?你別怕,我老人家給你做主。”
太妃在皇太后跟前還有幾分薄面,當初一起時,還曾是聯盟,若是太妃去向皇太后要一個小娘子當孫媳婦,皇太后不會拒絕。
蘇念安就等著太妃這句話了。
她自重生以來,已經足夠直接,再不擔心臉面的事。
蘇念安桃花眼瞥了一眼傅時厲,見傅時厲眉目陰沉沉的,但細一看,他耳垂紅了。蘇念安這才對太妃道:“太妃,傅世子於我有恩,我想……往後餘生陪在他身邊。”
哪來的什麼大恩?以至於要以身相許?
血靈芝的事,她根本不知情。
傅時厲劍眉一抖,他知道,這小娘子是故意這般說。
她真的想嫁給他?那為何又撩撥其他男子?
傅時厲暫未打算娶妻。
他生死不定,還有太多事沒有去做,不想拖家帶口。
人一旦有了軟肋,諸多事情不便去辦。
太妃一聽這話,立刻高興了,“好啊!好啊!厲兒雖不苟言笑,可實則人好著呢,你瞧他的身段、樣貌,哪一樣不是頂好的。”
蘇念安深以為然,“那是自然,我從未見過比傅世子還優質的男子。”
傅時厲,“……”他還在場,她二人就不能稍作收斂?
太妃心意已決,當場做了決定,“丫頭別怕,我會同皇太后討個人情,把你從選秀名單中剔除出來。我就同太后說……”
太妃瞄了一眼傅時厲,這才繼續道:“我同太后說,你與厲兒早已情投意合、兩情相悅,如此可好?”
蘇念安小手捂唇,噗嗤一笑,羞答答的點了點頭。
竟是毫不遮掩。
傅時厲胸膛微微起伏。
情投意合?
還兩情相悅?
真的麼?
戰神殿下無言反駁。
可他自己又無法置信。
捫心自問,他對這個小娘子的確有了不該有的心思,但他只以為是情/欲/作祟。
傅時厲沒說話,蘇念安就全當他是默認了。
蘇念安在宸王府吃了午膳才離開。
太妃與傅時厲單獨說話。
午後日頭灼燙,傅時厲剛落座,鼻頭就溢出血來,太妃見狀,大吃一驚,“厲兒啊!你……”
太妃指了指傅時厲,“你也太不愛惜自個人的身子了,都到了這份上了,你還打算當多久的柳下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也看上人家小娘子了!日後休要裝作無情無義,聽我的准沒錯,儘快把婚事定下來,年底就成婚!”
傅時厲擦了把鼻血,那條帕子是蘇念安的,上次用過之後,就一直放在身上。
太妃眼尖,一眼就看出是女兒家的帕子,笑著說,“厲兒,你還不承認,你就是看上她了。”
傅時厲無言反駁,也不打算反駁了。
放手麼?
他明確自己捨不得。
平生第一次渴望得到一樣東西。
傅時厲慢條斯理擦拭鼻血,隨後又將帕子藏入袖中。
天知道,他為何會在短短不到兩個月之內,就被一個小娘子給迷惑了……?
被/色/所迷?
傅時厲自己甚是費解。
一旁的落九天幾人面面相覷。
他們可是親眼看見將軍不久之前自己清洗帕子呢。→_→
小娘子的東西,果然備受珍惜。
倘若這都不算心悅,他們都不會信了。
太妃又道:“厲兒啊,你到底是如何想的?我明日就入宮面見皇太后,直接點名,向皇太后把蘇五娘子要過來。”
事已至此,傅時厲還能說什麼,他內心開了一片桃林,表面上風輕雲淡,“祖母,我母親當年的嫁妝,可都還在?”
太妃笑了,“厲兒,你母親只有你一個孩子,嫁妝定然不會落入旁人之手,只要有祖母在,誰敢動你母親的東西?!那季氏不過就是個妾爬上來的續弦,她膽敢肖想!你母親的東西都在我私庫里呢。”
傅時厲稍作思忖,“莫要寒磣了蘇五娘子。”
太妃可算是明白了,“就等你這句話了,你放心,只要蘇五娘子不嫌棄你,祖母定置辦豐厚聘禮,絕不會虧待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