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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訣:“……”

  謝安閒還在繼續:“你弟弟好可愛啊,上次拖我去陪他買衣服還精打細算的,他又不缺錢。還問過我小孩兒的事,說‘趙荼黎喜歡小女孩你們以後小孩離他遠點’,我說‘沒做過性別鑑定啊男女都一樣’。他長得那麼好看,做飯還那麼好吃。”

  沈訣:“……”

  他知道謝安閒和沈謠彼此都很客氣。趙荼黎剛受傷那會兒,謝安閒替自己送過補品去看他們,在沈謠那蹭了一頓飯,就開始嫌棄自己的廚藝,天天往別人家跑,最後還是被沈訣咬牙切齒地拎回來的。

  但這些沈訣認為無關緊要的小事,他睜隻眼閉隻眼,隨便謝安閒逞口舌之快了。

  反正再怎麼樣,給他做一輩子飯的人還是自己,何況這種事可以學的嘛!

  對於沈訣突然勤奮刻苦地學做飯,沈謠到底是什麼心情,暫且無從考證。總之這個年假難得安穩,沈訣等到初七跑回了北京,顯然有把家安過去的趨勢。

  景悅的工作走上正軌,過完年之後進行了一些交接工作。謝正則從財團抽調了一部分專業人士去謝安閒那裡幫忙管帳,年終決算報告做完,竟然賺了不少。如此,謝安閒是徹底覺得這種運作模式靠譜了。

  受到當初在沃頓念書的影響,他在景悅推行一種分權制。謝安閒本身學金融出身,在宣傳和新聞這塊一竅不通,遂聘用了別人,各管各的事,互相牽制——他事事躬親大權獨攬了兩個季度,累得差點虛脫,打死也不親力親為了。

  於是如今的景悅實質上有他沒他都一樣,謝安閒從此只需要負責重要事務的最後拍板。他總算迎來了當甩手掌柜的機會。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啊。

  沈訣在三月上旬收到加州那家醫院給他發來的郵件,再次確認了預產期,並且詢問他們要不要趕在第一時間陪同。沈訣和謝安閒商量後,索性決定早點去。自從沈訣的租房退了之後,兩人遂住在謝安閒朋友的一處閒置房產。

  十六個小時的時差是倒得習慣了,沈訣甚至不覺得累。他有點興奮,熬夜整理資料。

  謝安閒半夜睡醒,一翻身沒撲到人,他赤著腳走出臥室,果然在客廳看到了那人神采奕奕。好似對謝安閒也睡不熟這件事不意外,沈訣朝他招招手,遞過去一張紙,上面整齊羅列了幾十個名字。

  謝安閒笑著錘了他一下:“又不是真的百分百閨女。”

  沈訣不接這話,低頭笑,兀自說:“現在可算知道為什麼有人在妻子快要生產時徹夜無眠了。我一想到馬上就有新成員,很高興。”

  謝安閒把頭埋在他肩膀上,雙手抱著他,兩個人一起坐在地板上,落地窗簾被夜風吹起。他看了一眼沈訣羅列的那些名字,嫌棄道:“男神,你不會起名就別起。”

  沈訣被他的語氣嘲諷了一臉,侷促道:“我以前也沒給別人起過名,至於家裡的,咱們家男孩兒全是按輩分排字,你看我和沈謠……不過話說回來,生個男孩子也沒那麼糾結了,問一下我媽到哪一輩隨便翻個字就行。”

  謝安閒不可思議道:“你名字是這麼來的?”

  沈訣:“啊,不然呢?”

  謝安閒捂臉:“我一直以為有寓意……女孩名字的話,你可以去翻《詩經》。”

  兩個人開始正經地討論名字,斜倚在客廳里,不顧牆上時鐘滴答滴答地往前走。

  臨近六點,謝安閒突然有點困了。九點預約和醫生見面,他不太敢睡覺,怕精神不濟,站起來把窗簾都推開。

  天幕呈現出令人心曠神怡的淺藍色,遠處一點點亮光,是日出的前兆。

  謝安閒打開落地窗,一股風灌進他的衣領,涼得他整個人不自禁地打了個寒戰,迅速地因為清晨些微濕潤的空氣甦醒過來。沈訣站在他背後,推了他一把,謝安閒反手抓住沈訣的胳膊:“不要鬧!”

  這人幼稚起來很有一番沒大沒小的氣勢,謝安閒身高和體力都稍遜一籌,每次總任人魚肉。他們拉扯一番後,沈訣埋頭吻住了他。

  天際線上一輪朝陽正冉冉升起,好像新生一般。

  沈訣意猶未盡地又親了親謝安閒的鼻尖,眉眼彎彎地和他靠的很近:“我發現你這裡……”手指點在眼尾,幾乎要藏在睫毛下面的位置,他溫柔的話語藏了笑,微涼地肌膚相親,聲音貼在咫尺,仿佛嘆息。

  “有一顆痣。”

  洛城的晨光微熹,他被沈訣親吻的地方有點癢,謝安閒抬手一抹,指尖濕潤。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每天都新鮮著的愛還會讓人流淚。

  至少他很確定,沈訣一定像他愛他一樣愛著自己。

  後來謝安閒在ins上曬了一張照片,兩個人依偎在一起的影子,迎著朝陽。

  “是喜歡你,但不想追著你的後腦勺跑。我希望你看到我,無聊的時候想到我、任何時候我都被你需要的那種喜歡。而現在我做到了。”

  六天後,在一個黃昏絢爛的傍晚,沈朝夕小朋友呱呱墜地。

  ☆、後來

  距離沈訣一邊看遊樂園裡還沒欄杆高的小朋友們玩旋轉木馬,一邊笑得和藹可親地說“我喜歡女兒”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快三年,沈訣終於如願以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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