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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念安拿著藥方的手一抖。
這些可真是……好藥方!
好東西當然要與小姐姐們一起分享,蘇念安下一刻就想到了她的三位堂姐,長姐一直被平坦的/胸/脯困擾著呢……
葉青完成任務,與蘇櫻兄妹告辭,臨走之前,還道了一句,“蘇公子情況特殊,過陣子,我再來給蘇公子複診。”
蘇櫻頭一次碰見如此熱情的高人。
再度深深作揖,“多謝小先生了。”
葉青擺擺手,“客氣、客氣。”
蘇櫻和蘇念安送了傅時厲與葉青出府。
一路上,傅時厲未置一言,面色沉冷。
蘇櫻見怪不怪。
有關傅時厲的傳聞,京都百姓皆知。
他七歲去邊陲,有幾年時間消失不見了,宸王府還以為他死了。可他十一歲那年,外邦鐵騎血洗邊陲,傅時厲又橫空出世,帶了幾十心腹夜闖敵營,據說燒殺了整整一夜。
那一戰,傅時厲一戰成名。
從此,在旁人眼中,他再不是一個少年人,而是嗜血的狼。
無人知道,他失蹤的那四年到底發生過什麼。
*
回到宸王府,葉青先是如實稟報了蘇家兄妹的情況。
“將軍,這對兄妹也是可憐,若是再晚半年,當真再無回天之力,幸好他們遇見了我啊。”葉青眼睛發亮,又說,“那蘇公子好生俊美,像畫中人!亦不知可曾婚配。”
傅時厲被吵嚷到腦袋脹痛。
他已好幾夜沒有好生睡一覺。
傅時厲閉了閉眼,沉吟一聲,再度睜開眼,“葉青,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我將你藏這麼久,不是讓你冒險的。”
又來了。
葉青垂下臉,很不喜歡這般稱重的話題,“行了表兄!你別說了,我都知道,你這些年一直想替趙家,我是趙家唯一的血脈了,自是不能馬虎。我若真是個男子就好了。”
小娘子哪有不花痴的?
傅時厲默了默,以為小娘子們皆是如此,大概是年紀到了,所以開始想男人了,他沒養過孩子,只能試圖揣度葉青的心思,“日後趙家沉冤得雪,你大可以招婿。”
葉青眨眨眼,“能招幾個?”
傅時厲,“……”
戰神殿下胸膛微微起伏。
蘇念安該不會也是想吃著碗裡盯著鍋里的吧?
傅時厲面無表情,“一個。”
葉青面露失望之色。
傅時厲又說,“本朝女子,只能有一夫。”
葉青,“……”將軍為何要對他強調這個?
葉青撓撓頭,“將軍,蘇家公子雖是孱弱,但我能完全治好她,可蘇小娘子就難辦了。”
他話音剛落,傅時厲幾乎是立刻開口,“你這是何意?”
葉青嚇了一跳,“將軍,你這麼緊張作甚?”
傅時厲薄唇微抿,“看她可憐不行麼?”
葉青吐吐舌,“小娘子被人下毒長達十幾年了,而且若是沒看錯的話,應是胎裡帶毒。”
也就是說,蘇念安的母親也是被人所害。
傅時厲眸光微沉,頓了頓,說:“如何治?”
葉青,“需要一株血靈芝為藥引。不過,我聽說整個京都城只有兩枚,一枚在宮裡,還有一枚不知在誰手上。”
傅時厲辦斂眸,須臾,嗓音似是很平靜,“她還能拖多久?”
葉青為難了,“小娘子不能受大刺激,亦或是劇烈動作,不然許會突然猝死。若是平平淡淡,好生將養,還能拖上一陣子,只不過小娘子身子會有所不適。”
宮裡的血靈芝……
傅時厲,“我知道了,你準備好藥材,我自會儘快將血靈芝從宮裡帶出來。”
葉青狐疑的打量了幾眼傅時厲。
這麼緊張呀?將軍到底是喜歡魏公子?還是喜歡蘇小娘子?
*
七月十五,盂蘭盆節。
這一天是解除亡親苦厄之日,俗稱解厄日。
盂蘭盆節的前後三天,民間禁屠宰,官家不審案,忌婚嫁諸事。
民間百姓會上墳祭祖,薦奠祖考。
到了夜幕之後,又會在湖面放蓮花燈,寓意給亡去的至親解脫厄運,祈來生之福。
七月十五這一天才剛剛入夜,洛陽護城河岸邊,就陸陸續續站滿了百姓。
長河兩岸,百姓手中的荷花燈亮成了兩條長龍,奪目又燦爛。
蘇櫻、蘇念安兄妹兩人,早早就提著蓮花燈來到了河岸邊。
魏子初亦然。
姑母是青州魏家嫡女,是祖母的掌中嬌。
這一次,祖母與父親,以及二叔父,千叮囑萬囑咐,讓他務必查出姑母死因。
若是他解決不了,魏家還會派人過來。
魏子初至今還覺得姑母的音容笑貌。
那樣神仙一樣人物,說走就走了。
蘇家,委實可恨!
魏子初溫潤如玉的外表之下,隱藏著一顆嫉惡如仇的內心。
今日出門之際,他左眼皮一直在跳,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但盂蘭盆節這一天,他是無論如何都要給姑母放一盞蓮花燈的。
夜風起,湖中水波微微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