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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他被賀執忽悠說可以有更多的機會見到關關,撂了電話才忽然反應過來,女生宿舍和男生宿舍隔了八百米,他一晚上跑幾個馬拉松折返跑才能有機會見到心上人?賀執就是個王八蛋!!!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青春真他娘的令人傷痛不已。

  一口氣傷痛了半個月,林宵白一心顧著委屈,終於在完成賀執交給他的工作後,怒氣沖沖地打了電話過去。

  賀執在那邊不知道忙些什麼,「嗯嗯啊啊」全是敷衍。

  宿舍是獨立衛浴,他罵得來勁,都沒注意到水聲什麼時候停了下來。

  許啄擦著頭髮走出來,剛剛好聽見蹲在門口的林宵白破口大罵:「放你娘的電池拉光屁!」

  電什麼?

  許啄還沒反應過來,電話那頭賀執卻好像生了順風耳,立刻開口:「是園園洗完澡出來了嗎,把電話給他。」

  反正在學校賀執打不著他,林宵白「呸」了一聲,把電話不情不願地遞給許啄,起身回屋了。

  「園園。」

  賀執的聲音帶著笑意,一點兒也沒被林宵白影響到的樣子。

  許啄「嗯」了一聲,把吹風機調到低檔,拿遠了些方便聽到賀執講話。

  家長:「明天就是月考了,準備得怎麼樣?」

  孩子:「挺好的。」

  月考而已,許啄很放鬆,他的室友比他還放鬆,一晚上的工夫全都花在了罵老大之上。

  小混混正經不過三秒,很快就破功暴露本意:「後天考完試我就來接你回家好嗎?」

  那天看完許暨安回來,許啄就搬回了學校。

  倒也沒什麼別的原因,只是他的學習資料大多扔在宿舍,他想整理一些寄去給前不久剛剛給他來信的許偲。

  許暨安的事,梁妍多半是知道的,而自己自作主張在許暨安面前說他們會等他的事,梁妍多半是不知道的。

  許啄想了想,最終也只想到用學習資料來和許偲保持聯繫。

  雖然他的弟弟是個天才神童,但許啄要更像哥哥一些,只擅長用參考書來表明自己的情意。

  東西很多,他挑挑揀揀得也很用心,等到好不容易挑出滿意的全科筆記寄出去,賀執卻又打來電話問他可不可以先在學校再留幾天,他在給他準備生日驚喜。

  弟弟像哥哥,哥哥也學弟弟,明明是驚喜卻要提前予以盛大預告。

  現在驚喜的期限就要到了,賀執來請他回家,但許啄想了想,卻拒絕了:「還是周六早上吧。」

  「……」

  賀執的語氣有幾分難以置信:「園園?」

  半個多月沒出校門,頭髮都有些長了,許啄亂七八糟地吹著劉海,風聲呼呼地藏住了他淺淺的笑意:「我要安慰室友。」

  賀執快走火入魔了:「林宵白勾引你了?」

  許啄:「……沒有。」

  電話那頭有東西落地的聲音,鐺鐺,泠泠,像是直接敲在耳鼓上漸漸遠去,是久違但非常耳熟的聲音。

  許啄停下吹風機,抿著唇角道:「多一晚,驚喜準備得更好一些。」

  這聲音多半把自己暴露徹底了,賀執似乎有些無奈,但還是老實地答應了許啄的建議:「好,乖乖等我。」

  電話掛斷回房,林宵白已經飛速沖澡結束,正盯著桌上攤開的空白練習冊發呆。

  時針指向十點,往常這個時候許啄應該上床睡覺了,但或許是林宵白的背影看起來太過可憐,許啄想了想,還是把指尖從床梯上移開,輕聲問道:「題不會做嗎?」

  林宵白遲緩地抬起頭來,露出了被他沒吹乾的頭髮打濕的書頁,慘不忍睹。

  許啄掃了一眼,似是無意道:「關關這一頁也被水打濕了,但她之前寫滿了字,很生氣。」

  提到心上人,林宵白無神的瞳孔似是亮了一瞬,但很快又滅了下去,跟劣質電燈泡似的。

  他覺得自己被拒絕了,雖然之前已經有過此等預設,但還是失落。這失落來勢洶洶,甚至讓他暫時沒了再次靠近她的勇氣。

  高二一班的門口,食堂,操場,突然就少了那麼一個遠視的聒噪男孩。

  如果從來都不喜歡,應該會很輕鬆。

  但許啄想起關關偶爾在聽到什麼聲音後不自覺回頭,愣了一下又佯作無事的模樣,總覺得林宵白好像難過得太早了。

  不過這是他們兩個之間的事,雖然關關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但許啄並不會予以過分插手,只在今早若無其事地提醒過那麼一句,林宵白好像生病了。

  關關問他什麼病,許啄說不知道,心裡卻在回答:相思病。

  方才在電話里講到這件事,賀執笑了好半天才說:「園園,你變壞了。」

  是嗎?可能是吧。

  林宵白還在失神,就這麼個狀態,明早考語文他估計能現場寫一本《夏至未至》出來。

  那個女孩,教會我愛。

  那個男孩,是個狗日的王八蛋。

  好歹做了半個多月的室友,為了自己的生日,賀執也不知道折磨了人家些什麼。

  許啄想了想,走到宿舍中間的那張公共桌前坐了下來。

  「聊聊嗎?」

  林宵白有氣無力地把轉椅滑了過來:「聊什麼?」

  這可真是難題,許啄長到這麼大,只主動和許偲賀執開啟過話題。

  他的目光落在玻璃板下壓的那隻夏日的蝴蝶結,思索半晌,輕聲問道:「執哥的媽媽,是什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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