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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雀明王卻道:「真的只是因為這樣嗎?如果你只是為了地位權勢,那今日坐在那九霄雲殿上的,為什麼是玉帝而不是你?」

  玉清子臉色一僵,瞪著孔雀明王粗聲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孔雀明王一步步朝他走近:「想要權力地位的,是玉帝那個小人,而你想要的……其實是我,你們兩個人,不過是各取所需。」

  「你……你在說什麼?」玉清子腳下踉蹌,忽然往後退了兩步,看著孔雀明王難得神色慌張,「你胡說什麼?我根本沒有……」

  「得不到,就毀滅,不是嗎?」孔雀明王繼續道,「所以你殺了我,因為你知道,我此生,永遠不可能愛你。」

  玉清子臉色青白,一雙通紅的雙眼如厲鬼索命。

  孔雀明王卻忽然笑了起來,笑的得意而又輕蔑:「玉清子,你跟我……到底誰可憐?青華雖然不愛我,可他為了我不惜赴死,而你呢?無論你殺我多少次,我都不可能愛你,就像現在……你要動手嗎?再來殺我啊,來啊!」

  「小青!」青華怕玉清子真發瘋,要對孔雀明王動手,偏偏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咫尺,青華想阻止孔雀明王,孔雀明王卻出聲制止。

  「青華,你別管!你不是說,從今往後讓我過自己的人生嗎?我現在就是在走自己的路,所以不管我是生是死,都跟你沒關係!」

  孔雀明王說著,將自己的青劍朝玉清子遞了過去,「不是要殺我嗎?殺我啊!你殺了我啊!!」

  玉清子臉色難看,怔怔看著孔雀明王,雙手抖的厲害,眼白之處,血絲遍布。

  「不……不……」玉清子搖頭,喃喃道,「不……小青,小青!!你為什麼不愛我?為什麼不愛我!!我為你做了那麼多,我費盡心思將青華趕走,為什麼、為什麼你寧願陪他去無間地獄,也不願跟我去神霄府,為什麼!!」

  孔雀明王看著他,眼中無悲亦無喜道:「因為我不愛你,玉清子,你知道我這一生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麼嗎?就是那日在蓬萊,我千不該、萬不該離開青華身邊,我寧願當時就死在那冰甲角魔龍的手裡,也好過……後來遇到你!」

  孔雀明王的話,再次給了玉清子重重一擊,他這番話,竟是將他們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抹去了,玉清子哪裡受得住,一把扔了孔雀明王的劍,伸手緊抓孔雀明王的雙肩,歇斯底里道:「不,不!小青,小青你難道忘了嗎?我們之間……也有過許許多多美好的回憶,我們一起去過崑崙看雪,去泰山看滿天星河,一起去人間嘗過花雕,中元節偷偷跑去裝神弄鬼捉弄凡人,你、你說過,你說過願意和我這樣一直過下去,你說過的,你忘了嗎?」

  孔雀明王毫不留情地將玉清子的雙臂推開:「別再說了,你每說一句,就讓我想起自己曾今有多麼愚蠢,我竟然……竟然那麼的相信你,相信你的每一句話,害得青華受烈焰焚燒之苦,最後還被灰飛煙滅,玉清子,你可知你每多說一分,我心裡便多恨你一丈!」

  玉清子這次是被孔雀明王徹底傷透了心,整個人失魂落魄地站在那兒,哪裡還有半點鬥志。

  孔雀明王見此,轉身走到青華身邊,一把抓住青華的手腕道:「快走!」

  青華卻拒絕了,他對孔雀明王道:「小青,你走吧,我不能走。」

  「為什麼不能走?玉帝那個卑鄙小人,他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你現在不走,難道還想再來一次形神俱滅嗎?」

  「小青,我現在走了,能躲一時,能躲一世嗎?況且現在一走,便是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小青,你是最了解我的,你應該明白,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吃啞巴虧,如今既然老天留我一條命,我就得把欠我的,統統討回來!」

  孔雀明王看著一臉堅定不移的青華出神,片刻道:「我就喜歡你這樣,從來不會讓別人白欺負,好!既然你要討回,那我就信你這一次!但你要知道,我會隨時隨地在你身邊保護你,如果有人敢傷你,我一定……」

  孔雀明王話沒說完,青華的臉色驟然大變,一雙眼睛直直看向他身後,忽然一伸手拉了他一把,青華將孔雀明王緊緊護在懷中,口中慌亂道:「小心!!!」

  只見天牢之中,忽然冒出一縷黑氣,鬼王冥司手握長劍,朝著孔雀明王刺了過來,就聽他憤憤道:「玉清子,你這個過河拆橋、忘恩負義的小人!我今日便殺了你心中摯愛,讓你也常常這痛不欲生的滋味!」

  只聽噗嗤一聲,利刃刺入皮肉,孔雀明王仰頭去看青華,臉色蒼白如紙,然而青華睜開眼時,眼中一片清澈,卻並不見半分痛苦之色。

  二人皆疑惑轉頭,只見玉清子就站在他們面前,用自己的身體,生生擋下了鬼王冥司用自己的命擲出的一擊。

  鬼王冥司見自己刺中的是玉清子,最後大叫了一聲「玉清子」,便隨同刺入玉清子心口的利刃一起,化為灰燼。

  玉清子心口鮮血如泉涌,一雙眼睛死死望著面前的二人,忽然咧嘴朝青華哈哈大笑,他一笑,嘴裡也吐出一口血來,看著青華的眼中卻甚是得意,青華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告訴自己,這次是他贏了,這次為小青死的人,是他!

  玉清子笑容一窒,筆直地往後倒去。

  「玉清子!!」

  孔雀明王從青華懷裡沖了出來,連忙上前扶住玉清子的身體,扶著他小心翼翼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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