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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他好生淒涼。
幾人誰都沒有提及蘇念安,以免讓將軍不悅。
先撩撥的人,卻轉頭又去找新的相好,讓被撩者情何以堪?
撩完就跑,不道德啊。
小娘子們的愛慕,就如同潮水,來時兇猛,去也匆匆。
這個故事告訴他們,真男子,絕不能被美/色/迷惑!
傅時厲在宸王府大門外駐足,他總覺得如芒在背,忽然轉過身來時,就見自己的幾個心腹隨從皆直直看著他,還故作無意的憨笑兩聲。
他們幾個越是隻字不提,就越是在刻意掩飾。
“將軍,怎麼了?”
“是啊,將軍,沒甚不妥吧?”
“時隔半月才回王府,將軍今日可得好生歇息。”
“屬下在城門口誰也沒瞧見。”
“……”
傅時厲那雙深邃的眸,仿佛眯了眯,但並不明顯,看不出什麼情緒,這便再度轉身邁入王府大門,對落九天幾人視而不見。
*
魏子初出於禮數,登門太師府之後,去拜見了蘇老太太。
他的突然到來,讓蘇老太太垂死夢中驚坐起來。
青州魏家,怎好端端的來人了?
蘇、魏兩家的罅隙說來話長,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完的。
蘇老太太這些年一直怕魏家找上門,上一次魏家登門時,她與魏家家主鬧了一場,本以為魏家不會再尋麻煩。
魏家公子來到京都,究竟是為了什麼?
魏子初拜訪過後,就離開了養心居,並未多言。
蘇老太太這下是真的要病了。
乃焦灼之症。
立刻就命了女道士過來做法事。
*
同一時間,芙蓉苑。
魏子初對芙蓉苑頗有印象,姑母在世時,他跟隨祖母、父親來過幾趟,如今更是還記得姑母的音容笑貌。
他看著蘇念安,只覺得無比親切。
上下打量了好幾遭,又察覺到她如今落落大方,眼睛似會發光,再不是多年前那個卑微的小丫頭了,他甚是歡喜,手中摺扇在蘇念安頭心敲了兩下,“綿綿長高了,也抽條了,如今已是個美人胚子了。”
蘇念安也不謙虛,“那是自然,誰讓我隨了母親了。”
“哈哈哈,你呀你,半分不知內斂,不過,綿綿說得都是實話。”魏子初掩飾不住的歡喜,“你外祖母若是瞧見你現在這副光景,定能多吃幾碗飯。”
蘇念安笑著提議,“那表哥速速給外祖母寄一封書信,告訴外祖母,綿綿如今一切安好。”
魏子初語氣寵溺,“好,都聽綿綿。”
一言至此,魏子初環視了薔薇苑,眼神暗示蘇念安。
此刻,薔薇苑中,並無旁人,蘇念安道:“表哥放心,有話可以直說,我身邊已無可疑之人。”
她雖是長房嫡女,但母早逝,父親不管,兄長常年在外求醫治病,蘇老太太與衛氏早已不把她視作威脅。
只不過,她的存在依舊礙事了。
故此,早在幾年前,她身邊的僕從都調走了。
堂堂長房嫡女,身邊只有一個貼身婢子,與一個粗實的婆子。
可謂是寒酸至極。
魏子初這才從袖中取出一份褪色的大紅色冊子,“綿綿你看,這是姑母當初出閣時的嫁妝單子,嫁妝單子一式兩份,這一份是留在了魏家,你按著這份嫁妝單子上所列的內容,可以將姑母的一切東西都要回來。”
言罷,魏子初勾唇一笑,對蘇念安眨眨眼,“她們若是狠絕,你也可以更絕,想做什麼就去做,表哥護你。”
蘇念安忽然濕了眼眶。
她上輩子當真愚蠢,竟沒有信任外祖母家中的人,反而被蘇老太太給蒙蔽了心智。
是啊。
她要去爭。
服軟是沒有好下場的。
蘇念安紅著眼眶笑了笑,“太好了,表哥你來得正是時候,可算是幫了我大忙了。”
魏子初嘆了口氣,“綿綿,你要是提前寫信給青州就好了。你外祖母與你舅舅都寄掛著你呢。對了,蘇櫻眼下如何?”
蘇櫻是蘇念安的兄長。
有一樁事,蘇念安心裡沒底,但疑心已經種下,便沒法根除,她沒有隱瞞,如實說出了自己的內心所想:
“表哥,我懷疑母親的死,以及兄長的病皆有可疑之處,可我眼下手頭勢力有限,只能一步步來。這半個月,我搜羅了一些線索,可暫時無法連在一塊,而且,老太太已經開始忌憚我了。”
她索性,不再喚祖母。
魏子初沉吟一聲,“我此次前來京都,主要是為了幫襯你,另外,家中著人引薦我去太學,或許能有機會接近一些權貴,屆時能幫上你就好了。”
表哥能來京都,且還帶來了母親的嫁妝單子,蘇念安已經是歡喜之至。
蘇念安,“等家宴之日,祖父在場時,我再著重提及嫁妝一事。但凡是我母親的東西,一針一線,旁人也別想拿走!”
小娘子一臉兇悍。
魏子初笑著點頭,“對,就這麼辦。”
表兄妹二人正說著,守在月門處的拂柳喚了一聲,“大郎君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